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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卿宁仍然跪着,萧景恒竟然有些不忍,虽然生气,但,“你先起来,动不动就跪,朕又没把你怎样。”
元卿宁起身后仍然觉得有些懵,不知道萧景恒今儿怎么了?难道喝了酒,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是她也没闻到酒味。
萧景恒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你还是这副样子,你其实一点儿都不在乎朕喜不喜欢你是不是?”语气里竟然有些伤感。
元卿宁只得开口,“皇上,臣妾只是,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萧景恒气极,只能重复,“朕刚刚说,朕喜欢你。”
“可皇上对臣妾说过,我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您给臣妾贵妃的尊荣,而臣妾的责任,不过是为您看住后宫。臣妾一直谨记皇上的话,不敢有半分僭越。”
萧景恒语塞,这确实是他说的话。此一时彼一时,他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动心喜欢上的会是一个被他当做棋子的女人。
可是她的眉眼,甚至她每天穿的衣服,就那样毫无预兆的刻进了他心里,等他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他甚至没有机会将她从心里赶出去。她就那样,悄无声息的住了进去。
元卿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皇上突如其来的转变,她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又再耍什么花样?他是不是需要她为他办什么事?可他是皇上,只要他吩咐,她不敢拒绝,不必绕这么大弯。
“那些话,是朕说的,那时朕也不知道,会喜欢你。”他竟然很有耐心的解释这么多,一点都不像那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皇帝。
“臣妾,臣妾不敢要皇上的喜欢。”她说的直接,但也必须这么直接的说。
萧景恒自嘲的笑笑,“你好是觉得朕待林昭仪太过薄情,怕有朝一日,会如她那般,可你知不知道,朕从未……”
“皇上,”她不得不打断萧景恒的话,“臣妾从未觉得您薄情,臣妾不敢要,并不是因为皇上薄情,而是臣妾明白,臣妾和皇上,做一场交易更好,一旦生了情,便会有牵绊,以后的路,会变得艰难,臣妾胆小,不愿走如此艰难的路。”
可他已经生了情,他还是小看了她的冷酷无情。
这天下,真要他绝情绝爱才能守护吗?若是如此,做这皇帝有何意义?
可他在元卿宁眼里看到的,分明没有半分被表白后的情意,那双清冷的眸子,除了倒映着他的影子,几乎看不到任何情绪。
或许,她不是无情,只是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他而已。可笑,堂堂晋国皇帝,竟然会对一个心里有其他人的女人动心。
萧景恒失火落魄的离开了云光殿,至少李华忠他们是这样觉得的。跟了皇上这么久,从未见过皇上如此落魄的样子。
回到广阳殿,萧景恒站在窗口,心里想的却是元卿宁刚刚冷漠的态度。究竟是因为他一开始说的话,还是因为她心里有人,而那个人,即使萧景恒不愿意承认,元卿宁倾心于他,情有可原。
除了这尊贵的皇位,他什么比不过他。可这皇位在元卿宁那里,什么都不是,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
“皇上万安。”唐朔的声音响起。
萧景恒收回思绪,唐朔在他们出发到淮州行宫时,已经到了淮州。当然,他是奉密旨,没有人知道他在这儿。
“查得怎么样?”语气不似对元卿宁说话那般温柔,若不是唐朔已经习惯了,大概以为皇帝对他有什么意见。
“臣四处探访,总算有了些眉目,当年劫赈灾银的那批劫匪劫完那一票后就销声匿迹了,但臣最近查到,他们的二当家就躲在淮州,只是好像记忆出现了问题,完全不记得当年的事。”唐朔将自己近期查到的事情悉数报给萧景恒。
“依你看,其他人,是不是被灭口了。”
“臣有此猜测,如今这件事,只能寄托在那个二当家身上,臣已经派人日夜监视。”
“一定要小心,朕虽然明面上只是问了傅章林这件事,并没有启动调查,可难免有些人坐不住,为了以绝后患而做出更加狠厉的事情来。”
唐朔称是。
本欲离开的唐朔又折回来,“皇上近来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作为臣子他本不应该多问,只是皇上的背影实在落寞。他还是皇子时,他们一起习武读书,一起打猎,虽然如今君臣有别,但那些年的情义,都在彼此心里。
看着他日渐沉稳,笑容却也日渐减少。他总希望自己再拼命一点,早点扫除外敌,安邦定国,让他不那么辛苦。
萧景恒背对着唐朔,惨白的月光照在他身上,形单影只,无边孤寂。
“你下去吧。”
最终也只有这一句话。他是君王,即使是年少好友,也不该在他面前流露心思。他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很想和好友分享,可是他不能。
因为他喜欢的人,心里的人就是他的好友,而他的一道圣旨,拆散了他们。
唐朔知道自己不能再问下去,君臣始终是君臣,刚刚这一句,已经僭越了。
元卿宁躺下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今日皇上说的话总是回想在耳边,皇上的喜欢,是她从不敢奢望的。
自古伴君如伴虎,君心难测。她不得不防。今日皇上可以因为需要说喜欢她,明日也可以因为需要喜欢别人。君王的心,不是她可以要得起的。
唐朔自元卿宁进宫之后就再未见过元卿宁,跟在他身后打战的小丫头,转眼变成了当今贵妃。唐朔由衷的为她高兴。有她帮助皇上,铲除内患指日可待。他也可以早日去追寻心中之人。
步履轻快的人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云光殿,想到之前听几个小宫女议论贵妃住在云光殿,本来想去看一看贵妃。但一想如今怕是不适合单独见面,于是只得跃上宫墙出行宫。
总会有机会见的,下次一定要告诉她,他已经打听到了云麓的消息。
待跃出城墙,却在前方隐隐见到一黑衣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此时并不慌张。在行宫附近出现的人,最有可能的是刺客。
只是皇上刚到这里,就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吗?皇上说得没错,把这些人逼急了,确实什么事做得出来。
黑衣人鬼鬼祟祟的沿着城墙移动,唐朔悄悄的跟上他。在他还未发现之际,一个箭步冲上去擒住了他。
黑衣人明显没想到竟然被人发现了,想要反抗却被唐朔从后面擒住双手,此时根本使不出力气。
“你是何人,大半夜的在这里干什么?”
唐朔此次来淮州奉的是密旨,自然也不愿伸张,因此抓住黑衣人的他也没有唤来守卫,先摸清对方的来头再报告给皇上也不迟。
黑衣人听见声音明显迟疑了一下,随即开口:“将军,是我。”
唐朔听这声音,元卿宁?
他赶紧放开钳制她的手,元卿宁回过头,揭下黑色的面巾。熟悉的面容展现在唐朔面前,唐朔一惊,随即想到什么,赶紧行礼,“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元卿宁静静的看着俯身请安的人,他还是那个肆意的将军,即使行礼时的样子,都是挺拔俊朗额。
“起来吧。”她淡淡的道。
君臣之礼,本就是他们之间该有的礼数。
唐朔这才看着眼前的人,白了许多,也瘦了许多,不如在军营的时候壮实。本想开个玩笑,却又想到如今两人的身份,到嘴边的话硬是收了回去,说出口的话严肃认真,“贵妃娘娘深更半夜穿着夜行衣在外面,实在不应该。”
元卿宁也知道不应该,可是她说服太后来淮州行宫,本就是要借此机会查三年前贪污赈灾银的案子。
虽然他知道唐朔会查清楚,可她实在难受。
自从接到进宫的圣旨,她一直在说服自己接受这一切。她每日努力扮演好贵妃的角色,告诉自己为了母亲,她总可以撑过去的。
可是她做不到,皇宫的高墙闷得她闯不过气来,她只想逃离那里。、
只要她帮助皇上安定了后宫,甚至帮助皇上去除朝廷的蛀虫,皇上没了后顾之忧,就可以和皇上谈条件,倒是她还有机会离开皇宫。
哪怕一辈子不能再以现在的身份活着,不能再以元卿宁这个名字活着,她也要试一试。
“我想和你一起查赈灾银被贪污的案子。”
元卿宁毫不犹豫说出自己的想法,对唐朔的信任,让她更有底气。
“你,”唐朔吃惊的看着她,知道她一向胆子大,可是没想到胆子这么大,“要是皇上知道了,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重则砍头,轻则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哪一个后果都不好,只是哪一个后果,都比不过被困在皇宫不得自由痛苦,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她也要试一试。
“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你不带着我,我便自己查,总之,我一定要查。”她在他面前,有时候就像小孩子,总是可以不用那么拘束,只做那个跟在他身后打战的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