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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
经过太监的通报,岚风进入了养心殿,然后跪拜道:“微臣岚风,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长孙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元璋挥了挥手道:“平身!”
岚风起身道:“谢皇上!”
“岚爱卿,你说有要事要面见朕,说吧!是什么要事?”
“回皇上。”岚风立即讲述道:“昨夜又有人去刑部大狱刺杀海螺岛的那两个贼首,碰巧被臣等遇到了;虽然那刺客未能刺杀成功而逃走了,但臣留下调查此事的起因,不料却查出了一个骇人听闻的秘密。”
朱允炆好奇的问道:“岚爱卿,不知你是查出了什么骇人听闻的秘密呢?”
岚风回复道:“回殿下,这个秘密就是真正的暹罗使臣,早在被水寇打劫之时就遇害了,而后来营救出来的暹罗使臣是有人假冒的。”
“此话当真!”朱元璋和朱允炆的脸上又惊又怒,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在说竟然有人胆敢当面欺骗皇帝,还把皇帝耍得团团转,那种震惊,那种愤怒无以言表!
“回皇上,千真万确!”岚风坚定的说道:“这是海螺岛的两个贼首亲口说的,当时他们就把暹罗使臣杀了,而且还扒了他们的衣服沉尸湖底。”
朱元璋克制着自己的怒气,冷冷道:“如果这是那两个贼首的谎言呢?”
“回皇上,那两个贼首被擒之后就与外界隔绝了,他们并不知道有人假冒暹罗使臣之事,而且这个秘密是臣在审问的过程中,无意中问出来的,所以不存在说谎的可能!”
“那你们有查到那两个暹罗使臣究竟是何人假冒的吗?”
岚风躬身拜道:“恕微臣无能,微臣还尚未查到那两个暹罗使臣是何人假冒的,但微臣查到了一些线索。”
“什么线索?”
“两个有关宋国公的线索。”岚风解释道:“因为这两个假冒的暹罗使臣是宋国公他们救出来的,所以微臣就去询问了那些登上过海螺岛作战的将领,问他们有没有看到宋国公是如何救出暹罗使臣的,但他们都说没有看到,而宋国公带去的人马也都是跟随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亲信,所以根本没法继续往下查,因此就没人知道宋国公是如何救出暹罗使臣的。”
朱元璋又问道:“那另一个线索是什么?”
“回皇上,微臣得知暹罗使臣是假冒的之后,就想了解他们为何要假冒暹罗使臣,于是就派人去调查了他们这几日在京城的行踪,结果发现在皇宫被盗的那一夜,只有一辆马车进出皇宫,而那一辆马车就是接送暹罗使臣的那辆;更诡异的是他们回到驿馆之后,不过一会儿又驾着马车从驿馆出来,深夜赶往宋国公府去了。”
朱允炆推测道:“你怀疑皇宫失窃是那两个假冒的暹罗使臣所为?而且还是受宋国公指使!”
“臣不敢,只是所有证据都跟宋国公有关。”岚风又躬身拜道:“所以微臣想向皇上请旨提审宋国公冯胜,以解开所有困惑!”
朱元璋听后,沉默了一阵,这让朱允炆和岚风都有些捉摸不透,不知他会做出怎样的决定。
原来朱元璋是在想:‘难道是冯胜派人假冒的暹罗使臣,然后让他们混进皇宫,盗取朕的军魂玉璧;恐怕此刻军魂玉璧已经落在他手上了,那朕该怎么办呢?冯胜会造反吗?还是趁他羽翼未丰之前,除了他吧!’
朱元璋突然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说道:“不必了,此等乱臣贼子,朕杀之而后快!”然后转向太监总管陈祁,道:“陈祁,赐一壶鸩酒给冯胜,你去亲眼看着他喝下。”
陈祁应道:“是,皇上!”
听到朱元璋说出的裁决,岚风惊愕不已,如此草率就处死一个功勋卓著的开国元勋,实在是出乎岚风的意料;不过朱元璋对百官的残暴早已天下闻名,只赐死冯胜一人,没有像之前的蓝玉他们那样诛连九族,应该算是大发慈悲了吧!
但是这样一来自己让朱元璋和冯胜针锋相对的计划就落空了,事情还没展开就平息了,不过岚风觉得让朱元璋损失一员身经百战的悍将也是挺好的。
同时,朱允炆也是一阵震惊,立即劝谏道:“皇爷爷,此事还没查明真相就赐死,是不是太轻率了,更何况宋国公是我大明的开国元勋,如此行事,恐会招来天下百姓非议啊!”
朱元璋目露凶光,斩钉截铁道:“此事已决,不必再议!”
“可是皇爷爷、、、、、、。”朱允炆还想劝谏几句。
“好了,不要再说了。”不料被朱元璋打断,并喝斥道:“你阅历深浅,不知人心险恶,此等有二心之人,将来必成大患;因此为了防患于未然,必须要趁早铲除!”
“但允炆还是觉得大有不妥!”朱允炆看到圣心已决,但仍想为冯胜求情。
看着朱允炆稚气尚存的脸庞,朱元璋想起了刘伯温生前算的最后那一卦:‘老将开新朝,功高盖幼主,一代天骄逝,江山多变化。’于是语重心长的说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身为大明的储君,如此优柔寡断,以后该怎么治理天下啊!”
朱允炆知道自己再说下去,定会惹怒皇爷爷,只能见好就收,不然就会对自己不利,毕竟自己已经尽力了。
朱元璋看向端着一壶毒酒的陈祁,说道:“你们赶紧去赐酒吧!一定要看着冯胜亲口喝下,并派一队羽林军去把宋国公府抄了。”
“是,皇上!”陈祁躬身回应,然后转身带着两个小太监和一队羽林军一起向门外走去,出宫之后,就往宋国公府的方向走去。
此刻,养心殿内的风波已经平息,而岚风见自己此来的目的还没得到回复,于是问道:“皇上,那微臣还要继续追查此事吗?”
朱元璋顿了顿,狠狠道:“不必了,你们去追捕那两个该死的假货,务必要将他们活捉回来。”
岚风躬身应道:“是,皇上!”
“还有此事事关皇家的脸面,你们必须要秘密进行,不得声张!”
“是,微臣遵旨。”
“好了,你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岚风从养心殿内出来,来到宫门时,又经过几遍搜查之后,才从皇宫出来。
在皇宫城门外,等了许久的管长继和单青,满脸焦虑之色,看到岚风从宫门出来,立即上前问道:“大人,怎么样了,进宫那么久,请到圣旨了吗?”
“没有。”岚风摇了摇头道:“因为刚才皇上已经下令将宋国公赐死了,所以就不用请旨了。”
“啊!”单青一脸诧异的表情,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此事已经查清了吗?”
岚风一边带着单青他们远离皇宫城门,一边答道:“没有,可能是皇上觉得宋国公嫌疑太大,所以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哦!刚才出宫的陈公公他们,应该就是去宋国公府的吧!”管长继回想起刚才看到陈祁和几个太监,还有一队羽林军匆匆忙忙的出宫。
“没错。”岚风点了点头道:“他们去给宋国公赐鸩酒,并查抄国公府。”
管长继又问道:“那我们还要继续追查此案吗?”
“不用了。”岚风正色道:“皇上命我们秘密追捕那两个假冒暹罗使臣的贼人,必须将他们二人活着抓回来。”
单青疑惑的问道:“咦,为何要秘密追查啊?那两个贼人已经逃远,如若不发动全国通缉,这天下之大,我们又该上哪去把他们俩活着抓回来呢?”
一旁的管长继淡淡道:“臭小子清醒点吧!此事事关皇家脸面,是不能发动全国通缉令的。”
“唉!”单青不禁抱怨道:“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又领了一份不可能完成的差事!”
“别抱怨了,好好去做事吧!”岚风号令道:“继叔、单青你们去查看一下锦衣卫密探网络中,有没有假暹罗使臣离京的动向。”
“是,大人。”单青和管长继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一群人快步走来,走在前面的是宋国公冯胜,后面跟着的是陈祁他们那几个太监,他们一干人等向皇宫这边走来;而那队羽林军则没有跟来,他们留在了国公府等候抄家的指令。
原来刚才陈祁来到宋国公府宣旨赐鸩酒,冯胜听完圣旨之后,满脸的难以相信,呢喃道:“这、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绝对不是真的,老臣为大明江山南征北战,披荆斩棘,不算功劳,也有苦劳,就算皇上想削我的兵权,也不会如此狠心,一定是有小人在皇上耳旁诬蔑我,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进宫去向皇上讨一个公道。”
于是冯胜起身就向门外走去,陈祁他们想拦住他,喝斥道:“冯胜,你胆敢抗旨不遵!莫非你要反了不成!”
“虽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我冯胜必须要死得明明白白。”冯胜横眉怒目两眼一瞪,杀气腾腾的喝道:“让开!”
陈祁他们被冯胜强大的气势震慑住了,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冯胜走出宋国公府,向皇宫走去;那些羽林军都看向陈祁,但陈祁也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只好走在后面跟去,让羽林军留在国公府等候抄家的指令,然后就有了岚风他们眼前看到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