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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正色道:“你尽管放心,太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之事,即便是牵扯到了城主,本官同样会秉公而断,绝不徇私。”
然后沉声对陆星战道:“陆公子,本官乃是阜城父母官。你们能如此痛快地承担起救治责任,本官甚是欣慰。
只不过,此案的确与你相关,本官必须要据实而断,严查其中缘由。”
陆星战点头:“必须啊,此事就算是你不管,我也要管到底。说吧,方家是凭什么如此血口喷人,可有凭据?”
“方公子说,府上筹备宴席所请的两位厨子,皆是来自于醉香楼,可有此事?”
陆星战望向良姜。
良姜自己也毫不知情,因此摇摇头。
陆星战道:“此事我并不知情,是与不是将那厨子叫过来一问便知。”
“厨子早就畏罪潜逃了。”佟昭儿得意道。
“逃了就抓啊,抓回来一审不就知道了。”
佟昭儿轻嗤:“天下那么大,城主说得好生轻巧,似乎探囊取物似的。还是你知道他们的行踪,所以有恃无恐啊?”
“不就是两个厨子吗?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叫府衙画师过来,画上通缉画像,小爷我叫人找。”
“嘁,他们乃是受你们指使,即便你真将两人找来,事先串通好,给了银子买替罪羊,他们还能供认出你们不成?”
陆星战瞧着佟昭儿那副得意的样子,气得呼呼的,一时手痒,真恨不能上前去扇她两个耳光。
“真是狗进粪坑,开口就是造啊,红口白牙你这造谣的话说得还真轻巧。
如今究竟是不是这两个厨子的责任还不一定呢,你就诬赖到小爷身上。等事情查明了,我非告你方家一个诬陷之罪。”
佟昭儿一口咬定:“此事已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了。”
“未必吧,”良姜认真查看过桌上的残羹剩饭,扭脸淡淡地道:“你这宴席我适才已经看过了,宾客上吐下泻的原因,只是吃了腐烂变质的肉类。”
她将盘子里的鱼头给大家看:“你们可以看看这,鱼肉已经吃完了,所幸鱼头还未动,里面都已经发黑发臭,可见这鱼极不新鲜。还有这菜里剩余的肉也是如此。”
大家抻着脖子瞧,表示赞同。
佟昭儿冷哼:“那又如何,反正这菜是醉香楼厨子做的,就是厨子的责任。”
良姜“呵呵”一笑:“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更纳闷儿了。别的我不敢说,醉香楼开业这么多年,每日宾客如云,可出现过一次这种事情?
醉香楼的厨子对食材把控都极为严格,不新鲜的食材绝对不会使用,更遑论是这种砸招牌的行径?”
佟昭儿皱眉:“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很怀疑,这两个厨子是不是醉香楼的。”
方乘煦“呵呵”一笑:“李胜与那醉香楼的厨子相识,人就是李胜找来的。还能有假?”
一说是李胜,良姜都懒得与他争论,对陆星战道:“差人将掌柜叫过来问问吧。”
“不见棺材不落泪。”佟昭儿对知府道:“为了防止她们提前串通口供,大人,还是您派人前往比较好。”
知府觉得言之有理,立即派遣衙役前往醉香楼。
恰好下人从仁和堂抓药回来,立即寻个大锅,一锅煮了,给众人服下。
大家谁也不肯走,要留下来等一个结果。
不多时,醉香楼掌柜也来了,跑得满头大汗。
方乘煦指着陆星战问掌柜:“你可识得此人?”
掌柜纳闷摇头:“从未见过。”
方乘煦话里有话:“你竟然就连自己东家都不认识了?这位可就是大名鼎鼎的阜城城主。”
掌柜有点吃惊,打量陆星战一眼,有点不确定:“平日负责酒楼生意的乃是凤歌姑娘,我只认她一人。”
良姜觉得这方乘煦废话太多,直接开门见山询问:“方家说,今日他们办喜宴,是从醉仙楼请了两个厨子,可有此事?”
掌柜一愣:“此事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不由就是一愣,纷纷望向方乘煦。
方乘煦也愣住了:“人就是从你醉香楼请的,是不是有人提前跟你串通了消息?”
掌柜不悦道:“我不否认,醉香楼招牌硬,或许会有厨子私下里出来接私活,但是置办这些宴席,两个厨子带着府上厨娘,至少也要忙碌两天的时间。
醉香楼生意那么好,六个掌勺的厨子尚且忙得不可开交,我怎么可能同时允许两个厨子歇工!
今日厨子都在,无人歇工,都忙碌了大半天了,你若是不信,可以去醉香楼随便找个人问。”
掌柜言之凿凿,不容置疑,大家全都听在耳中,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方家莫非是故意栽赃给城主吧?就说城主仁义磊落,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厨子假冒醉仙楼的招牌挣银子,如今眼见东窗事发,可不逃之夭夭么。”
……
佟昭儿顿时觉得颜面无光,仍旧强词夺理:“即便厨子不是你醉仙楼的,你良姜绝对有从中下毒的动机。”
这话,简直把良姜都给气笑了。
她一把拽过醉香楼掌柜:“掌柜,你瞧着今日这新娘子好看不?”
掌柜今日莫名其妙被方家卷进这场纷争里,心里有气,轻哼道:“好看是好看,就是有些蛮不讲理。”
良姜笑眯眯地继续问:“那你说,寻常男子见了这如花似玉的新娘子,是不是都有一亲芳泽的冲动?”
掌柜不满地瞪了良姜一眼:“你这姑娘,怎么拿我一个大老头子开涮?”
众人哄笑,有人凑趣:“美人谁不喜欢?可也要有那个胆量。”
良姜嬉笑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凡是男人见了佟姑娘全都有作案动机,并且有作案工具,那么,就一定有作案事实了?哎呀,佟姑娘岂不早就清白不保?”
一旁方乘煦怒道:“这是说的什么浑话?”
陆星战瞧他敢跟良姜发火,立即阴阳怪气道:“话糙理不糙,只许你新娘子强词夺理赖我们,不许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吗?”
“我今日大婚,她良姜原本就心生嫉妒,绝对有这可能!”
“简直笑话,今日良姜与小爷我谈了一天的生意,谁有那闲情逸致管你这条随便F情的公狗?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有这功夫,倒是不如叫过你府上那个叫李胜的,问清什么情况,给大家一个交代。”
陆星战说的话很粗俗,引得大家一阵哄笑。
听说这方乘煦不过进京短短两个月就跟将军府千金勾搭上,未婚先孕,可不就是随便留情的公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