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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宴母特地推了小姐妹的麻将局,要在家给两个孩子做点零嘴当下午茶。
“妈,大热天的你别忙活了,我们又吃不了多少,而且小姑娘才爱吃这种甜食呢。”
宴西临这方面相当直男,觉得想吃什么直接买就行,自己费劲巴拉整这么累没必要。
“少废话,我就想做,你去把红枣去核。”宴母不给他偷闲的机会,把一大碗红枣和剪刀塞到他怀里,打发他干活。
宴西临碍于母亲的威严,只能老老实实干活。
一旁的江池也没闲着,拿着厨房秤按照宴母的方子给其他材料称重,做准备工作。
忙活了好久,宴母的枣泥糕终于出炉,满屋子都是红枣的香气。
时间到了,江池去烤箱里拿出烤盘的时候,小臂不小心碰了下烤箱的边缘,瞬间就烫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痕。
宴西临听见他轻声的“嘶”了一下,立马走过去看他。
“怎么了, 是不是烫到了,快去冲一下凉水。”
江池放下手上的烤盘,被人拽到了洗手池旁边开始冲冷水。
“没事,不严重,稍微碰了下而已,过两天就好了。”
宴西临看着江池小臂上刺目的红痕眉头微皱,“都快起泡了,还不严重呢,我等会儿去找烫伤膏。”
“不至于,小事儿。”江池不以为意,痛意并不算很明显。
“这么长一条,可能都要留疤了。”宴西临看着烫伤觉得相当碍眼,怎么可能不痛,烤箱快两百度的高温了。
“留就留呗,我又不是女孩子。”江池的手还被他拽着放在水龙头下,有点微微的不自在。
宴西临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跟性别有什么关系,那么长一条疤,看着就痛,这人怎么对自己这么不上心。
“这是怎么了,小池被烫到了吗?”宴母见两人迟迟不从厨房出来,走进来找人。
江池伸手关了水龙头,假装自然地把手从宴西临手中抽了出来,“阿姨没事,我不小心碰到了烤箱。”
宴母走过来拉过他的手看了下,“怎么这么长一道,西临快去找下医药箱,里面应该有烫伤膏的。”
宴西临收起已经空了的手心,感觉心里也有点空落落的,应了一声就去找烫伤膏了。
“小池痛不痛啊,早知道不让你去拿烤盘了。”宴母看着江池的烫伤有点不落忍。
“阿姨,不痛的,是我笨手笨脚的不当心。”江池觉得宴家母子有点大惊小怪了,稍微碰了一下而已,怎么一个两个都如临大敌了,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别瞎说,你干活挺麻利的,就是不小心而已,赶紧去涂药。”宴母不允许他胡说,江池勤快能干,已经超过很多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年轻人了。
江池跟着宴母到客厅坐下,被她关心安慰了好几句。
“妈,让让,我来给他涂药。”宴西临带着烫伤膏回来了。
“我来吧,你粗手粗脚的,别弄疼小池了。”宴母觉得不放心,想自己上手。
“我会轻点的,你都要戴老花眼镜了,我怕你涂歪。”宴西临不肯放手,他觉得自己一个电竞选手,肯定比自家母亲手稳。
宴母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我都五十多了,老花怎么了!臭小子没一句好听话!”
“阿姨,我自己涂就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江池怕他们继续争,表示自己可以涂。
母子俩同时皱眉,不赞同的看他。
江池被母子俩如出一辙的表情看的顿时噤声,不敢多话了。
最终还是宴西临强势的不肯放下烫伤膏,得到了帮忙涂药的机会。
江池被烫到的右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宴西临坐在他身边,微微弯腰俯身,用棉签仔细的给烫伤的地方涂着药膏。
两人凑的很近,江池都能隐隐约约闻到宴西临跟他同一个品牌的洗发水香气。
平时自己用不觉得,在这人身上香味这么明显的吗?
江池的手虚握着拳,又松开,牵动小臂肌肉轻微的颤动了几下。
“是不是弄疼你了?我再轻一点,你忍一忍,马上就好。”宴西临以为他是不舒服了,语气温柔的哄了两句。
江池被他轻柔的语气和动作弄的耳朵都在升温了,明明客厅里空调给的挺足,他却感觉身上有股莫名的燥意。
“好了,等会儿我会把药膏带回基地,多涂几天就好了。”宴西临涂完又拉起他的手仔细看了几秒,确认都涂抹均匀了才放手。
江池松了口气,再被他靠这么近拉着手,他脸上温度要压不下去了。
“你耳朵怎么红了,很热吗?”宴西临抬头突然发现面前的人耳朵带了抹鲜艳的红,跟偏白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江池都想捂脸了,这人就不能当没看见吗?这让他怎么说?你靠太近,乱我心神了?
“是不是伤口很痛?要不要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宴西临见他神情奇怪,以为他是疼了不好意思说出口。
“没事,去医院路上我可能就痊愈了,你就当我是热的吧!”江池已经不想跟他多说什么了,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逗他的,又想拉着他的手去继续研究那个根本不算严重的烫伤。
宴西临后知后觉看到他蜷缩起来的手掌,以及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以为是自己关心则乱,超过了一般的社交距离,让人不自在了。
“抱歉,我不是故意靠你这么近的。”
说完将身体往后挪了一点,手也规矩的缩了回去。
江池简直想咬牙了,这人忽远忽近的,不知道是欲擒故纵,还是真的对他只是朋友间的过度关心。
“我没有这个意思,你别误会,谢谢你帮我涂药。”
江池暗自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认栽,不管宴西临是不是故意钓他,他是真的很贪恋宴西临对他的好,舍不得放手。
宴西临有点意外地听到他突然认命似的语气,什么意思?不是觉得自己靠太近冒犯他?那他是不是可以再近一点?
“那晚上洗完澡我再帮你涂药?”宴西临悄悄挪了回去,小心试探了一句。
江池放弃挣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嗯,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