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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别说了……别说了……”
泪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那么疯狂的滑落。
李莲花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温热的泪水在脸上一道两道地划出轨迹。
“不要哭了。”
玉琼琚见不得李莲花哭。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见不得。
轻轻为他擦拭着脸上地泪痕,但也不知怎么了,这泪水就像是擦不尽似的,直到最后袖子都湿透了,那泪水还是止不住。
“我是真拿你没辙了。”
忍着胸口地剧痛,悄悄咽下口中地鲜血,玉琼琚讨好地亲了亲那人哭肿地眼尾,耐心安抚着。
李莲花。
你就仗着我爱你吧。
仗着我爱你,心疼你,不忍心看你伤心,不愿让你难过。
也怕这人哭到最后伤了嗓子,玉琼琚用没有血渍地指尖轻轻挑起李莲花地下巴垂下了头。
柔软温热地唇覆到他唇上,贴紧那张微微颤抖地唇瓣。
不知不觉就起了风,山上较之寒凉,风也自然更大些,无形的风吹过山顶。
碧绿色地树叶将光影错开,风吹动树叶哗哗作响,有几片树叶更是吹到俩人地发间。
“阿玉,别离开我好不好。”
在不久之前,李莲花曾说过,就算有一日醒来再也见不到玉琼琚,自己也会坦然接受,因为相遇便是万幸。
但现在他认清自己了。
他就是自私,他就是想和玉琼琚一直在一起,无论是跟他走,还是将他抓住,他都不想和这人分开。
“没有意义。”
玉琼琚甚至想不出来一个要留在这里的理由。
虽然他没有权利让谁留在自己的身边。
但他有权利,让谁身边没他。
“我累了,李莲花。”
“在家里我最小。”
“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东北做为一家老幺有多受宠。”
“最起码在十八岁之前,我没受过委屈,没吃过亏。”
“无论是家人,还是朋友,他们给我的爱让我拥有在人间肆意生长的底气。”
“我拥有爱与被爱的能力,爱丰满了我,我也报以温柔。”
“同样的,在这里,我自觉我不是个能救世的人,但最起码对身边人没差过。”
“可到如今,我的爱人不会站在我身边,我的朋友也都是各方势力安插而来的,我的身边热热闹闹,可我又偏是孑然一身。”
“我就像是深秋的浮萍,身后既无接着我的手,前方也无等着我的平坦大路。”
“你们让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糟糕的人。”
玉琼琚说这些话的时候情绪平淡至极,仿佛说的内容与他无关一般,却又让人感受到了他深藏着的无力感。
“阿玉,可以在给我们一次机会吗?”
李莲花握住玉琼琚的手腕,紧张又小心翼翼地说着话。
玉琼琚用沉默回应他。
“阿玉,你说说话。”
李莲花神情无助,声音隐约透出一丝哀求,神情又有出现崩溃迹象,红肿的眼眶再次蓄上泪水。
往日没哭过的人,一旦哭起来反倒是没个头了。
到底是狠不下心来,玉琼琚叹了口气:“希望你对的起我。”
这个时候,即使是个模棱两可的答复都让李莲花一根紧绷着的弦稍稍放松。
“阿玉,是我对不起你,过去的一段时间里做了很多让你不开心的事情,也让我们现在的关系变得紧张不稳定,但是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真的会改变自己,不让你再受委屈了。”
“我们相遇不容易,遇见你我也真的很幸运,被你爱着也真的很幸福。”
“你从来不会去问我想要什么,而是默默将惊喜准备好,也从来不去夸张说着自己有多爱我,可爱我的事却为了我做了一件又一件。”
“阿玉,真的好谢谢你,谢谢你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和我在一起时,总是选择我喜欢的,认真的观察我的情绪……”
“有时候看着你的脸也会觉得好心疼,明明你对我那么好,任何事情都足够上心,可我却做了那么多不尽人意的事,让你受了好多委屈。”
“我现在明白了,后悔与心疼都不算爱,行动才是爱最好的证明,希望我醒悟的不算太晚,也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证明我对你的爱……”
李莲花说了好多好多,玉琼琚便坐在青石上一句句听着,最后只是应了他一声,对他张开手臂:
“花花,抱,想回家。”
“我们回家。”
李莲花尽量避开玉琼琚身上的伤口,将人抱稳在怀中。
如果说玉琼琚只是因为这几句话便原谅李莲花了,那根本不可能。
这群人说他小心眼也算是对的。
他只要选择。
你选择我,那任何事情我都可以替你承担。
你选择其他人,那我连个理由都不想知道。
如今只是觉得这青石实在拔屁股,冰的他胃疼。
强行使用内力的反噬也极为严重,可在这人面前露了异样又会惹他担心,玉琼琚也便只好强压着下去。
“睡着了?”
方多病还在跟江在水置气,本打算等玉琼琚回来告他一状,但见那人是被李莲花抱着回来便歇了心。
“嗯,借一件衣服先给他盖上。”
入秋后天气转凉,李莲花就算用内力给玉琼琚罩着也担心他受寒,到时候这人又要遭罪。
但他们几人穿的也不算多,脱了外衫便只剩裘衣了。
“等着,百川院有毯子,我这就去取一张过来。”
方多病一拍脑袋,脚尖一点,跳到檐上,奔着一间熟悉的屋子钻窗而入。
“呵。”
江在水看向李莲花的目光满是嫌恶,但又想着这人与玉琼琚的关系——那简直更可恶了!!!
“嘎嘣。”
李莲花和笛飞声闻声一同向江在水看去,江在水冷着脸吐了一口,几个很小的白色碎片随着那口水一起吐了出来。
“你怎么能随地吐痰呢?”
方多病抱着毯子满脸嫌弃,刚才落地的时候险些一脚踩上去。
将毯子给玉琼琚盖好,李莲花看了眼三人:“我先走了,楼里见。”
话音刚落,便运行轻功,一路如一缕白烟掠过。
耳边呼呼风声吹过,风吹在脸上如打刀子一般,丝丝寒意,李莲花撑着内力,尽量将怀里的人完全护住,不留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