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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为何要问这些?”齐天尘有些好奇。
雪晚轻轻拍了拍瑾仙的后背,示意他无事,然后便从他身后走了出来。
“你身上的气息和我认识的一些人有些像,我一时误会了。”
她揖礼道:“雪晚见过国师大人。”
齐天尘甩了下拂尘,回礼:“雪姑娘好。”
“雪姑娘真是仙姿玉色冰雪聪明。”齐天尘赞扬道,他之前还有些担心,但见到雪晚后那担心就消散了。
她气质高洁,眼睛清澈纯净,也很聪慧,再加上那身功德,她不会为祸世间的。
只是未受凡尘侵扰却已入凡尘,还需有人引导,否则容易出事,瑾仙公公是很合适的人,而且她看起来很是信任他。
雪晚眨眨眼,扬唇笑得开心:“国师大人仙风道骨风华绝代德才兼备。”
齐天尘朗声长笑:“还是个机灵的。”
“日后可常来钦天监玩,”齐天尘捋捋胡子笑道,“老道还有事,这就告辞了,掌香大监,告辞。”
说罢他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了。
瑾仙虽已看出齐天尘确实对雪晚无恶意,但依然对他让雪晚去钦天监持保留意见,钦天监的天师也都是高手,难保发现雪晚的身份,也难保他们对雪晚无恶意。
“你放心,国师没想对我怎么样,反而对我有些善意,”雪晚看瑾仙有些严肃的神色安抚道。
“我知道,钦天监的人都是道士,除去国师外还有好几位天师。”
瑾仙怕她不知道其中利害,便细细给她解释。
“道佛两家都有法子对付妖、鬼之类,有些道士和僧人甚至专修此道,若他们修的厉害了,就是靠近一点都会被伤到。”
“钦天监的天师都是很厉害的道士,且那里自有道家清气庇护,你……一不小心就会被伤到。”
“你说得对,我对这些有些了解,我也以为是这样的,”雪晚顿了一下,然后一把握住了瑾仙的左手腕。
瑾仙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
“你看。”雪晚拉着他的手腕举起示意他看。
瑾仙垂眸看去,一只纤长素白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白皙的玉指下压着一片紫色衣袖和一串碧绿的佛珠……
佛珠!!
他瞳孔一缩,猛地看向雪晚,罕见的有些失态。
这串佛珠可是开过光的!
他急忙把手抽出来背至身后,右手隔着衣袖握住雪晚的手腕搭上她的脉搏,神情紧张:“怎可如此冒失?!伤到了怎么办?”
瑾仙的眼睛看着雪晚,紧张担忧中又带着点对她冒失行为的责怪,指下脉搏跳动规律有力,观她面色未变,应是没有伤到,他微微放下心来。
放松后他才反应过来刚刚他的语气有些冲了,怕雪晚误会,他急急解释:“我刚刚……”
他眉眼间的焦急很是明显,雪晚心里忽然蔓延出陌生的情绪,有点奇怪但不厌恶,反而有些愉悦,
她不懂,但她的心告诉她,她很高兴。
她嫣然一笑,一笑倾人城,暖暖的余晖洒落,连发丝都在发着光,她身后是美得像一幅画的天空,是晚霞醉了人?还是人醉了晚霞?
瑾仙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慌乱,下意识攥起手指,却发现自己还握着雪晚的手腕,他更慌了,似触电般猛地收回手,眼睛乱飘,就是不敢看她。
看到沈静舟染上薄红的耳朵,雪晚莫名的情绪更甚,笑容更灿烂了些,她甚至,朝瑾仙走了一步。
有些近了,瑾仙似闻到了雪莲花香,他呼吸一滞,连忙后退,有些惊讶的看向雪晚,但对上她清澈似含有璀璨星辰的眼眸,他心跳都乱了节奏,他慌乱的别开眼,连要说的话都忘了。
雪晚看他都要被她吓跑了,便不再靠近:“我知道你担心我,我没事的。”
“之前我就发现你这串佛珠不同寻常,是开过光的,但我靠近却不会受伤,它也并不排斥我的靠近,国师是天师,他身上的道家气息也该排斥我,在靠近时我会感受到不适,但事实与之相反,我没有不适,也没有被排斥。”
“所以我猜测道佛两家寻常手段伤不了我,至于旁的,我没见过,我也不知道。”
说到正事,瑾仙心中的不自在散了个七七八八。
瑾仙十分惊奇,雪晚是妖,按理说会遭到佛道两家的排斥,可她却安然无恙,国师说她身负大功德,难道是因此吗?
他按下心中的思绪:“这也是好事,不过还是小心一些。”
“我明白。”雪晚点头,她自然不会不识沈静舟的好意。
瑾仙微微颔首,转了个话题:“玉影说你今日很嗜睡,人也无精打采的,是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我还在适应期,力量有些失控,现在已经没事了,”雪晚叹了一声,“本体和人形还是不一样。”
听到雪晚的话,瑾仙的神色严肃了起来,力量失控可不是小事:“可会再次失控?有我能帮忙的吗?”
“不用,应当不会再度失控了,我都解决好了。”
再三确定她没事,瑾仙也放下心来:“那就好,天晚了,先去吃饭。”
“好。”
吃过晚饭,雪晚在学习,瑾仙在书房听着手下的汇报。
“今日共有五波人靠近四月雪,其中厨房的余江和花奴孔麻子进了四月雪。”一个太监恭敬的站着。
瑾仙神色不明地拨弄着手中的佛珠,天启城中哪座宅院是干净的?谁院子里没有别家的眼线?
当初这宅院被赐下后,他寻机筛了一遍,一些不能动的慢慢都调去不重要的位置了,之后虽不常住也筛过几次,但也会有疏漏,雪晚的事情一出来,都有些按捺不住冒头了。
“都处理了,”瑾仙淡淡道,“看好四月雪,不该放的人别放进去。”
“是。”
“马增元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证人已经安全的转交到兰月侯的人手上了。”
瑾仙点点头,平淡的眼睛里划过丝暗讽,敢把主意打到鸿胪寺头上,动的还是陛下手里的人,真是胆大。
他将几封信放在桌前:“把这些放给马增元的夫人。”
马增元是寒门出身,在天启无根基,而马增元夫人的父兄虽然官小,但他们在御史台任职,相信他们会好好运作的。
“是。”
绵绵细雨如雾、如烟、如丝,滴答滴答,清凉的雨丝随风飘洒,润湿了万物,又滋养了万物。
墨玉跃过被雨水淋湿的窗台落在了屋内窗边的榻上,它甩了甩毛发,然后挑了块地方舒舒服服地卧下。
榻上另一边的雪晚看了眼慵懒的猫儿,垂眸又继续看自己的书了。
“哒哒哒……”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隔着宅院又蒙着雨声,有些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