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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路修深刻的认识到了,全性之内无同门这一句话,绝非虚言。
他亲眼看着,某个可怜的白鸮大秃子被一群人围攻,而他的同门,包括包括他们的掌门无根生在内,全都变成了吃瓜群众一般的站在一旁看戏。
他看的分明,甚至还有一个全性的人下了黑刀,把险些突破包围圈的白鸮最后一丝逃生的希望无情的斩碎于刀下。
紧接着,某个可怜的,被同门出卖的白鸮大秃子的身上就出现了白色的裂缝。
然后,他就跪了……
痛苦的哀嚎着,求着众人给他一个痛快。
但他的同门们非但没有发发那一点点的怜悯心,反而在一旁大声喝彩,兴致勃勃的看着这一赏心悦目的一幕……
看着哀嚎至死的白鸮,路修默默地摸了摸下巴。
“阿无,你们全性都这么任性的么?”
他默默地向着身旁的男人问道。
“别特么叫我阿无!”
无根生黑着脸驳斥,旋即回答路修的问题。
“算是,不过倒也没那么绝对,白鸮只是单纯的人缘不好而已。”
“……那他这人缘是真的……不怎么样……”
看着不甘的瞪着眼睛的白鸮,路修嘴角稍稍的抽搐了两下。
不过也是,能冒着自家小命离家出走的危险冲过来来砍小鬼子的全性,就算再怎么肆意妄为也不可能看白鸮这种烧杀淫掠无恶不作的玩意顺眼吧?
要知道,白鸮来这里,只不过是因为跟着无根生,无根生不允许他滥杀无辜,手实在是痒而已。
嗯……这种心态怎么感觉有些眼熟?
某个杀人上瘾症患者如此疑惑着。
“话说你身上背着两把刀也就算了,什么时候又弄来一鱼竿?”
眼角余光忽然扫过路修背后的鱼竿,无根生一脸疑惑的问道。
“和你分开后不久就遇上了三个小屁孩,这刀,斧子还有鱼竿都是战利品。”
路修罔顾自己还没有自己口中那三个小屁孩大的事实,随口说道。
“我呸,这些鬼子里面最小的都比你大好吧?”
无根生鄙夷道。
“那又如何?有本事你让他们来打我啊!”
路修一脸欠揍的翻白眼道。
为了气氛应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抠鼻孔,只是现在实在是不想那么做,所以他只好翻白眼凑合了。
无根生:“……”
他们应该是不能来打你了,但我现在很想打你……
“话说,你没感觉气氛很尴尬么?”
转头看了一眼唐门众人,路修默默地问道。
“有点。”
无根生同样默默地点头,看着一众唐门。
当然,虽然气氛有些尴尬,但他绝对不是尴尬的那个,最尴尬的那个毫无疑问是自己身旁那个正被一众唐门及全性当大观园里的猴子一样观赏的路修。
“咳咳,那个,冒昧的问一句,我们不去追杀那些忍众么?”
轻咳两声打破尴尬的气氛,路修很自觉的把自己摆在了猎人的位置之上。
“应该还有不少正在满林子追杀我的吧?”
路修对于自己的恶劣行为造成的后果一清二楚,现在那些忍众要是不满林子的追杀他,那可真是见了鬼了。
“相比之下,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么杀死忍头的?”
闻言,那面容和蔼的黑发老人和善的笑了笑。
“我可是都已经做好以命换命的准备了。”
“还能有什么?”
闻言,路修无奈的摊了摊手。
“像我这种弱鸡般的实力,当然是先伪装成自己人,然后放毒,下黑手咯!”
“这招……听起来有点耳熟。”
并没有理会路修那一点都不生动形象的比喻,黑发老人沉默少倾,道。
是啊,您老人家可不觉得耳熟么,这不就是咱们(你们)唐门最喜欢玩的套路么!
在场的众人对老人投去了无语的目光。
不过,你这孩子看上去年纪轻轻,心咋这么黑呢?
“说起来等解决忍众之后,要不要去吧那些鬼子兵一起砍了?反正也不麻烦!”
路修并没有发觉众人的目光,兴致勃勃的提议道。
“这些鬼子兵貌似都是精锐,干死一个说不定以后战场上咱们的士兵和异人们就能少死一个。”
“主意不错。”
黑发老人点了点头。
“不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先把那些忍众全部清理掉吧!相比之下,还是那些忍众的威胁比较大。”
“好主意!”
路修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旋即有些犯难。
“不过,说起来那些忍众到底有多少人?光是那些没脸的脸罩龙套男都不知道有多些,还有一堆什么上忍。”
“我和阿无到现在也只弄死了一个傻大个,一个敲木鱼的秃驴,十来个龙套忍者,还有那三个小屁孩。”
“阿无?阿无是谁?”
众人疑惑的问道。
嗯……或许他们已经知道了,只是单纯的想要看无根生脸黑的模样罢了。
毕竟,在场的众人名字里带无的,也只有无根生了。
尤其是看上去他们两个还很熟……
“你闭嘴,不提阿无这两个字我们还是好朋友!”
面色发黑的无根生咬牙切齿的拿枪对准了路修的脑门,出声威胁道。
“好吧,啊驴,我们接下里去哪里……”
“砰!”
从谏如流的路修话未说完,无根生便恶狠狠的扣动了扳机。
众人不由得惊呼一声,却发现男孩只是晃了晃脑袋,脑门之上全然没有半分伤口。
“我说,就算我不怕这玩意,这玩意好歹也是子弹,打身上也是很痛的好吧?”
不曾理会众人那稍稍有些呆愣的表情与目光,路修不满的对着无根生说道。
“只要你不提那几个见鬼的称号,什么都好提!”
无根生的话语之中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嘛!”
路修打了个哈哈,显然没有采纳无根生的意见。气的无根生想要再给他来上一枪。
“话说你这是练得铁布衫还是金钟罩?这横练功夫可以啊!”
唐门的阵营之中,一个看上去性子跳脱的年轻人一脸赞叹道。
“都没练过。”
路修耸了耸肩,否认道。
“这是天生的!跟那帮秃驴的功夫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先天异能?”
众人猜测道。
“唔……算是吧!”
沉吟一声,路修点了点头。旋即,他岔开话题。
“所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怎么找他们?”
他疑惑的问道。
“这样吧,你被他们追杀的时候,有没有记住追杀你的人都有谁?”
沉吟一声,黑发老人问道。
“当然,我的记忆力还是勉强可以的,不过仅限于有脸的,那些带着面罩的下忍我就不知道了。”
路修点头道。
“足够了!”
黑发老人颔首,旋即指向身后,开口道。
“你看那堆人头里面还差哪个?”
路修顺着老人的手指看去。
只见在那树荫间的阴暗之处,一座怕是有他高的人头堆堆在那里。
“让我仔细辨认一下哈!”
全然没有半分正常人应有的不适,路修走到人头堆前,一个个的翻找着。
“长得跟水木那个菜鸡似的忍者,一看就肾虚的男人,就像是被我先奸后杀了全家女性的美女卧槽!”
路修一脸认真的辨认着,忽然喊了一声。
转过头,他举着那个美女忍者的脑袋,看向众人。
“卧槽,谁能告诉我,这种美女是谁下的手把她砍死的?脑袋都砍下来了?你们真是太残忍了!”
路修“怒斥”着这群心狠手辣的人的残忍行径。
“别废话,差没差谁?”
无根生斜瞥着路修,不耐烦道。
“差倒是没差!我记得的那些有脸的,除却已经被我砍了的,都在这里堆着。”
顺手捏爆了自己手中的美女脑袋,路修道。
“我现在只想问问,这种辣手摧花的残忍行径是谁干的?太残暴了!”
路修一脸的痛心疾首。
众人:“……”
您老人家现在觉得自己配说这句话么?
“这种敌人,你们这群大男人竟然让她直接就死了,这种行径,简直不可原谅!”
众人:“……”
这话题……怎么忽然变味了呢?
“合着您老人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觉得我们让她死的太轻松了?”
无根生嘴角抽搐的问道。
“怜香惜玉?这个世界上的美女海了去了,小爷我要是一个个去怜香惜玉,我家哀都能哭给我看。”
路修不屑的撇嘴道。
“我只是单纯的活跃一下我们之间稍稍有些尴尬的气氛而已。”
开什么国际玩笑?想当年,他也是一巴掌把史考宾脑袋按爆在栏杆上的狠人,怜香惜玉?
虽然这个的确比史考宾长得符合他口味,但也就是吃的时候心情愉悦一点而已。
众人:“……”
为什么我们感觉你缓和完之后,气氛更尴尬了?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干什么?去找那些连脸都没有的龙套下忍么?”
路修问道。
“就这样找的话,效率可能低了点。”
黑发老人沉吟道。
“那……”
摸着小下巴,路修沉吟一声。
“不如我先去解决那些鬼子兵,你们去找?”
……
“呃哈哈哈!呃哈哈哈!”
古怪而又癫狂的笑声在军营之中回荡着。
食尸鬼浑身染血,四条如尖锐触手般的猩红鳞赫飞舞,穿透着一个又一个士兵的身体。
黑色的镰刀甲赫覆盖于双臂之上,在惨叫声中,切开一个又一个士兵的身躯。
这不是战斗,这只是一场屠杀,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再精锐的部队,在面对送死的局面的时候,也不会和杂牌军表现的有什么区别。
在面对着这尸山血海的一幕的时候,在面对着恍如魔鬼般的敌人的时候,在面对被一面倒的屠杀的时候,他们崩溃了。
他们惨叫着,他们哀嚎着,他们拼命地跑着。
他们丢弃了自己的武器,他们推搡着自己的同伴,他们甚至用自己手中那不敢面对身后魔鬼的武器打伤了自己的同伴。
在跌倒的同伴怨毒的目光与咒骂之中,他们疯狂的奔逃着。
为的,仅仅是那一丝丝微不足道的逃生希望。
“别跑啊!来啊!正面上我啊!”
疯癫的大笑着,浑身染血,恍如阿鼻无间之中爬出的嗜血修罗一般,那男孩疯狂的舞动着自己的武器。
殷红的血液与红白的脑浆喷溅而出,交织成了食尸鬼眼中最华丽的画卷。
悦耳的哀嚎与竭力的哀求不断响起,构筑成了食人魔耳中最悦耳的乐章。
令人愉悦的屠杀很快结束,赤着脚站立在自己一手造成的尸山血海之中,那年幼的食尸鬼陶醉的张开双臂,呼吸着那“香醇”的空气。
“爽!”
他陶醉的道。
他生来便具有诡异的破坏欲望,以前在路心身旁,这种欲望会被削弱。记忆出现问题之时,他把这种欲望连带着烦躁感一起忍耐,在灰原身旁时,这种欲望更是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他不必去忍耐。
而现在,不管是路心还是灰原都不在他的身旁,但那又如何?
他为什么要去忍耐克制呢?
这难道不是他的天性么?
在这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了合适的人的他,为什么还要去费力忍耐呢?
在此尽情的去释放自己的天性,难道不是正确的选择么?
此刻,无需多言,无需忍耐,只需举起掌中利刃,尽情的释放自己的天性。
无需再多言,此乃上天的恩赐!
哪怕仅限于今日!
哪怕仅存于此时!
只需微笑就好了!
满怀感激的挥舞着利刃,斩碎面前的一切!
直至——
尽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