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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后。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昏迷的叶言旁边,看着自己搭在紫玉灵台上的手:我真的不能直接触碰任何人么……
我陷入了沉思。
我拼命回想着,依稀记得,五年前我在昏沉中最后铭记的事就是两个字——
——复仇。
看来,那段记忆,我是被迫忘掉的,而且,浸透着刻骨仇恨。
但是,现在担心的显然不是记忆——
“叶言!”我轻轻叫了声,一般人,只要被我触碰一下,就会被毒腐蚀得尸骨不留,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叶言一动不动。
都怪我,竟然忘了我是不能直接接触任何人的,没有灵力来阻隔,什么东西都会被我毁掉的……甚至,我的灵力也有同样的强烈的毒素……
所以,不出意外,叶言恐怕也离死不远了……
“好吧,既然确定你要凉了,”我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眼光毒辣地看着叶言。
“那就拿你祭个筝吧!”我从纳戒里拿出了我的武器。
不过……我看向了叶某的脸,这么好看,祭筝好像有点可惜了呢……
算了,再等等吧,万一起死回生了呢?
下一秒——
“你还有点良心。”叶言脸黑地坐了起来。
“你回来再吓我我就真的给你祭筝!”我冷笑,根本懒得讨好他,你还想让我趴在你旁边哭着说什么喜欢你、闹着要殉情呀?幼不幼稚?
“所以你之前都是装得?”叶言脸再黑了一度。
“是又怎么样?”我走了出去。
其实,我这只是赌气罢了,那一瞬间,我真的怕了……怕他离开我……可能,只是因为如果他死了,我就再也看不懂他的眼睛了吧……
“站住,”我身后传来了叶言的声音,我扭头,他不知何时到了我的身后。
我没有理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去。
叶言拉住了我的手腕,我气极,再次扭过身来:“你不怕中毒么?!”
“你看我像怕的样子么?”叶言晒笑,“毒对我不管作用。”
“拿刚才谁晕倒了?”我硬生生被气笑了。
“唔,那是单纯想吓你,”叶言勾起唇角,笑容略带邪魅,“而且,我体内也带点毒,所以,毒这个东西我习以为常。”
所以……他一直在骗我?
“好啊,是我傻了,”我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么说还是我的错喽,“我矫情、我傻、我天天被你骗行了吧?”
“行啊,”叶言嘴角的弧度放大,“过来。”
“凭什么?”我炸毛。
“凭你傻。”叶言声音略显戏谑。
“滚滚滚!”我放弃了自己的淑女形象,抽出了我的手腕揉着。
叶言唇角弧度再次放大——
“你干什么?!”我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恼怒地抬头看着他。
叶言一手环着我的腰,一手握着刚才被他攥红的手臂。
下一秒——
叶言直接咬上了我的手腕。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面飞红霞。
我特么以后还有脸见人吗……
我僵硬着,无数想法挤在脑海里——
第一个想法当然是杀了咬着我手腕的人,但打不过的想法挤了进来,然后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想法窜进脑海,再然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想法又冲了来,然后脑海又都被好丢脸的想法占据着,再然后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令人烦躁地出现……
再然后,叶言松开了我,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俩步,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
阴阳令外。
“老大,咋办啊?”左边迷茫地说道。
“走!”
此时毒宗——
“宗主交代的事儿干完了,丹药也领了,现在干嘛啊?”冉循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
“诶,洛茗你干啥呢?”冉循朝旁边的洛茗凑了过去,“你拿宗主的幽冥镜干嘛呢?”
幽冥镜,天冥镜的孪生镜子,效果稍逊,只可观九重天内。
“虚——看镂霄。”洛茗把幽冥镜递给了冉循。
“这……什么?!快去找宗主!”冉循一下子跳了起来。
“不行!宗主现在灵力和记忆都被封印了,告诉宗主也是让她光着急!”洛茗起身,拉住了冉循。
“这……怎么办啊?!”冉循急的团团转,“没有宗主,我们打不过啊!”
“别急,他们运气再好也需千余年的时间,够宗主成长了。”洛茗冷静道。
“这里出什么事了?”白衣男子眉头紧锁,快步走进毒宗大殿。
“长老,镂霄……”冉循洛茗匆匆行了一礼。
“我徒弟呢?”白衣男子皱眉。
“宗主她……”洛茗语塞。
“去天机阁!”白衣男子袖袍一挥,背后徒生一对白色双翼,往殿外飞去。
冉循洛茗紧随其后。
天机阁内——
“这……怎么会?!”白衣男子紧握手中卷轴,几近扯破。
“长老……”洛茗轻叫一声,显得紧张不安,“难道是我以为的那样么……”
“没错,”白衣男子呼吸略显急促,“跟卦象上所说的一样。”
“彼岸花劫,九世轮回,阴阳颠倒,魇魔血祭……”冉循无意识地念着卦象中的内容。
“不,还有,但是我没告诉你们。”白衣男子放下卷轴,手抖得异常剧烈。
“什么?”冉循从无意识中惊醒。
“因果轮回,永世不破。”
“所以说,宗主她……会死么?”洛茗倒退两步,冉循扶住了她。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再次展翅,飞出了天机阁,背影渐渐消失在黄昏的天空中。
阴阳令内。
我默默地看着某个没事儿人吃着我的解毒丹,你特么不是体内有毒么?不是特么不怕毒么?光骗我好玩儿么?!
“出去吧。”某人语调重回冰冷。
“走吧。”我回以他同样冰冷的语调。
我用灵力操控阴阳令穿越空间到了坟墓外面,完全忘记了冥洛淼和风老他们。
在我们离开的一刻后,风老轻笑:“果然像她母亲。”
冥洛淼低笑出声:“人前同样没心没肺,人后同样城府颇深,少年老成,权势滔天。”
风老在棋盘落子,黑子如同一条长龙横贯棋盘。
“你忘说了一点,她同样重情重义,这是她和她母亲最像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