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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妮注意力完全被格家吸引,想房中都是妇女儿童,根本抵挡不了飞刀,定然血流成河,一时不忍再看。
她自从看到格家情形,再记不得他家曾给杨定奇的脸色,只剩同情心了,此时心中怨恨,你杨定奇守在这里难道只是来看格家如何被人血洗的?
一双黑黝黝,愤恨恨,正在燃烧的眼睛瞪向旁边这人,却瞪了个空,这人竟然消失了。
神念在周围巡视一圈,那些飞刀手也已经跑了,毫无一人。
“好啊,这家伙看到凶手行凶竟然独自跑了,连我也丢下了!定然是怕飞刀手把他也杀了,真是一个令人失望的恶心家伙!”
她都不忍再看格家庄园的惨状,不必去看,完全可以想象到。
低头思索自己的心情,不仅是失望,还有不少痛恨掺杂其中,或许手刃这货才能消除心头之恨,却似乎打不过他。
“我明天必须离开他,回去和老祖爷爷说不干了,这人根本没有希望!”
侧目向格家瞧过一眼打算离开,忽见这货正在格家庄园中,冷不丁还被吓了一跳。方才一时心慌意乱竟然没看到他何时来到庄园中,在他旁边还整整齐齐地躺着八个飞刀手。
格伯爵等人从房中出来,表情却并不忧伤,似乎其中被飞刀杀死杀伤之人和他们毫无关系。见他怔怔地看着杨定奇,大概认为杨定奇见飞刀没有击杀他们而亲自动手来了。
一时精神垮塌,扑哧坐在地上,另外几位急忙把他搀扶起来。
却听杨定奇道:“这八个飞刀手已经被我拿下,天亮带到执法堂,确认身份便能确定是何人指使。”
格伯爵不由半信半疑,让人搀扶着依次看过那八人,不识一人。
云妮心中失望迅速被惊喜代替一些,从树上跳起飞入庄园,却忘了腿脚麻木,刚刚落地便扑通跌倒,若不是杨定奇托了一下已经嘴啃泥。
“这又是哪里来的蹩脚不速之客?”格家众人投来奇怪目光。
这不速之客却揉揉腿,二话不说冲进飞刀扎入的其中一房中,却见里面住着的女眷都活生生地,瞪着眼睛瞅她,似乎在看一个傻瓜。
傻瓜面红耳赤出来问道:“格伯爵,没有人受伤?”
格伯爵已经认出了她,反问道:“听说你医术高明,却没有医者父母心,倒希望有人受伤?”
云妮一时无语,心情却大好。
格伯爵解开其中一人穴道问了半天,这人一句话也不说,东威将军在此,不便拷问,看来只能送到执法堂。
不一时已经天明,杨定奇和坐着轮椅的格伯爵带着那八人进了执法堂。
执法堂主特兰公爵一听东威将军来了,亲自迎接,连连道歉:“让东威将军亲自捉拿贼匪,代执法堂办事,本堂颜面扫地啊,实在惭愧!”
杨定奇道:“维护东幽安宁本就是本教职责,何谈代劳?有劳堂主辨识这些人身份,查出他们幕后指使,在下便万分感激了!”
“东威将军放心,本堂一定严加审讯,还将军一个公道。”
此时有执法堂弟子出来,带着一个空间瓶交给堂主。
特兰堂主道:“贵弟子那日不慎丢失财物,经过堂中弟子连日查询,终于查明是有城民捡回家中。您过目看看,是否少了什么?”
杨定奇一愣,云妮急忙说了那日乌长刀丢失黑晶之事。
杨定奇笑道:“堂主管理有方,办事效率非凡,也辛苦各位弟兄,望堂主代我谢过奔忙各位!”
说着,取出十两小费送给旁边执法堂弟子,让他赏赐为此事奔走之人。
那弟子看看堂主,堂主道:“东威将军赏脸,还不赶紧收了!”
等杨定奇等人离开,那弟子啧啧嘴道:“忒也小气了些,我都懒得接,早知多取几十颗黑晶出来。”
特兰堂主骂道:“你们这些家伙整日不干正事,只知道贪赃枉法,别以为老子不知道,有朝一日挨个收拾。”
那弟子急忙溜走了。
……
把那八人交到执法堂也只能等执法堂审出结果。
格伯爵道:“东威将军最近几日倘若无事不妨到弟子庄园做客,弟子有事详谈。”
杨定奇道:“在下倒有个建议,只不知格伯爵意思。”
格伯爵道:“唉,东威将军太客气了,有何指示尽管吩咐便是。”
“在下所在庄园也比较宽敞,现下有十七八间空房,格伯爵如果不嫌弃,不如带了家小搬过去住。”
格伯爵思索片刻道:“弟子回去商量一下,毕竟打扰东威将军有些不妥。”
“不必多虑,倘若有意,尽管搬来便可。”
格伯爵告辞,云妮见他腿伤不好,微微诊脉,在他腰间拍打半天,格伯爵跳下轮椅已经能正常行走,一时惊异半天。
云妮又给他三粒丹药,让他回家按时服用,九日后便能恢复正常。
格伯爵连夸:“东威将军不仅修为高深,还有一位这么好的贤内助!”
云妮满心欢喜。
等格伯爵离开,她却埋怨道:“那一家老小三四十口,未免乱了一些。”
杨定奇道:“霸天将军托付,乱也得忍啊!”
回到庄园,乌长刀得知抓了八个飞刀贼,听云妮大略说过,气恼师父不带自己去见识师父的抓贼本领。
见黑晶失而复得,本来欢喜,清点数目却少了二百颗,听师父说还给了执法弟子十两小费,心中愤愤不平。
杨定奇:“倘若人家不归还,你却有什么办法?”
乌长刀道:“那天明摆着是弟子被人算计……。”便把当日情形一五一十说了。
杨定奇道:“你今日便出去打听那几家丹药铺是何人名下产业。”
乌长刀立刻和郑玉出门去了。
云妮见杨定奇这几日比初见他时顺眼了不少,刚来时为了云丹门的利益,让她表示亲密还有些抵触,现在竟有些情愿了。
便又依偎过去,把他手臂拽到自己肩膀上,低低说道:“现下本城人都知道妮儿是你的未婚妻,却是有名无实,你见我都待理不理,没有一点未婚夫样子,咱们需要更进一步交流。”
杨定奇低头看她,见她脸色绯红,羞容忸怩,一头金色秀发中有淡淡的催情香味,心中不由一动。
云妮也感受到他的热情,一时心跳咚咚,头钻得更深,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之上。
却听杨定奇道:“赶紧去洗澡,把这可恶的味道洗掉!大哥的神兵在灵海里都快疯了,却从哪里给他弄个母神兵去!”
云妮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嘴里似乎吃了什么头发,连连呸了几声,回到自己房中运气。
大半个时辰,乌长刀和郑玉回来。
郑玉笑道:“其实弟子那日已经打听过了,今日又去核对,果然不差,最大的那家是南法王的弟子布加迪公爵的丹药铺,其余两家应该都是听他指示行事。
弟子听说那布加迪每次必争统帅之位,却只争东营统帅之位,和霸天将军交手多次,总是棋差一招落败。”
杨定奇道:“看来那些飞刀手来自南法王蓝西教门下,但蓝西教是大祭司拉拢之派,一直和本教相处密切,此事定然不了了之。
大概明日执法堂便会给那些飞刀手定个盗窃未遂之罪,因为他们归属蓝西教管辖,只好遣送回去接受执法了。”
云妮在房中听到,心想:“老祖爷爷曾说,判断之事不能过于详细,只能说个笼统大概,这样别人会认为你判断准确。一旦说出详细,只要一处不合便会给人判断错误的感觉。
这家伙明显犯了判断大忌,定罪便是定罪,还说会定个盗窃未遂之罪,画蛇添足,今日不给你姐面子,明日必将借此羞臊你小子。”
到第二日午后,果然执法堂弟子来禀报,杨定奇都懒得见,云妮出去对付。
听那弟子道:“堂主亲自审讯那些飞刀手一宿,这才回去歇歇,命弟子前来向东威王禀告。
云妮道:“本庄侍女太多,东威王也是忙了一宿,这才得空歇歇,你和我说吧,我会转告的。”
那弟子忍住笑道:“弟子禀告东威王,那八人口供相同,他们自觉霸天将军家财万贯,最近又置卖了不少产业,家中必定聚集财富。
又打听到格伯爵受了伤,他们本打算打伤几人便入室抢劫,却被东威将军及时发现,没有造成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只能定他们盗窃未遂之罪。
但这几位是南法王蓝西教管辖人氏,根据教规,只好把他们遣送回去,让那边执法堂执法。”
云妮没好气地取出二两银子把那弟子打发走了,回来瞥了一眼杨定奇,心中恨恨:“算你小子蒙对了!”
却听杨定奇道:“这布加迪也太嚣张,云妮,你说用不用给他点颜色看看,省得改日他抢夺我大帅的位子!”
云妮狠狠地道:“必须给,给堂堂东威将军胡乱戴帽子,打死都活该!”
心里却想:“最好你小子载个跟头,或者被人家把传宗接代的功能打废了,反正你也用不着。我也好尽快找祖爷爷复命去,实实你这小子比谁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