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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后纷纷点头认同,向着府外走去,相府内的仆从和家眷们此刻也都出来,
后面跟来的时卿扬大致查看一番,在场的人除了受到一些惊吓以外没受到什么实质伤害,他清点一番后这才缓缓舒了口气,
还未走出相府,灰暗的天际突然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这道光芒出现只有一瞬,却挡下了即将劈下的千百条惊雷,
原本漆黑的天空慢慢变得晴朗,刚才盘踞在上空的黑云和雷鸣闪电也随之消退,天空几乎在几秒之间恢复如初,
一声莺啼在空中传来,一只折纸黄莺落在时相面前,张嘴间传出司故瑶的声音,
“速来王宫,出事了”
司故瑶的声音急切,其中还夹杂着几道竭力忍耐的哽咽,黄莺传达完她的话就掉落在地变成了一张废纸,
时相回头看向跟来的几个仆从,语气严厉道:“王后的话给本相烂在肚子里,谁敢说出去半个字…”
后面的话他没在说,但周围的低压和时相话里的威胁足以说明一切,侧身对时璋枫低声道:“封锁相府的消息”
时璋枫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连忙低声应下,“估计是阿闻出事了,父亲先去王宫要紧”,
时璋枫的话果然没错,时七几人到达王宫直接被早已等待已久的龙邪请到了寝殿,
洛闻面上毫无血色地躺在床上,司故瑶跪坐在床边不住地为他输着妖力,妖力的大量流失让她不适地蹙起眉头,但她仍然没有放手,
床边跪着几名拿着药箱身穿官服的官员,他们是王宫的医官,隶属于妖王私部,
见到时相他们,司故瑶侧头吩咐一声:“你们先下去”,
一时间,寝殿中的侍从官员全都退了出去,时相快步来到床边为洛闻输送妖力,让司故瑶有歇息的时间,
司故瑶放开手吐了一口血趴在床边,时七连忙上前搀扶,秦四语朝后面使了个眼色,
特意被时七叫来的素娘收到命令来到床边,从腰间拿出一个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两粒红色药丸分别喂给司故瑶和洛闻,
等到司故瑶的状况稳定后,时相才开口询问:“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两个怎么受这么严重的伤”,
司故瑶低咳几声,看向床上昏迷的洛闻说:“我们在处理政务,突然天就黑了,随即就感受到大地颤动”
“宫内镇守妖界四方的使臣来报,不止王宫上空发生异变,妖界四方都在经受不明情况的地裂,还有无数道惊雷,已经造成一部分的伤亡”
时卿扬问:“妖界的防御结界不可以阻挡吗?”
“不可以,那些闪电丝毫不受妖力的影响,直接穿透防御,凡是活物皆无活路,阿闻为了平息灾乱,用了本源妖力,这才受了重伤…”
“是天罚”,秦四语声音淡漠,“是天罚带来的雷劫”,
时卿扬重重喘了口气:“天罚?我们妖界素来与世无争,更没有半分反心,四方域为什么会对妖界降下天罚”,
司故瑶神情惊慌地看向时相:“父亲,您是不是预测到了什么?”
时相脸色变得难看无比,“预示镜并没有预言到这场天罚”,
预言?时七惊讶地睁大双眼,时之妖竟然能掌握预言的能力,这个能力也太逆天了,那岂不是未来的所有事情他们都能掌握,
“为什么会这样?阿闻…会不会…”
司故瑶无助地看向素娘:“生门主,阿闻的妖力几近枯竭,他…”
素娘说:“王后和妖王吃下的丹丸中添了长生界的秘药,只要还有一口气就可以性命无忧,但也只能保住性命,至于其他的…素娘无法保证”
司故瑶紧紧抓着洛闻的手用力到发白,“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只要他还活着…”
时卿扬担忧道:“如果让其他三相知道阿闻受重伤,他们肯定会私下行动,逼宫之事他们也有可能做出!”
时相眯了眯眼:“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时七咬着下唇赞同点头,妖界王位继承的事她在攻读妖界历史时秦四语和她说过一些,
妖王的位置是靠血腥和杀戮得来的,谁有能力就可以向妖王发动挑战,
赢了就是新一任妖王,而被逐下位的前任妖王的下场,只有死!
时七面色担忧道:“后天就是小舅舅的生辰,到时他肯定要出面”
见到她这副样子,秦四语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他垂眸遮住眼中的思绪,
时卿扬忍不住来回踱步:“易容这种法子行不通,三相的眼力和手段肯定能察觉,父亲,您有没有什么法子?”
时相脊背微微佝偻,一瞬间苍老了好多,他长叹口气摇头,一时间整个寝殿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我有办法可以让他恢复”
一直站在外围的秦四语突然开口,看到一屋子的人投来的视线,他语气淡淡,似乎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事,
“我可以救他,但是我有个要求,在我救他期间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秦四语说完看向他们:“包括你们”,
素娘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呼出声:“主上,您难道要用…”
秦四语轻飘飘看了她一眼,后者瞬间噤了声沉默地站在一边,时七视线在两人身上转动,最终停在秦四语身上,
老板要做什么让素娘这么惊讶?
对上时七的目光,秦四语扬起一抹笑意,“很简单的条件,诸位觉得如何?”
时相沉吟片刻最终说:“可以,希望界主遵守承诺,不要趁人之危”,
秦四语轻笑一声:“我怎么会是那种人呢,都出去吧”,
等到人都离开后,秦四语有些无奈地看着依旧坐在床边不动的时七,“你还不走?”
时七果断摇头:“不要,我在这看着你,万一出什么事我也能帮上一把”,
“行,随你”,秦四语无奈地叹了口气,却罕见地没再多说,
他来到床边,手腕翻转,一柄匕首出现在手中,在时七疑惑的目光下将匕首划向手心,殷红的血液瞬间聚满了手心,一股清香在寝殿蔓延开,
时七眼中的疑惑瞬间被惊惧取代,“你疯了,治病就治病,干嘛自伤啊!”,
秦四语勾了勾唇,在她惊诧的目光下将溢出的血尽数流进旁边的瓷碗中,
“这就是治疗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