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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作者:桂花载酒二十三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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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邱朗月还看着电视机发呆,宋青珩上前连人带着他的电竞椅,一起推回到邱朗月的电脑面前。

    不愿意看到邱朗月失魂落魄的样子,到了往常出门散步的时间,宋青珩习惯性地穿好外套,拍拍他的肩膀:“出去走走?”

    “嗯。”邱朗月答应着站起身,他其实也有一些疑惑想要跟宋青珩探讨。

    两人并肩走在基地外的街上,还是和平时一样没什么人。天空黑漆漆地一整片,既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星,还好上海的市政设施不错,靠着街边路灯的努力也能看清楚脚下的路。

    “你说,这个游戏只靠下路能赢吗?”这是邱朗月这个疑问已经跟随他好久了,前两年的他已经体会过,靠下路carry比赛有多难了。GG的后两年上中两位大哥状态下滑特别厉害,靠着宋青珩和邱朗月的下路,是可以拖着队伍往前走,但离世界赛夺冠还是太难太难了。

    今年来到ALG之后,春季赛打下来并不容易。特别是跟No1打时。他能明显感觉到No1的下路是不如他和宋青珩的,但是整个场面来说,却是No1一直占优。想要获胜,必须得出奇招。

    邱朗月认为最重要的原因是——中路的优势更容易辐射到边路,所以SoSo状态好时,No1很难输。

    “这个游戏只靠下路当然不能赢。”宋青珩双手插兜,歪头看向邱朗月,先回答他的问题,再说出自己的观点,“不仅是只靠下路,只靠任何一路都不可能赢。”

    每一年世界赛最后夺冠的队伍,五个位置都能称为当年的世界第一。

    如果一支战队有一个明显的弱点,能够被抓住的突破口。早就被其他队伍的赛训组逮着出一套又一套的针对方案。得有多好的运气,才能一路遇见针对不了自己弱点的对手?

    或者说,是因为其他人认为所谓的弱点,和破局的关键,也只是其他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比起某一路格外耀眼,还是五个人都足够闪亮才行啊。” 联盟是一款五人游戏,每一次为了平衡游戏而出现的补丁,都是为了峡谷的机制更加合理完善。

    邱朗月并不赞同,在这个团队游戏中,每个人扮演的角色不同,每个战队的倾向不同,自然会有不同的建队方案,不可能有队伍能在当年集齐所有位置最优秀的选手:“但是,比赛里的中立资源就那么多,怎么可能每条线都肥?总有一条路要抗压的。” 从来没有一支队伍,五个位置都是top1的选手,也不是每一个明星选手都愿意为了团队抗压。

    而且随着游戏版本的更迭,让Ad在游戏中的地位越来越尴尬。

    原本下路的辅助,现在也变成了全队的辅助。辅助只能当缚地灵的队伍,成绩必然不会好,只有让辅助出去游走,帮助其他路都建立优势,才是最优解。

    在版本变动中显得越来越鸡肋的下路,在这几年世界赛夺冠的队伍中往往都是抗压的位置。

    这也是为什么今天邱朗月看了No1和dt的比赛后情绪很多的原因,他不是不相信靠个人实力能够支撑起一支队伍的强度。但是靠个人或单线实力要想成为最强的那支队伍,好像还是太难了。

    特别是他们下路。

    “或许就像木桶原理一样,决定桶里面能装多少水的,不是最长板,而是最短板?五个人中可以有一个人不那么耀眼,但是不能有一路成为突破口。有一块板从根上就开始烂了,不管长板有多长,自然也装不了多少水。”宋青珩明显没有邱朗月那样悲观,Ad位就是要跟Ad位比,只要能成为自己位置上的最强,在自己那条线的对线中获取优势,那么就能辐射到其他路。

    他从来都不认可现在Ad位不重要的论点,不是Ad位难赢,而是任何一个一拖四的队伍都很难赢。

    “长板之所以是长板,是因为他比同位置的其他人强多少而长,不是因为他本身有多长。这是一个相对的长度,而不是绝对的长度。而比较水桶能装多少水,是跟其他水桶比,而不是跟大江大河比,对吗?”宋青珩看向久久没有再说话的邱朗月,他知道他的顾虑和担忧,这不是宋青珩想看到的。

    “你说的对,只有一条路的优势足够大,那么他辐射到其他路的才会更多。现在LcL的中单强度很高,顶尖的几个队其实差距不算大,都是看状态。”反而是Ad因为几次改版后,越来越难混,顶尖Ad和蹭局势Ad的差距越来越大。邱朗月被宋青珩的理论说服,“还得是珩神的游戏理解啊!”

    宋青珩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邱朗月笑着摇摇头,再往前走了两步,想说的话没有说完,忍了又忍还是觉得应该说出来:“而且白神,如果有一条路注定要抗压,那么他就要被大家看低吗?战术上的牺牲是为了团队,如果牺牲后换来是抱大腿的舆论环境,那么谁还愿意为团队做牺牲呢?”

    这毕竟是团队游戏,总有人干脏活累活。

    而干了最多脏活累活的邱朗月,你愿意被别人看低吗?

    明明是替他考虑,结果还要被质问,邱朗月觉得非常委屈。他将运动衣的拉链拉到最顶上,半张脸都缩在衣领里。

    站在原地等他往前走的宋青珩,等了半天这人就干站在那儿,把头埋着,也不继续往前走。

    宋青珩只能往回走几步,重新站在邱朗月面前。

    “怎么?难受了?不是要说你,我就是把我怎么想的都告诉你。”

    邱朗月抬起头看向宋青珩,微黄的灯光像是给邱朗月的脸加了一层滤镜,眼睛里有点点水光,好像有说不尽的万千情意蕴含其中,倒把他衬得更加可怜可爱。

    宋青珩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声禽兽,指尖轻轻拂过邱朗月的睫毛:“再这样,我要忍不住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