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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缘不自觉的眯了眯眼,带到完全睁开眼,视野明朗后方才缓缓起身。
只感觉脑壳子有些疼。
他下意识的便开始观察四周。
屋内陈设简单,没有金银玉器缀饰。
许缘抬起手,自手心却传来莫名的丝滑之感。
低头看去,却发现那是一缕长长的发丝。被他拈起来后,还轻柔的摇荡着。
“这么长的头发,莫非……”
许缘心里大胆的想法来不及萌生,便注意到自己所在的床就一单纯的小木床,又窄又短,明显是个单人床,于是心绪立刻湮灭。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轻声一叹。
就在这时,一股“乱流”涌入脑海之中,带来莫大疼痛,令得许缘瞬间攥紧了拳头,咬住牙。
“天阳域……”
“大离王朝……”
“元魔宫……”
一堆信息逻辑逻辑不是很清晰,还有好几处“破碎”的地方。
但大体还是能整理出一些事情的。
片刻过后,许缘从大脑被针扎一般的刺痛中恢复过来,自然明白自己现在碰到了一个很令人无语的事情——
魂穿!
他从床上站起身来后,找到摆放在一个木桌的铜镜,细细打量了起来。
“模样一致,但绝对不是身穿。”
许缘一眼就盯住了铜镜里青年的额头上方,立即断定。
他闭目回想着刚才陌生记忆中的重点。
前身也是“许缘”,在这个名为【元魔宫】的十大魔宫之首的势力任职。
职位:狗头军师。
当然,“狗头军师”是许缘自己吐槽出来的。
前身“许缘”虽然没有多大本事,但好歹是一名在大理王朝考取过功名的读书人。
在混入元魔宫后一直充当宫主的……某位长老的……某位护法的智囊团的……替补。
其实,也就是比寻常宫众地位高那么一丢丢罢了。
宫中大计用不着他,也就平常的一些事情需要他出谋划策。
大离王朝中,正魔两道相争,而又被朝廷影响。
三方势力,在几百年的死战与妥协之中陷于某种诡异的平衡。
然而,这样的平衡并没有持续多久。
就在三日前,江湖之中风起云涌,滔浪席卷。
正道十二圣地联合起来,突袭魔宫之首的元魔宫。
十二圣地似乎早有预谋,手段迅疾而狠辣,第一日便将元魔宫的护宫大阵给破了,斩杀了不少元魔宫的宫众与护法。
甚至长老,也有多位死伤。
所幸宫主破关而出,与其余长老合力将圣地来人轰出了元魔宫。
不仅如此,他们还重补了护宫大阵,令大阵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可到了第二天,十二圣地的攻势凶猛更甚前日,再次将护宫大阵轰破,并将绝大部分长老给杀没了。
宫主仰天长嘶,血泪飞洒,瞬间化魔,力战十数名同阶强者,最终不敌。
为了保住宫中的潜力种子们能够逃脱,他还于死前将毕生功力灌注到护宫大阵上,成功拖延了时间。
“而现在……是第三日了……”
许缘喃喃道。
元魔宫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自己心里清楚。
高层战力全无。
中坚战力全无。
基层战力全无。
魔道中人,本就血冷,难念旧情。
昨日,宫众们便全逃了。
可以说,此刻还留在元魔宫里的人,寥寥无几,一掌可数。
许缘顾不得其他东西了,小命要紧。
于是急步往前走,想要从屋里出去,然后跑路。
“舔狗!”
许缘一边向前走,一边暗道。
元魔宫里,就他所知,还留在宫里的,有两个人。
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元魔宫圣女。
圣女因为将其视若亲生的义父,也就是元魔宫宫主的悲惨壮烈之死而伤心至极,于是留在了宫中。
希望同这个她自小生长的势力一并死去,不肯撤离。
而前身“许缘”,加入元魔宫就是为了追求圣女,死亦与欲圣女同年同月同日死,也不愿离开。
并且由于昨天晚上冥思苦想退敌之计,彻夜不眠。
不仅长发成堆脱落,而且……猝死当场。
魂穿过来的许缘也是不想说什么了。
舔啊舔,最后却出舔未捷身先死。
许缘这个时候已经到门前了,正要推门而出,却感觉一股相反的推力传来。
门没有拉动。
他以相反的方向使力,结果门外那边也换了方向,两股力道抵消。
门再次没被拉开。
许缘这次干脆放下了手,抬头看向对面。
一分钟后……
许缘一抽嘴角,有些无语。
显然,对面和他有了一样的想法,同样没有任何动作。
“你先开吧。”
“你先开吧。”
两道声音,一道自屋内许缘说出来,另一道自门外而起。
门外的那道声音轻柔悦耳,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挠人心扉之感。
两人同时说完后,陷入一阵沉默。
“那我先开吧。”
这次是许缘先说的,对面传来轻轻的“嗯”的一声。
不过在开门之前,许缘回想了下记忆中圣女的模样。
“好像还是修炼的媚功?”
许缘想到了这一点后,心中有了提防。
前身是舔狗,最后因此猝死。
他许缘上辈子,包括这辈子,都不会做舔狗!
没有真香定律!
吱~
门被推开后。
先是一阵光亮打进来,将屋内渲染的大片金色。
接着便是对面的圣女传来疑惑的声音:
“看我脚干什么?”
“没,圣女大人误会了,属下只是脖子扭着了。”
咕噜……
许缘喉结微动,很想闭眼。
由于目光放在了地下,所以能将圣女那一双纤细的小腿和那一对雪白玲珑的小足尽收眼底。
光滑细腻,犹胜羊脂白玉。
如果是前世那些足控或是腿控来了这里,看到这样一幕,怕不是要当场心情激动暴毙而死。
许缘是一个正常男人,但此刻理智占据上风,语气保持正常的回道。
“我元魔宫之人皆已散去,肯留于此地的唯你我二人。”
圣女语调略微有些凄凉,说到这里顿了顿。
许缘知道,接下来她应该会问自己“为什么愿意留在元魔宫”。
“唉。”
这次反倒是许缘先声夺人,叹息一声,似乎蕴含了无尽的苍凉与悲伤。
圣女俏媚的面容一愣,旋即也是一叹。
两人各自叹息了一声,但彼此意义截然不同。
“圣女你什么时候才能走?”
“在下想告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