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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王殿下。”独孤琉璃向张詝行了个礼。
“琉璃姑娘免礼。”张詝急忙说道。
“谢殿下。”独孤琉璃起身,但仍低着头,不敢看张詝,而张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二人竟僵持了。这时,在城楼上的独孤凯伦与独孤琉夏急了。独孤凯伦望向张询,投了一个可怜巴巴的眼神,张询则笑了笑,对着张詝哼了一声。
“琉璃姑娘,那天,本王有些鲁莽了,我…”张詝闻之,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王爷不用说了,琉璃知道,殿下是为了国家,不愿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国家大事,也不想耽误了琉璃。但,琉璃不在乎,琉璃喜欢就是喜欢,琉璃可以等。”独孤琉璃打断了张詝,激动的说道。
“我…”张詝还想再说什么。但独孤琉璃再次打断了他。
“殿下,塞外风大,这件袍子可以为您驱寒,琉璃等你回来!”独孤琉璃抬起头大胆地望着张詝,她递给张詝一件棕色长袍,便跑开了。
张詝呆呆的接住袍子,他被独孤琉璃那充满期待的眼神镇住了,她们二人真的很像,但张詝还是无法看清自己的心。
随后,大军出发,张詝北上了,他此行需先与独孤圣城到晋阳,然后再去平城。
四个月后,德宣元年十二月。
这四个月,宫中一片太平,独孤凯伦与李盛儿都在养胎,但张询还是抽出了许多时间陪伴她。年关将至,这是张询登基后的第一个新年,按例,张氏宗亲要在除夕之前到洛阳与皇帝共庆新年。洛阳的百姓也开始置办年货,目前是洛阳乃至整个张帝国最繁忙的时刻。
平城
张詝正望着地图沉思着,年关将至,他也准备于腊八起程返回洛阳。然而,由于近期突厥犯境频繁,他决定推迟些时日,等后面可以乘快马回京。
“殿下,洛阳籍的官兵已经收拾完毕。”一名副将报告道。
“知道了,让刘副将带他们回去吧!”张詝淡淡地说道。
“王爷,那您呢?”这副将大惊,张詝居然不回京。
“待过几日等这边稍微安稳之后,本王再独自快马回京。”张詝望着地图上的兵力配置,淡淡的说道。
“遵命,王爷!”那副将也行下去传命了。
华馨宫内一片温暖,无烟的炭火让人感觉不到冬天的气息。
独孤凯伦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肚子已经挺了起来,这段日子可把她熬坏了。
“姐姐呀!本已为过年可以吃人好吃的了,可太医偏偏开了份菜单,不让我乱吃,你说我的命为什么那么苦呢?”独孤凯伦哀怨道,对于一个吃货来说这可是最难受的了。
“好了,还有四个月,你就再忍忍吧!陛下已经给了我大权,严格监督你,这些家里送来的糕点,就由我和妹妹帮你吃了!”独孤琉夏嘻笑道。
“唉!对了,琉璃姐呢?一早起来就没见她。”独孤凯伦不见独孤琉璃,便问道。
“她呀,她出宫回家拿一些东西了,晚点回来!”独孤琉夏一边吃一边道。
“噢,今天陛下在接见皇室宗亲,目前不能来,唉,可怜呀!”独孤凯伦长叹道,没有张询陪伴,她感到丝丝落寞。
洛阳城四门大开,许多来往的车辆进进出出,好不热闹,一些在洛阳的外国商人也被感染,购置起年货来。
太极宫
今日的太极宫一改昔日之庄严,除宫门外守备森严外,宫内一片热闹。张询与高皇后在此接见来洛阳的张氏宗亲。宴会之上,张询热情的接见众人,丝毫没有拿出皇帝的架子,一边的高皇后也是与女眷们交谈着。
“娘娘,宁王回京的时间推迟了。”奇儿向高皇后道。
“什么,怎么回事?”高皇后面色不悦,立刻退到了后殿。
“据说是边疆军情紧急,需宁王坐镇,以防不测,不过,宁王除夕前定会回京的。”奇儿解释道。
“嗯,本宫知道了,对了,德妃这段日子如何?”高皇后问道。
“据说是一直在安心养胎,风平浪静。”奇儿答道。
“嗯,即将过年,陛下决定二十四日下便将德妃放出来,你多派人盯着点。”高皇后对李盛儿还是有些不放心,当即叮嘱道。
“是,娘娘。”奇儿点了点头。
“走,接着去赴宴。”高皇后带着奇儿回到了前殿。
宴会不久,张询便回到了甘露殿,并急召马欣前来议事。
“宁王上表,说是突厥王子欲领兵南下,如今正值年关,将士思乡心切,边疆兵力不足,卿有何意见?”张询问道。
“陛下,若是强令将士守关,恐会人心浮动,且陛下新即位不久,不宜行此。唯今之际只得加强边防,以当地兵士加强戒备,并且京城与晋阳的骑兵更是要做好随时北上的准备,以防不测。”马欣道。
“唉,唯有如此了!”张询叹道,现在的情况着实有些困难。
突厥王庭内,箸筠可汗身体欠佳,其子哈郎王子野心勃勃,意图南下,便集合了近三万骑兵,分成几十组陆续开往边境,但其惧宁王之威,不敢妄动。张帝国边境尚有七八万军队,然而,由于年关将至,内藉兵返家,兵力会缩水大半,而哈郎则正在等着这个时机。
平城
“本王回京后你们定要严加把守,一旦有情况立刻入京报信,并向晋阳求援!”临行之际,张詝向平城太守丁锐嘱咐道。
“末将明白,祝殿下一路平安!”丁锐向张詝拱手道。
“嗯,告辞!”张詝则纵马南去。但他心中仍然十分担心,这个年,恐怕是没法好过了。
洛阳
十二月三十日,除夕。张询在太极殿大摆宴席与诸宗亲和朝臣一同庆贺,宴会将持续一天直到初一凌晨。这一天,所有的宗室都会赶来。
张询与高皇后坐于正位,陆太后与李太后坐于张询两侧,太子张逸坐于张询前下方,四妃则位于正坐的最下方,呈对称之状。朝臣与宗室各坐一侧。
殿内的炉火烧得正旺,一片温暖,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大殿中央还有精彩的歌舞。不时会有几位亲王大臣入殿,好不热闹。
然而在三天前,平城。
哈郎王子得知张詝离开后,即刻召集了大军,于当夜趁大雪发起了进攻,丁锐即率兵迎战,平城仅六千守军,只得坚守待援。
在严寒之中,突厥兵冒着风雪发动进攻,守军不顾严寒,拼死抵抗。经过三天激战,平城城内城外尸横遍野,血浸在雪中,显得格外刺眼,双方都暂时停止了战斗,但只是暂时的。
丁锐寻视城楼,雪打在他身上,将他的眉毛染成了白色,守城士兵大多三五个聚在一起取暖,除夕之日,他们无法与家人团聚,他们身上的担子很重。
“将军,晋阳的援兵中骑兵三千已至,但步兵尚未赶到。”一名士兵向丁锐报道。
“嗯,宁王殿下应该快得到消息了,咱们再坚持一下,援兵很快便来。”丁锐说道,随后满怀期待的望向了南方。
洛阳,太极殿。
“见过陛下,万岁万万岁!”一名身穿貂皮大衣的女子向张询行礼,此女约二十多岁,生得极其秀丽,一颦一笑间充满了贵气。
“小姑姑来了,快免礼!”张询笑着扶起了她,此女为太宗与陆太后的幼女瑞雪公主。
“谢陛下!”瑞雪公主笑着起身,然后走到陆太后面前,随即坐下了。
“母后!”瑞雪公主娇声道,陆太后则是笑着抚摸着瑞雪公主的头。
“凯伦,这瑞雪公主是陛下的姑姑?好年轻呀!”马婷儿一脸诧异地问道。
“嗯,太皇太后对我说过,瑞雪公主是她最小的女儿,只比陛下大五岁,在公主十七岁那年便许配给了辽西太守萧将军的儿子萧湛将军。”独孤凯伦解释道,她也被瑞雪公主给惊艳到了,皇室之中竟有这样一位美丽的公主。
“哦,原来是这样呀!”马婷儿也是明白了。
“还有,据说瑞雪公主出生时天降瑞雪,缓解了中原的旱情,所以太宗皇帝亲赐名“瑞雪”。独孤凯伦又为马婷儿普及了一下。
“哇,难怪呢,凯伦,你的孩子也快出生了吧,不知道会不会也下雪呢!”马婷儿看着独孤凯伦的肚子笑道。
“傻丫头,这孩子应该三月天出生,那时花都开了,哪还有雪呢!”独孤凯伦说道。
“啊,对不起,我没生过孩子,没经验!”马婷儿尴尬道。
“淑妃娘娘,我们家凯伦也是第一次怀孕呢!”独孤琉夏道。
马婷儿更加尴尬了,便傻笑起来,独孤琉夏与独孤凯伦也笑了起来,只有独孤琉璃一直望向门口,她期待着那个人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