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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笑出来!
笑的那么平静,那么不在乎,那么云淡风轻。
就好像刚刚那一声痛呼,并非是她喊出来的。
就好像这条恐怖的伤口,不是出现在她的胳膊上一样。
面对未知,她如此平静冷静。
上官寒心中酸痛,咽下几次口水,试图缓解喉咙间的干痛,沉声道:“我现在就下命令,闯入二皇子府,抓住巫生!”
“抓住他也是枉然,他怕是宁死都不会交出解压。齐瀚在信中并未说明会有这种情况吧?”谢小早问,眼睛一直盯着伤口,心中无奈叹息,又要割肉了……
割肉真的很痛。
不过,割肉应该没有现在痛。
一咬牙就过去了。
毕竟还活着。
“关键在二皇子,我今日无论如何都要与二皇子秘谈。”谢小早声音有些低的说道,另一只手在身上摸着,她身上有一个暗器,有一个按钮,只要按下去,就会变成一把匕首。
所有人在入宫之时,都要接受检查,身上不能带武器,就算是匕首也不可以。
她身上有不少暗器,各色各样的。一直待在身上,今日进宫之前,她特意挑选了这一样,为的就是以防意外,或许能派上用场,想不到真的派上用场了。
要不然,在这皇宫里,到何处去找匕首?
“先割肉,必须阻止腐烂。”谢小早将匕首递给他,条件简陋,只能尽量的做到消毒了。
上官寒的手有些颤抖,接过匕首时,心中顿时袭来难以言喻的痛。
谢小早拿起水果咬住,头上的冷汗一直冒着,心中暗骂,该死的巫生!这么恨她?他奶奶的,她若是不将二皇子里里外外的搞明白了,当真对不起他的煞费苦心!
该死的蛊毒!
日后她要将天下的蛊毒都给弄明白了!
谁也别想用蛊毒来折磨她!
妈的!
谢小早心中不停的骂人,闭着眼睛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千万不要注意伤口有多疼,会割下多少肉,又会留多少血。
她清楚的感受到上官寒的手有些颤抖,没有前两次的手稳。
伤口比前两次要腐烂的严重一些。
该死的巫生!
眼前一阵阵发晕,疼痛从胳膊处直达大脑,疼的她咬牙切齿,疼的她想要骂人,疼的她……想起了南宫默,也想起了爷爷,想起了以前陪着她如刀山下火海的战友们。
最后又想起了南宫默。
该死的南宫默,让她用了心之后,竟然翘辫子了!
等日后碰头了的,她一定饶不了他!他必须天天给她捶腿揉肩,好好服侍着!
心中闪过各种各样的声音后,她睁开了眼。
腐肉被割掉了。
她愣愣的看着伤口,即便是还是血粼粼的,但是比刚才要好看很多,很奇怪,没有流太多血,她吐出水果,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又看了眼上官寒,他头上也都是汗。
有气无力的开口道:“擦擦汗吧,谢了。”
接着,她扫了一眼腐肉。
皱了下眉。
这腐肉完全没有什么血腥的味道,反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香气。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低头又闻了一下,仔细的闻了一下。
的确是香气!
他吗的!
她就没见过有什么东西腐烂了以后,还能散发着香气的!
“你闻到了吗?”谢小早问,嗓子有些干,或许是刚刚疼到最后麻木了,血也没有流太多,所以没有那么晕,还能有精神注意到其他。
瞧瞧这腐肉,透着的香气,有些渗人啊。
之前怎么没有察觉呢?
不对,之前都有血腥味,只有这一次有香气。
闻言,上官寒收回恐惧的思绪,也低头闻了一下,这一闻,神色也随之一变,“果真有香气!”而且这种香气,最开始闻的时候有些淡,但是越闻越浓烈。
就好像熏香的味道。
所以,他刚刚也闻到了香气,但是并未在意,他刚刚以为这香气是香炉里出来的味道。宫中的人都喜欢下香炉,喜欢放一些香料。
一般的熏香都是有些醒神或者安神的作用。
所以宫中的人都会用。
但是……
当香味不是从香炉中出来,而是从她身上割下的腐肉中传出来时,一种诡异感袭上心头。蛊毒……
最毒辣的蛊毒……
齐瀚在心中说了,若是普通的蛊毒还好,若是那种最毒辣的蛊毒,那么……
炼制蛊毒的人,怕是没有炼制解药!
也只有最毒辣的蛊毒,在发挥极限时,才能有一种香气融入骨血之中。
刚才消散的恐惧重新喜上心头,他眼眶微红,凝视着她的双眼。
谢小早察觉到他在闻到香味后的神色转变,那是一种用言语说不明白的恐惧。就算是傻子,也从这份恐惧中读出来一些分重要的信息,她笑了笑,猜测道:“齐瀚是不是在信中还说了什么?”
“你一定会没事,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有事!不论是谁,在我还没死的时候,他们取不了你的性命!明日……不……现在我们就出宫!现在就回东燕国,齐瀚一定能想到办法救你!”上官寒紧抓住谢小早的手腕,就怕下一刻,她会从他的手中挣脱,烟消云散!
什么蛊毒!
什么巫生!
都不能取了她的性命!
只要他还活着,任何人都伤不了她!
谢小早轻轻的拍了下他的手背,让他放松一些,“我没事,你要是再不给我上药,恐怕我会先疼死。”
南宫默这才想起来还没给她上药,立即拿起药粉洒在伤口上面。
这一会儿,谢小早已经完全感受不到什么疼痛了。
她懒懒的靠着椅子,头有些疼,“香气能从腐肉中传出来,说明已经深入我的骨血之中。”
“你想说什么?”上官寒盯着她。
“齐瀚是不是说了,我中的蛊毒非同一般?”谢小早看上去很随意,就好像在谈论其他人中了蛊毒一样,轻松的就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
上官寒看不下去,无法再直视她,迅速的低下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药瓶,一个极其精致的药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纯白色的药丸,看样子,里面应该只有几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