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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辛海他们同意配合岚风的审问之后。
“很好。”岚风微微一笑,直接问道:“你觉得你们那些仇家有能力来天牢行刺。”
于辛海思索了一下,吐出三个字“武当派。”
“为何你觉得会是他们?”
于辛海讲述道:“几年前,我们打劫过武当派的运粮船,还打死了他们几个弟子,我觉得他们为报此仇完全有可能来天牢行刺。”
“武当派是名门正派,不会用毒箭。”岚风驳斥道:“而且你们早晚都要死的,他们有必要来行刺吗?”
“不是武当派的话,就一定是那个人。”
单青好奇的问道:“谁?”
“富可敌国的沈万三,我们曾劫过他的一条价值不菲的商船,还俘虏了他的一个小妾当压岛夫人,如此奇耻大辱,是个男人都咽不下这口气!”
“一条价值不菲的商船在沈万三眼里也只不过是九牛之一毛,还有他是个商人,你觉得他为了一个小妾而得罪整个朝廷,划算吗?”岚风再次否定了于辛海的推测。
“确实不划算!”于辛海又沉吟了片刻。
这时,于淳翼突然说道:“依我看,如今最有可能来行刺的,就是那些在海螺岛上战死之人的亲朋好友,他们最有复仇的动机,而且还见不得我们多活一刻钟。”
于淳翼和于辛海都不知道朱元璋下令在来年开春,再次北伐之时,就用他们俩的鲜血来祭旗,而其他人都知道此事,所以岚风又否定了这个推测,摇头道:“这是你个人的想法,岂能一概而论!”
于淳翼起身反问道:“那你说谁最有嫌疑啊?”
岚风突然想到一个可能的选项,问道:“对了,你们打劫暹罗使臣之后,有没有虐待他们,他们好像有个有仇必报的传统。”岚风猜测可能是暹罗使臣下的手。
于淳翼冷冷道:“就算他们有天大的传统也没有用了,因为我们在打劫完船上的财物之后,就送他们去喂鱼了。”
“什么?”于淳翼的话让他们所有人都震惊不已,岚风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惊讶,继续追问道:“你们确定那些暹罗使臣都死了?”
于淳翼冷笑道:“当然,他们俩又不是娘们,不杀了,带回岛上去干嘛?”
岚风注视着于淳翼的眼睛,问道:“那为何水师提督府的人没有看到他们的尸体?”
“鄱阳湖八百里水域,谁知道他们漂到哪去了?”
于辛海补充道:“对了,那两个使臣的身上穿着镶满宝石的衣服,我们顺手就扒了下来,然后才把他们丢进潘阳湖里;如果他们的尸体泡烂了的话,没人认得出那是暹罗使臣。”
单青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说道:“这样的话,那些暹罗使臣就是、、、、、、。”
岚风知道单青想要说什么,于是立即喝止道:“单青。”
单青看到岚风摇头,就立即停止往下说了。然后岚风又向其他人喊道:“继叔、辛大人,我们出去商量一下。”
“好。”管长继和辛常林他们一齐应道,然后他们五人就向外走去。
这时,于辛海突然大声叫道:“岚大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眉目了啊?”
岚风淡淡道:“此事与刺客无关,你们无需知道;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忙,今日的审问就到此为止!”
“好吧!”于辛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猜测此事一定跟暹罗使臣有关,神情诡异的笑道:“事情越来越热闹了,哈哈!”
在往外走的途中,岚风一直在想暹罗使臣被人假冒的问题,他觉得从去海螺岛营救暹罗使臣开始就有些不对劲。当时,冯胜一直不让自己参与,直到海螺岛之战结束,自己也没有登上海螺岛半步,更不知道暹罗使臣是怎么被救出来的;而且回京后,那两个‘暹罗使臣’还几度出入‘宋国公府’,莫非这两个假冒的暹罗使臣跟冯胜有关。
岚风突然想到一个主意,就是揭穿假冒的暹罗使臣,不管此事是不是跟冯胜有关,但自己稍微动一下手脚,把所有的罪责都往他身上扣,让冯胜和朱元璋针锋相对,到时一代老将与天子的对抗,足以引发朝局动荡,而自己则在旁坐收渔利。
如今‘军魂玉璧’可能落在了冯胜的手里,不知他到时会做出怎样的反应,是束手就擒,还是起兵谋反,真是让人浮想联翩!
岚风和单青、管长继,还有辛常林他们来到狱卒休息的地方之后,被憋坏了的单青说道:“大人,难道之前那两个暹罗使臣是假冒的?”
“嗯,从于淳翼他们的反应来看,真正的暹罗使臣恐怕早已经遇害了,而从海螺岛上救出来的暹罗使臣极可能是假的。”岚风觉得于淳翼他们的说法,符合他们身为水寇的行为逻辑,所以倾向于相信他们所说的。
辛常林神色慌张道:“这可怎么办啊!我们要去向皇上禀报吗?”
“各位暂且不要声张,等我们锦衣卫查清此事之后再说;如果走漏了风声,恐会打草惊蛇,对我们查案不利。”岚风厉声警告道:“所以劳烦辛大人告诫天牢内听到此事的狱卒,管好自己的嘴巴。”
“是、是、是,锦衣卫百户大人的指示,我等不敢有违!”辛常林和师爷唯唯诺诺的恭维道。
岚风又叮嘱道:“还有一点,你们一定要全力保护于淳翼他们的安全,也许那个刺客就是为此来行刺的。”
辛常林恍然大悟,激动道:“对啊!如今知道暹罗使臣是假冒的,就只有于淳翼他们了,为了避免事情败露,所以他们俩才非死不可!”
“嗯。”岚风见辛常林一点即通,点了点头道:“因此他们俩就必须好好的活着,不然唯一的两个证人就没了。”
“是,大人。”辛常林躬身作揖道:“下官这就去调派刑部大狱的精锐来看护他们,绝对不会让他们有一点闪失。”
“很好。”岚风点了点头,转向单青和管长继说道:“继叔、单青,走,我们去彻查那两个假冒的暹罗使臣。”
单青和管长继齐声道:“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