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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吓得后退了半步, 又愣在了当场。萧问水才改换了脸色, 好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他笑了笑:“吓到你了?这里没有灯,我刚刚给你拿点东西上来, 发现没人,今天下班这么晚?”
云秋认出了他, 还是有些瑟缩, 点了点头。刚刚上来时的惊鸿一瞥让他心有余悸,但是现在萧问水的温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怀疑自己刚刚看见的那样深重的戾气是假的。。
云秋“嗯”了一声, 抱着书包没有动。萧问水又对他笑了笑,说:“上来啊。”好像这里不是云秋的家,而是他的家一样。
云秋没有动,他小声说:“有什么事情的话, 就在这里说吧。另外你不要给我送东西了, 萧问水。”
他不再叫他大哥哥, 而萧问水对于这种称呼的改变没有任何表示。他说:“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云秋。”
云秋就上去了。
他在七层,楼梯深而陡峭, 还是和上次萧问水过来一样, 高大的alpha走在前,他走在后,沉寂的空气中,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而这样沉闷的气息中, 隐约还有暗香浮动。
云秋想了起来,那是白樾车上的味道,淡淡的男士古龙水的气息,还有车里面的清洁剂味道,带着橘子味道的芬芳。
还没有走到的时候,云秋听见萧问水问他:“刚刚送你回来的,是你的同事吗?”
怎么可能是同事呢?限量款多功能空间车,和萧问水曾有的一模一样,来者非富即贵。一般小蛋糕店的店员,也不必费心思精细地收拾自己,乃至于用上偏门奢侈的清淡香水。
云秋说:“嗯……不算,是我们老板娘,老板娘的一个朋友。”
他们七拐八弯地上了楼,萧问水侧身停在门边,等他上前来摸钥匙开门。云秋低头在书包里翻找钥匙,能闻到萧问水身上淡淡的alpha信息素气息和某种药的味道,他分神想着,他的发烧是不是还没好呢?就听见萧问水在旁边顿了顿,还是笑着问:“男朋友?”
云秋的动作也停了停,心口一阵酸楚翻了上来,和之前赌气的意思一起噎在喉咙里,他硬邦邦地说:“不是。”
萧问水又顿了一下,然后问:“很快就是了?”
云秋很讨厌跟他谈论这个话题,也感觉出了萧问水有点阴阳怪气。他有点生气地说:“你说有事情跟我说,我才带你进来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要睡觉了,请你回去。我也不会给你倒水喝的。”
萧问水说:“寻秋要结婚了。”
云秋愣了愣。
萧问水在沙发上坐下,然后轻轻地递出一张请柬:“一个星期以后,不去别的地方,就在海边。你嫂子刚回国,你还没见过吧,过几天抽空一起吃吃饭。”
云秋陡然听说自己亲近的哥哥要结婚了,有点不知所措,只是说:“好。”
萧问水又说:“寻秋他们的意思,是想你回家住。这里环境也不好,你回来吧,如果不喜欢附中对面的那个房子,你也可以回原来的地方住。就算我们……了,还是一家人。你不回来,你嫂子也不好受。”
云秋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说:“可是我觉得一个人住很好。”
他不再是那个毫无自理能力的自闭症小孩了,更重要的是,一个人住着虽然寂寞,可是自由。他喜欢这种凡事可以自己做主的自由,尽管过得很辛苦,这也是他自己愿意选择的。
萧问水说:“到时候再说吧。”
又是一阵沉默。
云秋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想问一问他的嫂子的情况,想要咨询一下送什么礼物会比较合适,可是萧问水沉默着,他也跟着沉默了起来,分神去想,如果去网络上搜索,应该可以找到比较合适的建议。他根本没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存款,根本买不起什么好的礼物,可是萧寻秋的生日很重要,他大概要动用温存锐借给他的那笔钱了。
又过了一会儿,萧问水再度开口,说的却不再是萧寻秋的事情。他旧事重提,又说:“刚刚那个人……为人怎么样,你确定吗?现在这么晚了,他送你回家,万一路上对你做出什么事情来,你要怎么办?”
云秋是真的有一点生气了。他想起老板娘的话,还有现在萧问水的话,觉得他们都很莫名其妙——明明这个人跟他还不熟,如果说以前救过他一次的话,现在也只是点头之交的程度,为什么他们都觉得他会和他在一起呢?
云秋很硬气地噎回去了:“他说我们附近有抢劫犯,所以才送我到楼下的,他是很好的人,你不要随便说别人!”
萧问水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还是那副漠然而平静的神情:“你再找一个,当然不是不好,但是须得注意不能识人不清,你年纪小,长得好看,对外界没什么防备,所以会有很多居心不良的人对你下手。你知道那个人的家庭背景、工作情况、交际圈吗?他干什么的你知道吗?”
见云秋答不出来,他又笑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能坐别人的车回家,让人送你到楼下。他什么时候给你扎一针发情期催化剂,你是不是就要被他吃死了?”
云秋更加觉得萧问水变得不可理解起来,他认为他在胡说八道,明明很正常的认识的人互相送回家,在萧问水口中就变得奇奇怪怪起来。好像所有的错都变成了他一样。
他很不愿意听萧问水这种教训的口吻,但是为了保持礼貌,还有“失恋手册”中说的“不要让对方刚见到你难堪的样子,保持平静、漠不关心的状态是最好的”,他憋着没有说话。
萧问水继续说:“现在的alpha很难静下心来对待自己的伴侣,因为社会赋予他们的资源太过优越,你不了解,万一对方并没有认真对待这份感情,受伤的还会是你,云秋,所以我更建议你……”
他还没说完,云秋又硬邦邦地顶了一句:“是的,就是你这样子的。”
萧问水哑然了一会儿。
云秋却迅速地低下了头,手指拧着手指,觉得眼皮泛酸。
这样不好看,云秋知道,还是那个什么失恋手册里的话,不要像怨妇一样去怨恨,去翻旧账,去抓住一切机会嘲讽对方,这样只是会让他越来越卑微。可是手册里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云秋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才是对的,只有这时候,这句话,他想也不想地说出口了。
萧问水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是的,我是。但是我……”
“那你就不要再来管我!我自己会管我自己的!”云秋终于忍不住了,他大叫出声,把正在往萧问水身上爬的萧小狼都吓了一跳。说完这句话之后,云秋啪嗒啪嗒地跑回了卧室中,重重地关上了门,然后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过了一会儿,他听见卧室门被敲了几下。
萧问水的声音隔着门,显得有点模糊不清,透着微微的沙哑:“云秋,不要和他在一起,我给你挑一个人,挑一个最适合的、能照顾你的人和你结婚。”
云秋趴在床上,伸手擦了擦眼睛,然后抓起床上的小熊,推门出去。
他眼眶泛红,气呼呼地站在门边。这样突然开门出来,倒是让萧问水有点意外,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呆愣在那里。
其实萧问水的的脸色也很不好,是病态的、不正常的那种苍白,而且好像消瘦了很多。
云秋开始打他,用手里柔软的、肥胖的、毛茸茸的小熊去打他,劈头盖脸地砸过去,叫道:“你走开!你出去!不要待在我的房子里面,你出去,不要跟我讲话!”
他像一只倔强的小牛犊一样,一直把他推到了门边,然后又丢下他心爱的小熊,奔到厨房里去,把萧问水前几天送来的水果箱奋力往外推,直到那两大箱水果都丢出了门外。他说:“走开!”
他真的被气到了。萧问水不要他,还能够谈笑风生地说着,再给他介绍一个“完美的”对象,他不在乎这种施舍一样的小恩小惠,那么多次愿意见一见他,愿意跟他说说话,也不过是因为想念而已。
爱情可以消失,可是长年累月积累下的亲情也依然存在,就像萧寻秋和医生之于他。
萧问水被他推出去了,云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大力气,飞快地把门“砰”地与一下关上了。
他冲外面说:“我会给自己找男朋友的,我会自己管自己,你以后都不要来说我,萧问水。”
萧小狼吓得到处窜,而云秋听了半天外面没有动静,于是伤心地回了卧室。他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始不难过了,然后爬起来写作业。
第二天,云秋出门时,萧问水已经不在了。可是箱子还留在那里,上面贴了一张字条,写得很潦草:“对不起。”
云秋把纸条团一团丢走了,然后费力地拖起冷藏箱,把它搬到了楼底下,丢在了垃圾桶旁边。垃圾桶太小装不下这么大的冷藏箱,到时候会有人过来清理。
然后他去了银行,从另一个卡上转了五万块在自己的id卡里,准备给萧寻秋和嫂子买结婚礼物。
他和萧问水结婚的时候,他的未来嫂子没有到场,是因为他们的婚礼时间刚好卡在了她博士毕业论文答辩的关键时期。但是尽管没有到场,她也送来了礼物——一对三叠纪的草叶化石,挑的最好看的几颗原石,打磨加工。
这位嫂子是古生物专业的,云秋查了很多资料,问了很多人,最后决定给她订做一个好看的宝石标本箱,价格不菲。
而萧寻秋,云秋知道他喜欢观星,于是决定给他他买一个天文设备。萧家不缺钱,没有什么设备是买不到的,云秋自己也知道,大概挑不出什么特别让人眼前一亮的礼物,但是只要是他送的,他们都会喜欢。
萧问水没有再来了。云秋在伤心之余下定了决心,以后要是他再过来的话,他就会再拿着熊赶走他一次。
唯一有一点变化的是,云秋碰到白樾的次数越来越多。他每天晚上都会去他们的蛋糕店里买一杯手磨咖啡,并不怎么喝,过了下班时间之后,再和他一起走出店门。有时候他会送他,有时候不会。在学校时也是一样,有时候云秋放学后会遇到他,两个人会说说话。
云秋渐渐知道了,白樾做人工智能有关方面的工作,技术入股某家刚上市的公司,工作时间相当弹性,但是忙起来的时候也神龙不见首尾。
和白樾相处很舒服,这样的感觉有些类似于温存锐给他的感觉,虽然两个人的性格完全不一样,但是云秋从对方文雅有礼的言谈举止中感受到了尊重与爱护,也让他愿意跟他分享一些自己的事情,比如以前生过自闭症的病啦,自己家里有两个哥哥啦,之类的事情。
白樾也有意无意地问过他男朋友的事情,云秋告诉他自己结过婚,但是现在已经分开了。
白樾若有所思:“原来是这样,你身上的气息是被标记过的。当时我送你去医院,还在想你的a去了哪里,怎么病成这样也没个人管。”
云秋低着头不说话。
白樾温柔地看着他:“分开了也是好事,以前认不清楚的人,现在认清就好了。”
为了准备萧寻秋的婚礼——婚礼在联盟星城附近的海边举办,一共三天,云秋需要搬到酒店那里去住。为了提前准备、收拾东西,云秋还是请了假,蛋糕店那边也空了几天没有去。
结果,本应该他上班的那一天晚上,白樾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我来店里了,没有看到你,你是身体不舒服吗?”
云秋说:“没有的,我没有不舒服,是我有一个哥哥要结婚了,我要参加他的婚礼,所以提前准备一下。”
“哦,去哪里啊?”白樾问,“太巧了,正好我这几天也要出门,有个宴会要参加,咱俩说不定还能搭个伴儿,我也可以送你过去。”
云秋把自己的目的地告诉了他,话音刚落,就听见白樾在那边笑:“云秋,我们去的恐怕是一场婚宴,你哥哥的名字是不是叫萧寻秋?”
云秋“啊”了一声,有一点惊讶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白樾告诉他:“你没有看请柬吗?小秋,新娘子叫白雯,姓白呀,她是我的堂妹。”
接二连三的巧合,让云秋感到很神奇,只顾得上在电话这一头发出惊讶的声音。那边很快传来了白樾轻轻的笑声:“那这样正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接你一起过去吧。转来转去,没想到还是亲戚。”
他没有对云秋的家室感到惊讶。之前他们住的那个地方虽然不是富人区,但是地段比别墅更贵,更别说精装的平层大楼,能住的起这样的房子的人,来头肯定不小,只不过当时没有想到是萧家而已。萧家名声一向不好,白家经过慎重思考之后,才同意白雯和萧寻秋的婚事。他们崇尚的一直都是小富即安,并不在乎萧氏那点钱,而是更注重品行端正。
临出发前一天,萧问水给他发了短信:“收拾好了吗?东西打点整齐了就告诉我,我来接你过去吧。”自从发情期过后,云秋就把他的号码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
云秋由于找到了结伴的人,很快地回复了他:“不用的,我和朋友一起过来,坐他的车。谢谢你。”
手机震动了一下,萧问水又问他,是哪个朋友,罗炎吗?还是上次送他回家的那个alpha?
云秋觉得他管东管西的让人很难过,于是不再回复。
作者有话要说:一级警报!秋秋已对你发起肥胖北极熊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