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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城外中军的王腾,眼尖看到城墙再次被己方撕开了几道口子,连忙高声大喊:“快,前锋营冲上去,把这一缺口给我占住!!”
吼了两遍,眼见副将下去传令,王腾却有些等不及,直接走下云台,翻身上马,率领卫队直接往前线奔去。
策马来到先锋营阵地,校尉得知王腾到来,立马前来拜见:“将军!”
“整合全营,等下全跟着我冲上去,攻城部队已经撕开了口子,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失败,必须拿下阏与!!”王腾心急如焚,在这里多拖一些时间,主将那边就更加危险,王腾实在等不了了,准备亲自带兵攻城!
王腾身为仅次于井忌的偏将,在这个时候也算是一军之主将,这样的存在亲自统领部队攻城,一旦失利,对于秦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对此,校尉也秉持反对意见:“将军,攻城凶险,怎么能让您亲往!将军放心,此次攻城末将必定攻下城墙,不全此功誓不还!”
“够了,我意已决!想当年我率兵攻城之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如今形势危急,必须尽快攻下阏与,驰援井忌将军!去,给你半刻钟调动兵马,半刻钟后,我要攻上城墙!!”王腾怒目呵斥,对校尉的意见丝毫不顾,挥手将身后披风扯下,从一旁抄起一张半人方盾,抽出手中长剑,杀意迸发,端是一员猛将!
“喏!”校尉被王腾周身所散发的煞气震慑,当即领命,扭身安排攻城人员。
主将亲自带队的消息传遍了先锋营,王腾以前本就是一员小卒,就是靠多年的征战冲锋升上了偏将之位,这样的存在一直都是秦军底下军民人人都敬畏的猛士,如今这样的猛士亲自带队攻城,全军士气顿时为之大振,所有人都嗷嗷叫地往上冲,抱有必胜之信念!
“将士们,随我冲!杀!!”大阵当前,王腾手持佩剑用力敲击盾牌,嘶吼出声。虽然没有激昂人心的致辞,但是这种简单直接又粗暴的吼声,却更能激发出先锋营将士的烈烈血气。
“杀!!”一时间,整整数千名筛选出来的攻城将士,个个都跟着王腾一起,大声嘶吼,气势如虹!
王腾心中血气翻涌,看着眼前这一幕,久违地感受到了以往冲锋陷阵之时的感觉,那种仿佛在驰骋沙场的畅快感,让王腾激动莫名,嘶吼一声:“冲!”
随即一马当先,大步迈开,朝着百丈之外的城墙奔去。身后数千名士卒,个个嗷嗷嘶喊着,数千人的大喊涌出的气浪在空中凝结,掀起一阵强风,这支攻城队伍,仿若天神附体一般,朝着黝黑崇高的城墙压去!
在这一股心劲加持之下,先锋营士卒气势如虹,每个人都通红着双眼,脑海当中仅有一个目标,那便是杀上城墙。
这样的情况之下,先锋营所展现出的战斗力堪称恐怖,在径直奔过敌方箭雨进攻之后,剩下的十丈所有人都扔开盾牌,仅仅手持一柄长剑就冲了上去。
城墙之上有攻城士兵撕开的口子,先锋营的兵士登梯起来基本上没有遇到太大的困难,直接冲上去与先前攻占城头的秦军士卒会合,共同面对城头上地方支援过来的守军。
战场绝杀,剑戟劈下,血光飞溅,哀嚎不绝。
阏与城的城墙之上,千人的秦军士卒面对数以万计的赵国守军,所表现出的战力却让人为之恐惧。每一个秦军士兵就像是无惧生死疼痛的傀儡一般,被人一剑洞穿胸膛,却还能挥剑斩杀数人,才踉跄倒下。
而这样的人,还在不停地通过城外的云梯盘爬上来,久而久之,城头的守军慢慢开始有了胆怯之心,开始有些退缩。因为面对悍不畏死、杀之不绝的秦军,赵军不论是从士气还是从胆量之上,都已经被秦军所碾压。
正逢这时,从城内突然传来大骚乱,不断有人像逃命一样逃到东城处,高喊“秦军杀进来了”类似的话,使得赵军的士气更为低落,上万人挤在城头之上,神态惶惶看着左右,手中的兵器都开始微微颤抖,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巧这时,阏与守将肖猛一声令下,让所有人都开始胆寒,上面都想不到秦军是如何攻进阏与的,那底下的士卒更不得而知,还以为秦军有如神助,更加没有了敌对之心,一哄而下,各个都面露惶恐之色,往城门处跑去。
王腾一剑斩杀一个扑上前来的阏与守军,突然听到城中传来的骚乱,周边的赵国守军皆往后退去,再看敌方门楼上那守将肖猛慌乱的指挥,立马心中明悟:蒙骜将军那边得手了!!
一想到此,王腾欣喜若狂,连忙招呼左右:“你们下去,传令大军全军压上,堵住阏与守军,彻底将其歼灭在这城前!”
“喏!”左右奉令,连忙从云梯退下,向大军奔去,传达王腾之令。
“兄弟们!蒙骜将军已经从另一边攻入了阏与,我们杀出去,跟蒙骜将军会合!冲!!”王腾一声喝令,城头数千名秦军士卒,再次被调动起赳赳热血,朝着敌方退去的方向攻去。
杀~~携士气之盛,攻丧胆之敌,这攻城战的双方地位随之调换,守城的赵军反而被攻城的秦军杀得是溃不成军,数万人挤在城门处,却因为城门被巨木阻挡,一次性只能少数人进出,发生了严重的堵塞。
而冲出城外的赵军,还没跑出多远,就被迎面压上来的秦军斩获,根本难以成建制就被秦军所杀,就连城门处都发生了踩踏致死的惨象,别说冲出秦军的防线跟李牧会合了,能活着出城门都成了问题。
城门楼之上,因为拥堵而无法下到底下的肖猛,一脸懵逼地看着眼前这拥堵的一幕,顿时心如死灰。肖猛计划得不错,准备整顿人手攻出城外,冲破秦军的拦阻从而逃出生天,但是唯独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守军的士气。
因为蒙骜军的背刺,以及王腾率军强取城头,如今的阏与守军已经没了先前的勇气和胆量,士气持续低迷,根本不足以一战。再加上如今城门处的混乱,更是为这一情况雪上加霜,使得军队彻底混乱,难以控制。
这样的情况,让肖猛内心为之悲凉,眼见城头上从外面攻进来的秦军,还有从西城那边杀来的秦军,甚至有的已经从左右两侧的城墙之上杀了过来,似要全歼自己等人,这让肖猛心中胆寒。
正巧这时,一声暴喝传来,吓了肖猛一个激灵:“肖猛贼子,快快受死!”
肖猛闻声看去,只见方才攻上城头的王腾率兵朝这边冲了过来,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中的杀意和血腥气隔十丈犹清晰可见。
“……”肖猛脸皮子一抖,看了看对方身后一眼望不着边的秦军将士,把半段城墙都堵得严严实实,再看了看自己身边所剩无几的卫队,顿时心中惧意横生,连忙高喊一声:“撤,快撤!!”
然而,在刚喊出这一句话,肖猛突然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笼罩自己周边,让人感觉到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般,身子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肖猛身后,一杆长枪腾空飞至,寒芒倒射,瞬间贯穿肖猛身躯,狂暴的力道使得肖猛的身躯被这一杆枪所带动,一下子向前拖行了三丈,这才钉在了地上。
“呼呼~~”本来还全速奔跑的王腾,突然看到肖猛朝着自己“飞来”,随后一下子扑倒到了自己的面前,一瞬间还有些发愣,直到长枪插在地上发出金鸣之声,发现了将肖猛洞穿的那一杆长枪,王腾这才反应过来,一时心中凛然。
“是谁?”带着这个疑问,王腾抬头望去,一眼就看到了迎面走来一身着甲衣、英武不凡的年轻男子。
“嗯?”见到对方的面容,王腾突然感觉到有一丝熟悉,想了良久,在男子走近之后,看到了对方身后的黑甲卫士,王腾才反应过来,惊讶呼道:“蒙恬将军??”
“你是?”对面,蒙恬来到肖猛身旁,一把从肖猛身上抽出那一杆长枪,显然方才那神乎其技的一枪是出自蒙恬之手。
“末将是此次伐燕大军的偏将王腾,是井忌将军的副手!”王腾连忙恭声应答。虽然同为偏将,但是眼前这位蒙恬将军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蒙骜的偏将,比自己的等级要高好几层。
身为蒙氏一族后裔,蒙恬早年就跟随蒙骜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更是以勇武传遍三军,将军之名无人不服。
军中崇拜强者,光是方才那一枪,就足以让王腾心服口服。在蒙恬面前,王腾甘拜下风。
“王腾?我知道你!麃公老将军的麾下猛将如云,我早就听闻有一猛士自行伍而起,每战冲锋陷阵无往不利,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出乎王腾的意料,蒙恬似乎早有听闻过眼前这人,一时有些意外,甚至还推崇了两句。
“王腾只是有些粗勇,在将军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被蒙恬夸赞,王腾顿时老脸一红,有些羞愧。
对此,蒙恬也只是善意地点头,没有多言。在咸阳这一年多时间,蒙恬经常与荆轲一同喝酒练武,实力早就跻身一流,修出了内力,方才那一枪,就是实力增长之后的表现。
三十多步的距离,蒙恬掷出手中长枪,利用内力的压迫,一击命中了肖猛,可见一斑!
在两人闲谈之际,底下的阏与守军在秦军的两面夹击之下,早早就已经宣告投降,不敢再反抗,生怕喊得晚了被手上麻利的秦军给割了脑袋。
与此同时,蒙骜策马从后方赶来,白须怒目,威势凛然。
“祖父!”蒙恬带着王腾奔至蒙骜面前行礼,同时手指王腾介绍道:“这位是此番伐燕大军的偏将王腾,蒙恬攻杀过去的时候,王腾将军已经率队攻占了城头,敌将肖猛伏诛!”
“嗯~~好!”敌将伏诛,蒙骜却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今年已过古稀之年的蒙骜,一辈子大大小小的仗打了几百场,像攻打阏与这样的“小场面”,实在是提不起蒙骜的兴致。
不过在听到王腾已经攻占城头之后,蒙骜还是出言赞扬了句:“王腾是吧,干得不错!我们这边听到动静也才过了五六个时辰,你就已经攻占了城头,看来没有我等,这阏与城也必将被尔等攻破!”
“蒙老将军过誉,若是没有蒙老将军给予阏与守将以压力,末将也无法找准机会攻上城墙。”王腾毕恭毕敬,在眼前这位与麃公老将军同为一朝老将的蒙骜面前,不敢有丝毫不敬,谦逊直言。只是王腾的脸上,却有着丝丝焦虑。
对此,蒙骜无所谓地摆了摆手,正色道:“是功就是功,你们此番奔袭,这才能将阏与守军全部吸引到东边,我军才得以一战而破城,这一份功绩无须谦逊,都是你们应得的!对了,井忌那小子呢?”
此话一出,王腾脸上的焦急立马溢于言表,连忙抱拳执礼,恭声请示:“蒙骜将军,还望速速派兵前往山口搭救井忌将军!!”
“什么?”蒙骜一愣,有些不明白,连忙追问了句:“怎么回事?井忌那小子怎么了??”
这时,旁边看着的蒙恬连忙出声,肃声道:“祖父,伐燕军的意图被赵国李牧识破,李牧亲率七万铁骑前来,井忌将军为了攻城事宜能够顺利进行,现正率领着三万后军于山口阻击李牧,情况不明!”
“你说什么?井忌这小子怎么这般胡来!!”三万步卒对阵七万精骑,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去送死,这是拿命在拖延时间,更何况对方还是李牧!
蒙骜顿时大惊,连忙怒喝道:“蒙恬,即刻率领军中所有的精骑,先一步出发驰援井忌,老夫领城外十万步卒跟上,快!现在就去!!”
“喏!”蒙恬得令,沉声应道,颇具蒙骜铁血之风。
“蒙恬将军,末将与你同去!”王腾见之连忙请示,对于井忌的安危,身为偏将的王腾更加担忧,因为这本来就应该是自己去的!起码在王腾看来应该是这样!
“好!”蒙恬点头应是,随后朝着后方一声喝令:“玄甲铁骑何在?随本将而来!!”
“喏!!”后方传来一连串的应和声,一条黑甲洪流,从阏与城的主干道上聚集、奔行,跟随策马的蒙恬出了城去,朝着山口飞驰而去。
看着蒙恬走后,蒙骜看着身边的传令官,吩咐道:“命令三军擂鼓振威,将鼓声传出去,声援井忌他们。”
“喏!”
蒙恬率军前往,也得个一时半刻,这个时候擂鼓助阵,三军仪仗队全部鼓动,在这两侧崇高中间空洞的地形当中,声音传个十数里不成问题,这样也能让井忌在前方安心,知道援军将至!
…………
天色,渐晚。金乌西斜,已近黄昏。
李牧策马前行,来到两军阵前,看着对面松松垮垮身心俱疲的残存秦军,心中略有几分敬重。
经过了数个时辰的厮杀,秦军已经被冲杀得只剩不到万人。而经历了数个时辰的死战,剩余的秦军早已是强弩之末,连站在原地都已经花费了莫大的意志力,不至于腿软倒地。
井忌大口喘息,手中长剑以及甲衣已经被血污侵染成了红色,看着眼前缓缓迫近的李牧,井忌连忙抬起手中长剑,目色阴沉,严阵戒备。
“井忌,能以毫无经验之心与我军战至这等境地,你已经算是少有的将才了!”李牧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幕,感慨了一声,话语当中充满对井忌的认可。
以少敌多,更是毫无经验的人,用三万步卒就将自己七万骑兵挡在山口数个时辰,已是难得。更何况,以两万步卒换了己方近万的伤亡,还能坚持到现在仍有几分余力,没有彻底败亡,秦国猛将的实力,让李牧为之动容。
这还只是一个寻常都没怎么听说过的井忌,就已经有了这等的勇武。那号称秦国四大柱石的蒙骜等诸将,又该是怎样难缠?
“秦国,真不愧为列国之首!”李牧自心底开始警惕,有如此强兵良将的秦国,若是再被其得了阏与,恐怕赵国日后再无机会反抗了吧……
“井忌,本将军惜于才华,愿再次放下承诺,只要你现在投降我赵国,顺从我赵国王室,你们这剩下的人都可以活!本将军绝不下死手!”在李牧看来,如今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对面的秦军不过是一轮冲锋的问题,根本难以称之为威胁。到现在李牧还不忘招降井忌,除了这一点,实在是有感赵国将才稀缺,这才再三出声,只愿为本国争取一员猛将,以供日后所用。
对面,秦军方阵当中,井忌从身后抽出披风,撕成一条一条,缠绕在左边鲜血淋漓的臂膀之上,用力扎了个死结,随后看向赵军阵前策马前行的李牧,深吸一口气,暴喝出声:“我大秦男儿,只有站着死,没有跪着生!战场之上,唯杀方休!!”
“杀!杀!杀!”井忌话音刚落,周边的秦人自发奋勇,个个都面目通红,血气蓬勃,朝着赵军嘶吼出声。
虽是一众残兵,但是此刻所显露出的决绝意志,让李牧都为之动容,心中不由得感慨一声:“果真虎狼!”
井忌望过来的坚毅目光,也让李牧心中明了,根本就不可能招降对方,当下感慨一声,幽幽叹息道:“可惜了,本想留你一命,不过既然尔等之意已决,那就别怪本将军无情了!”
“等将你们都清理之后,阏与城前的秦军,本将军一个都不会放过,敢背刺盟友趁虚而入,就要做好被埋骨于此的准备!”
说完,李牧大手一挥,身后数万铁骑开始缓缓涌动,马蹄纷飞泥土飞溅,仿佛要将面前的这一队秦军全部碾压致死一般!
“攻!!”井忌高喝攻击战阵,在与骑兵的交锋当中,没有巨盾的步卒即便是使出防御阵形,也难挡骑兵的冲击,倒不如直接枪对枪正面交战,以命搏命来压制敌方的进攻锐气。
起先在对方弓骑的箭雨压制之下,井忌一行根本就喘不过气来,多次被动地迎击李牧君,吃足了苦头。可是之后的短兵相接,井忌却迅速调整过来,赵国弓骑能有过万的伤亡,就是被井忌这种以命搏命的拼命打法给打懵了,所以才有了前面李牧招降的举措。
兵败之局,被井忌生生掰过来局势,硬是达成了步卒对阵弓骑二比一的战损比!这已经算是势均力敌了!这样的猛将垂死,又有何人不可惜?
“这井忌,必须死!”李牧看着对方再次以进攻阵形迎敌,脸色顿时一阴。虽说对方以命搏命的打法一开始确实让骑兵吃了亏,但是能一直以一套阵战扭转局势的,无疑是为将者的过人之处!赵国弓骑兵,还从来没有如此被动过,这一切全是因为眼前这个浴血的将士!!故此,李牧头一次下了杀心!
如此猛将,既不降我,则必亡之!
只是,在进攻的将令刚刚发出,空中吹过一阵呼啸的大风,其中似乎夹杂着什么异响……
“慢!”李牧一时心有所思,连忙抬手制止了麾下的进攻,侧耳仔细倾听起来。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蜿蜒的古道,阵阵擂鼓之声传来,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就连空气都似乎有所震颤。
“这是什么意思?”李牧有些摸不清这鼓声的意思。眼下李牧等人在古道的山口,而阏与还在古道往前十里的山中空地上,这么长的距离,都能有这么响亮的鼓声传来,前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这个时候,在听到鼓声响起之后,秦军阵中,井忌的嘴角缓缓咧开,笑得狂妄无比:“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李牧听到井忌的狂笑,立刻皱眉问道:“难不成到了现在,还能有人来救你吗?”
“呵呵呵咳咳~~”井忌笑得畅快淋漓,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愤懑都排出去,但奈何精疲力尽之下,连笑都把自己给呛住了,连连咳嗽了几声,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李牧,井忌嘿嘿一笑,戏谑着说道:“方才的鼓声,乃是我秦军大军进击的鼓乐!这鼓乐响起,就证明阏与已被我秦军拿下!如此一来,我井忌今日就算死在此地,又有何惜?!哈哈!”
“什么?”李牧眉眼一眯,心中先是一颤,随后反应过来,沉声反问道:“你所率之军不过十万出头,阏与城高地利,其内更有四万多守军,你十万之军就算是连攻十日都不见得能攻下,如今不过才数个时辰,就妄想攻破阏与?”
“呵呵……”井忌冷笑一声,声音突然间变得高深了起来:“李牧将军,谁告诉攻城的只有我这十万大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