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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这所学校之中放慢了自己前行的脚步,似乎这里的时间变慢了,或者说,我在试着重新融入这个世界上的生活,这未尝不是一种修行。
确切的说,在这里,似乎有我需要的答案。
在我有些困意的时候,沐书老师醒了,似乎是这沙发不舒服,也可能是做了噩梦,手电筒的光随即照了过来。
“你还没睡呢?”
“今晚有点失眠……”
我找不到的合适的理由,随口说了一句。
“那……陪我聊一会?”
“好的,没问题!”
她侧身朝向我,猫咪看到光亮不满的叫了一声,等到手电筒关闭,她便开始了话题。
“之前看了一个段子,觉得挺有意思的,说的是有的人得而不惜,有的人爱而不得,后来才知道,前程似锦的意思是再见,别来无恙的意思是物是人非,再见其实就是再也不见,人这辈子总是在等,等将来以后,等不忙的时候,等有时间等有条件,可是后来却没了选择,等来的全是遗憾……”
黑暗中我看不见沐书老师的神情,似乎这种环境更能够让人吐露心声。
“相遇总是猝不及防,离别都是蓄谋已久,我们要习惯身边的忽冷忽热,也要看淡那些渐行渐远。他自人山人海中来,原来只是为给我一场空欢喜,你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你走时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我的骄傲不允许我把这崩溃的日子告诉别人,只有我知道,仅一夜之间,我的心判若两人!”
“《人间失格》……哦……”
沐书老师知道,这几句话出自一部作品,说出了这部作品的名字以后,又“哦”了一声,似乎是惊讶,又像是恍然大悟。
我没有用我自己的话回答她,因为我不知道说些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不想节外生枝。和以前一样,我像是一只饥饿的猫,虽然饿,但是警惕性也是水涨船高,我无法确定以后会怎样,所以不如不开始。
但是我又不能不回答,索性拿来书中的文字,恰如其分的表达了我的想法和我的态度。
窗外的雨,雨滴连成了线,每一滴似乎都在说着思念。
我一阵出神,像是看到了那天庭院里的雨,彩世来时携风带雨,我无处可避,以至于踉踉跄跄摔倒在地,她走时乱了四季,也乱了我的心,我久病难医……猝不及防的相遇,代表着以后的渐行渐远……
我又想到了猪喇叭,她像是彩世的另一极,手掌的正反面,活泼开朗,深深的感染了我。
沐书老师没有说话,听见她在动,似乎是坐了起来。
“我也看过一个段子,和你刚才说的有些类似:说的是给我一次挽回你的机会,我知道,你说你生气要走的时候,其实你只是提醒我要挽留你……爱,不是他给的不多,而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可以说的详细一点吗?”
这番话似乎引起了她的共鸣,想知道更多的解读。
“我觉得,如果一个人总是影响你的情绪,让你烦躁,让你不安,而你自己又无法改变的时候,或许离开是最好的选择,离开某些人,不是因为他们不好,因为当初选择他的时候是因为觉得他好才做出的决定,所以离开的原因是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自己变得不好,不快乐,生活的选择只有此与彼,适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彼此滋养,互相成就,携手共进,提升生命的层次和高度,如果说人生是一场修行,那么婚姻就是相当大的道场。”
“婚姻啊,就像这场雨,有的人如沐春风,有的人盼着雨停……”
沐书老师一阵感叹,对于我来说,她有些杞人忧天了,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说,但是都只适合在白天的时候,在办公室里说。
我反复揣摩着口中的语句,生怕引起误解,也担心此情此景引起不必要的影响。
但是,该来的总会来,不是吗?
“阿尔法老师,你在想什么事情吗?”
见我没有继续回应,沐书老师问了起来。
我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想梦境里的不可思议,也在想现实中的自己。
“我是个很无聊的人,说实话我对着窗外的黑夜发呆呢!”
“哈哈,你可真实在!大家要是都像你这样就好了……”
她的喷嚏此起彼伏,过敏是一方面,着凉应该也是另一方面,我初来乍到没带太多东西,便把一件备用的衬衣给了她。
“有的人是因为受到过伤害才戴上的伪装,有的人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戴上的伪装,有的人则是被教育要戴上伪装,有的人是因为好奇,有的人是想要试探……”
“人心真的是太复杂了……”
“确实是这样的,就像过河,水下有什么全是未知。”
我想起了梦境中自己坠落静心潭的经历,陷入深水中的感受让人后怕。
“阿尔法老师,如何能让自己平安过河呢?”
她似乎把我当成了大师想要请教人生中的大道理,这让我有些头大。
“首先应该成熟一点,人最不成熟的行为就是心情一好,就原谅一切,心情不好,就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成年人的世界,吃糖都不甜的年纪,哪有那么多快乐。”
“那我需要为自己经营一个圈子吗?”
她的话其实说的是抱团取暖,人类毕竟是群居生活,这种想法无可厚非。
“你接近什么样的人,大概率会成为什么类型的人,如果没有合适的交际圈子,那还不如独来独往呢。”
“那……怎么判断自己做的事情的是非对错呢?”
“如果一个人做的是对的,那结果,为什么不是他想要的呢?”
这句话,其实也是对我自己说的。
“阿尔法老师,可不可以再送我几句话?”
我想起了之前和学生们一起出游的时候,她就跟我聊了一次,不曾想今晚又与她聊了很久,看得出来,她虽然是一位严谨负责的班主任,但是内心起伏不定,就像落水的飞虫,而我从她身边经过。
“好的,从我个人经历来讲,我们所遇到的痛苦、烦恼,大都是我们的世界观造成的,别人的世界观有时候也会想要强加到我们头上,有时候不经意间我们的世界观也会影响到别人。所以我们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好起来的从来不是生活,而是自己,你我共勉!”
我最后还是说出了共勉这个词,没有别的意思,我也需要朋友,在此短期任教也需要班主任沐书的配合与支持,一个自然人是无法脱离生活谈修行的。
“谢谢你,阿尔法老师,我困了,先休息了,你也休息吧!”
“好的,睡吧,猫在,我也在,天亮以后我喊你!”
“好!晚安!”
她怀里的猫咪伸了伸懒腰,听到外面的雨声似乎很不耐烦的叫了几声,随后便和主人一起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