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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诗雨在与白云分别之后,见天色渐晚,也就没了溜达的打算,径直便回了府。
不消多时,便到了自家门前。玩闹了一整天,赵诗雨也觉得浑身有些酸软,想着赶紧回到卧房洗漱休息,不成想……
“小姐,主上有吩咐过,让您回府以后先去一趟书房,主上有事情要问你!”门口的侍卫小六,很称职地提醒了赵诗雨一句。
“嗯?”赵诗雨心里一突,有些忐忑,出声问道:“父亲有说何事吗?”
“没有!”侍卫小六恭声回应。
“……好吧我知道了!”应了声,赵诗雨看着身后一脸怪笑的荆轲,很无力地说道:“你们先回去吧!”
“是,小姐!”依旧是小绿奴,很干脆地应声。
剩下的两个,在给赵诗雨行完注目礼之后,扭头就走,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坏笑。
在感觉到荆轲与小嬴政的目光之后,赵诗雨心中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感觉自己像是个“烈士”啊!!
赵诗雨硬着头皮,在侍卫的“护佑”下,来到了赵岳的书房外。当看着书房门口等候的四大管事之后,赵诗雨后背上的冷汗那是更甚一层了!
“只是逛个窑子,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还整四个旁审是要作甚呐!!!”见到这架势,赵诗雨这心里就没底了,艰难地吞了口唾沫,顿时就感觉到两股战战,小腿肚子直转筋。
“小姐,请~~!”这时,福伯一脸严肃,伸手一引,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我滴妈呀~!这也太吓人了吧!”赵诗雨心中一万个卧草,硬着头皮,面上装作淡然之相,面不改色地跨进了房门。
来到屋内,赵诗雨一眼就看到了上首位闭目养神、脸色阴郁的赵岳,小心肝猛地一跳,忙不迭地站好,站姿笔直,很是正规。
“砰~”这时,关门声平地响起,把赵诗雨吓得芳心一抖,差点儿就哼出音儿来。四位大管事来到赵岳的桌案旁,两两对站,低首不语。
看到这阵势,赵诗雨脸色淡然,眼中古井不波,如一汪死水,未泛起一丝波澜~~!
自面上看,淡定超然,稳如老狗!实则小腿抖动,攅拳骨白,内心更是慌得一批~!
就在这时,“啪!”猛地一声暴响,闭目沉思的赵岳怒而睁眼,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砚台笔挂被巨大的力道震得腾空而起,重重地砸下歪倒在案,狂暴的响声让人不禁怀疑,这一掌下去赵诗雨会不会死……咳咳。
“噗通!”面对暴躁狂怒的赵岳,赵诗雨的表现就很干脆了……
直接了当,双膝跪地,姿势优美,表情生动,满脸真诚,幡然悔悟~~认错都认得这么潇洒~!
“哐叽”一瞬间,强烈的反差感袭来,站着的四人齐刷刷掉了下巴,都被赵大小姐这番“利落”的动作给震到了。
不过,这仍然不能平息赵岳心中的愤怒,只见其一脸气愤,怒声喝道:“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来吗?”
“知道!”赵诗雨淡然出声。
“知道你还敢犯~!”赵岳猛一张嘴,唾沫星子乱飚,要不是赵诗雨远离丈余远,恐怕就要蒙受此等“雨露”滋养了~~!
“你说你一个女儿家,跑哪里玩不好,偏偏跑到那女闾之地,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你知不知道那里面是干什么的!这要是被其他人认出来,你以后的名声可就全毁了!你怎么就不想想旁人会怎么看你!!!”赵岳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被气得直翻白眼,眼中火光直冒,差点儿就要把赵诗雨给烧了。
被赵岳说了几句,赵诗雨小嘴一撇,嘟囔道:“我又不是只去鬼混的,我本来是想着去看下商会下面的小产业,准备为此开展一些渠道,好作为后续发展之道!顺带再看看有没有其他什么门路,好为我合信商会找寻些壮大之机!去一趟百花楼也无可厚非呀~~女儿这可都是为了合信商会啊!”
“放屁!!!”回应赵诗雨的,是赵岳生冷硬横的冷哼声:“哼!你那是为了商会吗?分明就是你贪玩、胡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跟你在一起那女的,你们……你们两个都干了些什么?啊~~?!身为女儿家,白日当头,大街之上你就敢跟陌生人拉拉扯扯,勾肩搭背!为父的脸都不知道被你丢到哪里去了!!!”
说着,赵岳一时气不过,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扇自己的脸,那声响清脆得很,看得台下几人止不住的牙疼。
“得亏此人是个女子,那要是个男的,你这姑娘家的清白就自此毁了!!就这,还敢带着那人去百花楼瞎晃,你可真是胆大包天啊!要是今天的事情被人传出去,你知道会怎么样吗?你以后想找个婆家都没了可能!”说到最后,赵岳是苦口婆心,不吝言辞,就为了让赵诗雨知道此事的严重性。
不过……当赵诗雨听到最后,眼睛一亮,小脸瞬间明媚了不少,眼底的光芒更是意味深远呐~~~!
“父亲,我觉得我对这方面很有天赋,我们合信商会的百花楼定能在我的指挥下,开遍天下各个城池!”赵诗雨一脸“郑重”,向赵岳保证道。
“不需要!区区女闾之行,要自己的女儿亲掌??我赵岳还没有沦落到这等地步!”赵岳很干脆地回绝了赵诗雨的提议。
“父亲~~~!”利诱不行,就只能打感情牌了,只见赵诗雨双目含光,满脸真诚:“为了我合信府后日的荣光,区区清名算什么?女儿愿意孤独一生,一世不嫁为人妇!”
这话说得是慷慨激昂、富有感性,若非其嘴角那一丝丝难以抑制的弧度,差点儿就让在场众人误以为这是赵诗雨大公无私的体现了。
“你只要找个好人家嫁了,为父就可以放心了!”赵岳板着脸,丝毫没有理会赵诗雨那双亮晶晶的大眼。
“老爹~~~”赵诗雨罕见的嗲声嗲气,很无耻地撒娇道:“您难道忍心把女儿嫁到外面吗~?”
“我可以找人入赘!”赵岳很平淡地说道:“还有,你以前不是挺看重自己的声名吗?怎么现在……”说完,赵岳满脸怪异地瞅了瞅自家的宝贝女儿。
“额……这个……怎么说呢……以前毕竟少不更事,现在女儿长大了,懂事了,这行事处世当然要以大局为重啊!!”理所应当的表情,斩钉截铁的态度,尽抒赵诗雨心中的“正义”。
赵岳眼睛一斜,心中对赵诗雨此言持有不小的怀疑。
不过看着女儿这“正直”的面孔,赵岳心里一软,眼中闪过慈爱的光芒,叹声道:“即便如此,你身为女子,自是该相夫教子、相濡以沫。如若不然,孤苦伶仃一人在这世上,为父如何能心安呐!”
说完,似是脑补到了赵诗雨以后的“凄苦生活”,赵岳面上划过一丝忧伤。
“父亲既然怕我孤身一人,那我也可以找个妻妾呀,反正都是人陪,男的女的又有什么分别?”终于,赵诗雨说出了心中预谋已久的想法。
静……!说完之后,赵诗雨良久也没听到回应,好奇之下,抬起头瞅了瞅。
只见赵岳左右翻寻,翻箱倒柜似乎在找什么东西,赵诗雨好奇之下,出声问道:“父亲在找什么?要不要女儿帮你?”
左右四人听到这话,满眼怪异地瞄了下赵大小姐,那眼神儿似乎在说:您的心还真大!
终于,赵岳在桌柜之内,找到了一根陈年藤条~!
只见赵岳紧攥着藤条,虔诚闭眼嘟囔了句“先祖护佑”。然后凌空挥了几下,风声呖呖,鹰目直勾勾地盯着台下跪地的赵诗雨,一脸凶恶之相,缓缓逼近。
“嘶~”藤条破空的呼啸声,和从赵岳身上逼过来的“煞气”,把赵诗雨吓得倒吸一口凉气,很没骨气地当场认怂,鼻涕“呲溜”一下就滑了出来,“噌”地一声从地上窜起来,就准备撒丫子跑。
这时,看了半天戏的四位管事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分开两拨,一拨拦住赵岳,苦苦相劝。一拨护在赵诗雨面前,护佑着赵大小姐。
“主上……主上……息怒啊主上,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啊~~!”福伯人老体迈,但仍然上前拦住赵岳,一把手抓在藤条上,苦苦劝解。
“福伯,你放手,看我今天怎么教训这个不孝女!”赵岳一脸怒容,气冲冲地看着赵诗雨,当真是被气得不轻。
“小姐……小姐小心,小人替你在前面挡着~!”王永一脸正义,肥硕的身躯挡在赵诗雨面前,乍一看很是安全。
“王永~~~小姐我果然是没有白疼你啊~~~!”赵诗雨对此很是感动,抬手一把抹去鼻涕,顺手揩在了王永的背上,一边出声赞扬,一边注视着赵岳手中的“武器”,凝神戒备着。
“哎~哎主上……”终归是老年人,怎么能拦得住人高马大的赵岳呢?才三两下就被赵岳扭在了身后,没了福伯的阻拦,赵大君候与赵大小姐之间就只剩下了一个王永~~~
“呼呲!”见自家主上满脸杀气地看着自己,王永吸溜了下鼻涕,脖子一缩,很没骨气地退到了一边儿,让开身位以供赵岳“通行”~!
“没义气啊~~!”赵诗雨见此,暗骂一句,看着面前气势汹汹而来的赵爹,鼻涕又一次被吓了下来。
眼瞅着那黝黑粗实的藤条就要落到自己的屁屁上,赵诗雨一声惊呼,小舌头都快被吓了出来……
“停!!”关键时刻,还是姘头给力,一声娇喝制止了赵岳。
听到尖锐的叫声,众人的动作随之一顿,随后就见胡雪儿一脸无奈,来到赵诗雨面前,盯着赵岳说道:“主上,别忘了今日的大事啊!”
“大事?能有什么大事?!我现在处理的不就是大事吗?!!”赵岳很不客气地驳斥了一句,说着就准备寻空子抽几下。
“主上~!!”胡雪儿欺身而上,来到赵岳面前,贴耳出声道:“那少年……”
“……”赵岳听闻后,似是刚刚反应过来,火气也没那么大了,一把将手中的藤条扔在了一旁,恨恨地瞪了一眼赵诗雨,便回到了桌案前坐定。
“什么情况?”劫后余生,幸福来得太突然,赵诗雨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一脸莫名地看着这一幕,不知道因何至此。
这时,赵岳冷哼了一声,没有出声,而是甩给了胡雪儿一个眼色,令其出面解释一番。
胡雪儿见此,点了点头,随即面带愁容,看着赵诗雨道:“小姐,雪儿有一问,还请小姐告知!”
“胡管事请讲!”赵诗雨把小手一抬,很坦然地回道:“有何疑问?只要是我知晓的,我都会帮你解答。”
“小姐可知,政儿的身份?”胡雪儿诺诺出声,凤眼上抬,一脸担忧地看着赵诗雨,说得很是小心。
“……”赵诗雨闻言,眼皮子一跳,紧接着装作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出声问道:“小政子?他能有什么身份?不就是赵夫人的孩子吗?!”
“政儿名为嬴政,乃是秦国公子异人之后,也是秦国的王公子!!”摇了摇唇角,这句惊人的话从胡雪儿的口中诉说了出来。
“……”赵诗雨脸上的表情有些严峻,不知道该如何作声。
上首端坐的赵岳,见此眼中光华闪动,却也没有说什么。
“你从哪儿知道的信息?”此时的赵诗雨,没了方才的肆意轻浮,举止肃然,轻声问道:“先前合信府不是已经查明他们母子二人的底细了吗?为什么今日又有此等变故?秦国公子?!这又是从哪个地方冒出来的!”
面对赵诗雨的连珠质问,胡雪儿并未慌张,轻声道:“回禀小姐!先前遣人查探得出的结论,只知道赵姬母子是流民,其他就无从可知了。而雪儿最早碰到赵姬母子之时,追杀他们母子之人不过是些地痞草寇,所以雪儿并未在意。”
“而今日,小姐在百花楼露面之后,现场有一吃酒者,在看到小姐之后便匆匆离去。这个消息,就是得自那人之口!”
闻言,赵诗雨小脸一沉。得!到头来还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
要不说这点儿也真是背,头一次出门溜达遇上了刺杀,这一次溜达又泄露了这等重大机密!
赵诗雨不禁反思,自己的养成之路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呢?
反思归反思,该说的话照样不能少。想到这儿,赵诗雨询问道:“那人是谁,可有查探清楚?”
“已查明,是司寇易华的下属!”胡雪儿回应道。
“司寇易华?若我没记错的话,司寇爵不过上大夫,一个小小的大夫下臣,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连我合信府都没查出来,他又怎么会知道此中详情?”赵诗雨眯了眯眼,对此感到有些疑惑。
这时,胡雪儿正准备出面回答,一旁的赵岳抢先出声,解释道:“这个消息既然出自司寇府之口,那就假不了!六年前长平之战后,秦赵两国仇深似海,当时朝堂之上有人提议,诛杀还在邯郸为质的秦国公子:异人!”
“但因邦交之法,两国都有互换质子的先例,若是我赵国公然降罪杀害秦国公子,那质在秦国的我国公子也难逃一死。所以,为了保护远在秦国为质的公子,赵丹便决定秘杀之,以祭长平英灵!”
“此举虽然有报私恨之嫌,却也无人反对。”
听了这么长的故事,赵诗雨有些懵,出声问道:“这我可以理解,但是这跟司寇有什么关系?”
赵岳盯着赵诗雨,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年奉命暗杀秦公子的,就是司寇易华!而且易华是赵丹的心腹!”
“……”赵诗雨沉默不语。这是撞到仇人了呀!
突地,赵诗雨脑海中灵光一现,眼中波澜不定,小声问道:“朝中同意暗杀的,都有谁……?”
闻言,赵岳抿了抿嘴,眉头微拧,闷声道:“赵王,宗正,还有……平原君赵胜!”
“……”好嘛,这是捅马蜂窝了吧!赵诗雨郁闷地想道。
随即一脸怨气,恨恨地说道:“这不就相当于全票通过了嘛!”
虽然不太明白“全票通过”的意思,但是赵岳还是大致猜到了,道:“当时秦国杀降,将近二十万赵人无端惨死,这本就不是一件小事,朝臣中有过激之心也算是常态。不过,没想到这异人竟然能摆脱司寇府的追杀,生生从邯郸这个狼窝里逃了出去,当真是难以想象。”
“现在我们该考虑的,是该如何处置赵姬母子。现在政儿的身份被司寇府的人察觉到了,之后司寇府定会派人查探,小姐今日又这般高调,我们恐怕瞒不住此事呀!”这时,胡雪儿忧虑出声,脸上尽是难以化解的愁容。
见此,赵诗雨一脸平静,眼含厉芒,出声问道:“处置?我倒想听听,胡管事打算怎么处置赵姬母子俩?”话语之中,有着令人心悸的感觉。
此言一出,现场的气氛就有些凝结了。
赵岳眸光一闪,悄悄看了赵诗雨一眼,见其冷眼逼视着胡雪儿,似是有些生气。赵岳便垂眉低眼,兀自沉吟,心中细细盘算。
“我……”被赵大小姐盯着,胡雪儿心口一窒,感到有些喘不过气。
胡雪儿怎会对好友不利!更何况对于嬴政,胡雪儿已经将其看作是自己的孩子,百般疼爱,又怎会有心加害这两人呢?!
只是现在情况不明,若是被司寇府查到合信府之中有秦国公子的存在,保不齐会被人弹劾,后果难料!
一边是自己视为至亲的好友和侄子,一边是被自己尊为一生不弃的存在,两两相较,胡雪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选择,心中焦虑难安。
是以,对于赵诗雨的逼问和冷眼相对,胡雪儿愣了一愣,很快嘴角一瘪,眼眶之中盈光闪烁,差点儿就要哭出来了。
“……咳咳~~”赵岳见此,不得不拉着老脸,给自家女儿使了个眼色,出面调和了一下。
见此,赵诗雨收回了眼神,淡然出声道:“不管先前为何,现在小政子既是我合信府中人,那便要受我合信府的庇护!我合信府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看旁人脸色,出卖自己的亲友?”
这话,说得很是提气。在场众人无不心生感动,眼底柔和了不少。
就连赵岳,对赵诗雨之言,心中也是连连赞赏,忍不住出声道:“说得不错!不过,此事我们要先准备一番,若真被人找上门来,届时也要有应对之策!”
“嗯!”闻言,赵诗雨点了点头,说道:“说起应对之策,既然此事是由朝堂起,自该由朝堂之人解决!届时,我等只要说服足够多的人,就可以在朝议之上当庭出言反对,危局将自解。”
“或者,只要说服那几个足够分量的人……”赵岳想了想,沉吟出声,补充了一些。
“如此,也就能保住他们母子二人的性命!”赵诗雨点头赞同,激动地拍掌叫好,似乎了了心中的一件大事!
“既然现在有了共通之法,此事就无需再议了!我们做好准备,一旦事出变故,就准备实施方才之计,尔等可还有疑问?”赵岳满脸威严地宣布了决议。
虽说是在询问众人意见,但所有人都很自觉地没有出声反对。
见此,赵岳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即出声道:“既然商定,那就准备散了吧!现在已经很晚了,小雨,你快回去歇息吧!”
“是!”赵诗雨一点头,扭身便准备走出去。
突然,走到房门前的赵诗雨扭过身来,回头朝着赵岳问道:“父亲,这百花楼……”
“哼!管好你的爪子,别再白日做梦了!”赵岳的脸色立马就变了,冷哼一声,冰冷地回了赵诗雨一句。
听到这儿,赵诗雨讪讪一笑,道:“额……我是想说,能不能换个名字呀,这百花楼也忒俗气了点儿~~!”
屋内一片死寂,赵岳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也不说话,场面极度尴尬~~!
见此,赵诗雨也就没再叨叨,施了一礼,便兀自退去了。
在赵诗雨走后,福伯眨了眨眼,看着上首的赵岳,忧声道:“主上,如今看来,小姐怕是之前就知道了此事!小姐如此亲近那少年,恐怕有……”话没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闻言,赵岳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起了另外一事:“福伯啊!你们都在合信府做了十几年了,以往可曾见过我合信商会有今日的荣光?”说话间,脸色平淡,神情清雅。
“……”福伯没有回话,不过身子却往下躬了躬,以示明了赵岳此言之意。
这时,赵岳莞尔一笑,眼露精芒,道:“既然合信府能用一年时间做到现在这样,自然就能做得更好!你等只需要相信,就行了!”
“遵令!”四人齐声回应。
看着这一幕,赵岳眼中划过一丝欣慰,一丝释然。
夜深,人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