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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谢予卿成为千凰楼一名琴师,依旧住在后院慕姐姐那间小屋。每日午时三刻至戌时三刻给三位头牌伴奏、传授琴艺,既欣赏美妙歌喉与婀娜舞姿,也见到形形色色流连青楼之人。
自然也免不了与那黄公子照面,谢予卿淡然处之。令谢予卿诧异是黄公子却一反常态,对谢予卿异常客气,具言前事多有得罪,甚至数次相邀把酒言欢。谢予卿思忖不能给千凰楼添乱,看黄公子这般,只得小心应对。
“老弟,之前得罪了,老哥先干为敬!”在雅间里,黄公子拍着谢予卿肩膀,颇有几分醉意。
“哪里?之前是我不小心扫了黄公子雅兴。”谢予卿微笑道。
“老弟莫要这么说,老哥我可不敢招惹慕姑娘,那日是喝多了。”黄公子嘿嘿一笑。
谢予卿一脸茫然,不禁有些好奇,“黄公子何出此言?”
“咳,老弟有所不知,这千凰楼玄乎得紧,有些人不能招惹。”黄公子故作神秘道。
“不至于此罢?我倒觉得千凰楼很普通啊。”谢予卿坦然道。
“不知老弟以前是否逛过青楼?”黄公子嘿嘿一笑,问道。
谢予卿摇摇头。
黄公子邪笑道:“青楼做皮肉生意,老弟这总该听说罢!但千凰楼不同于寻常青楼,楼中姑娘个个美貌动人,却并无人逼迫接客,与人欢好皆凭自愿。正因如此,仍有许多姑娘留存清白之身,这才引得大家趋之若鹜,能从千凰楼娶回家一个甭提多有面子!自然,这聘礼也不菲!”
“那也只是千凰楼经营有方罢。”谢予卿虽然有些好奇,却并没有深入了解念头。
“老弟以后就明白了!”黄公子顿了顿,“我看老弟前途不可限量,以后可得多帮衬着老哥。”
“黄公子言重了,我……”谢予卿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老弟,实不相瞒!”黄公子见时机成熟,拱手道,“老哥我中意幽云姑娘多时,只是苦于幽云凡事听从慕姑娘吩咐,无从入手。听闻这些时日幽云与老弟学曲,十分仰慕老弟,甚至拜老弟为师,想必老弟说话分量不轻,届时还请老弟替我美言几句!”
“原来如此,还以为他仰慕慕姐姐呢!”谢予卿暗道。想起每逢幽云奏曲,黄公子皆来捧场,顿时释然。却也不好随意允诺,便道:“若是幽云姑娘也有意,我顺手为之也无不可。”
黄公子欣喜不已,“有老弟这句话足矣。”
次日,在赏月厅中,谢予卿将此事告知泪竹。
泪竹听了大笑不止,说道“书生你真笨啊,黄公子那是见你整日与幽云姐姐在一起,怕你误他好事,说不定吃了不少醋!”
谢予卿问道:“我怎会误他好事?”
泪竹笑道:“那我问你,黄公子每次当面邀请幽云姐姐,可有成功一次?”
谢予卿思索片刻,道:“那倒没有!幽云姑娘皆以跟我学曲为由拒绝了。”
泪竹嗤笑道:“幽云姐姐倒是机灵,将你推出当挡箭牌。黄公子未将你如何,看来真心钟情幽云姐姐,若是我早迁怒于你。”
谢予卿道:“我和幽云姑娘又没什么,是黄公子多心了。”
“莫非你还想与幽云姐姐有些什么?”泪竹狡黠笑道:“幽云姐姐虽比不上慕姐姐,却也是国色天香呢!”
谢予卿急道:“怎么会呢?她即便美若天仙,也不是我喜欢之人。”
泪竹追问道:“哦,这么说你心底有喜欢之人,会是谁呢?”
谢予卿支吾道:“没,没有啦。”
泪竹佯怒道:“哼,前几日还道我是知己,现在便瞒着人家,臭书生竟是薄情之人!”
谢予卿苦笑道:“泪竹,我并没有瞒你。我只是一个无家可归之人,怎敢去喜欢他人!”
泪竹莞尔一笑,道:“那本姑娘呢!”
谢予卿看着泪竹泛红俏脸,顿时脸红说不出话。
“哈哈,逗你呢!本姑娘怎会喜欢你!”泪竹说完,竟凑上前,香唇径直在谢予卿侧脸啄了一下,一溜烟跑远。
谢予卿愣在原地,傻傻目送泪竹身影远去。
“谢公子,何故在此发呆?”
谢予卿从愣神中清醒,回头一看,说话之人乃是一名身着紫衫貌美女子。
“姑娘有何指教?”谢予卿礼貌问道。
“小女子紫苏,想请谢公子教我抚琴,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谢予卿还以为多麻烦呢,原来只是传授琴艺,正要应允。
一名妖娆红衣女子突然在亭子外说道,“就凭你?我红药愿意出愿意出白银二十两,恳请谢公子为我伴奏。”
紫苏斥责道:“凡事都有先来后到,红药,你不好好练舞,瞎凑什么热闹?”
“这种事,自然是价高者得!谢公子,你说是不是?”红药冲谢予卿媚笑道。
“我出三十两!”紫苏一口气加价十两,心底颇为肉痛,但气势上却不输红药,一双美目直勾勾盯着她。
“四十两!”红药也不甘示弱。
谢予卿不禁纳闷,自己不过是学了几年丝竹,比起行家里手只能算作才入门,怎么惹得她二人争相竞价?
“我出五两!”泪竹声音蓦地响起。
“死丫头,你吃饱了没事做,来戏弄姐姐?”红药嗔怒道。
“嘻嘻,我只有五两。”泪竹楚楚可怜道,“书生,你自己看着办罢!”说罢,还冲谢予卿递了一个无助眼神。
“咳咳!”谢予卿看懂泪竹眼神,道:“二位姑娘,请勿要伤了和气。若是在下有闲暇,自会应邀,也无需银子。”
紫苏、红药二人对视一眼,一齐说道:“紫苏(红药)谢过公子!”
“臭书生!你闲暇时候不该陪本姑娘么?”泪竹挥舞粉拳道。
“哟,泪竹吃醋了!”红药起哄道。
泪竹红着脸,愠怒道:“要你管!”说罢,不由分说拉着谢予卿跑了。
经此一事,身边之人对自己愈发客气。偶有其他姑娘争相邀请,闹出一些波折,在慕姐姐一番安排下,倒也相安无事,心底对慕姐姐自是感激且愈发好奇。清晨则被泪竹抓去教小乞丐们念书,几番遇到姑父姑姑二人,姑父依旧面如寒霜,姑姑则悄悄上来嘘寒问暖,不时施舍食物与乞丐们。这些时日与泪竹朝夕相对,愈加亲近,不知不觉被她如花笑靥感染,似乎忘掉诸多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