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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会议室的门，秦慈看着里面坐着的陈江雪，印象里从初次见面开始这个女人总是泪眼汪汪的模样。
“这位警官，我……我真的没有，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江雪看着两位警官进来，赶紧站起身，手足无措地说着。
她知道，他们是没有证据才没有把她带到讯问室，只是在这里询问。
虽然仅仅有一字之差，但是区别非常大。
“先坐下吧。”
秦慈看着孟副让另一个女警出去了，她上前扶着陈江雪坐下，余光扫到陈江雪虽然穿了高领的衣服，但是动作间依稀可以看到脖颈间青紫的痕迹。
孟启不自觉挑眉看着秦慈的动作，这家伙平时总是和谁都保持着距离，今天这是什么情况？突然这么懂事？
“谢谢。”
陈江雪看着女警官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看着面前这两个人。
“你当时在家里说那个内裤是王琦的，对嘛？”
孟启看着秦慈乖巧地坐回来打开本子开始记录，也单刀直入地敞开了话题。
“对……”
陈江雪没有想到这个警官上来会问这个，有点迟疑地说。
“那你说说一个体重将近两百来斤的壮汉是怎么穿进去标签上写着xL的内裤的？”
孟启看着陈江雪点头，脸上笑意更深了几分，他语速有点慢，眼睛却仔细盯着面前的陈江雪。
秦慈写字的笔一顿，狐疑地看着孟副，对啊，这根本不用化验就知道她在撒谎。
“可是经过化验之后和死者的dNA吻合度基本一致，这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孟启把报告放在桌子上推到了陈江雪面前，微笑着说。
秦慈轻轻蹙眉瞬间懂了孟副的意思，原来……原来这内裤竟然是死者父亲的。
那个完全不开口说话的男人。
她抬眸看着陈江雪身体僵直地坐在原地，嗫嚅着嘴里不知道在小声念叨什么。
秦慈放下手中的笔，换了个问题。
“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
孟启一愣，狐疑地看着秦慈，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这大夏天的，今天将近三十度，这陈江雪穿着一条运动长裤，不透色的防晒衣里面穿着一个高领针织衫。
即使会议室开着空调，这装备也有点太热了吧？
难怪秦慈刚才凑到人家跟前盯着人家半天。
“我……我自己摔的。”
陈江雪一听本就僵直的脊背骤然弓起来了。
秦慈看着陈江雪似是下意识地想要遮挡脖子，却不想因为动作太大衣服被向上一拽，露出了腰部，腰部更是有大片青紫的痕迹。
她余光瞥到孟副下意识偏过头的模样，看着陈江雪有些窘迫的样子继续说，
“那你这摔得挺均匀。脖子和腰上，都有。”
孟启听到秦慈的话，看着陈江雪抱着自己的防御姿势，难道她被打了？
“我就是自己摔的。”
陈江雪带着哭腔闭着眼睛说。
“陈女士，你可以申请验伤，也可以寻求我们的帮助。”
孟启看着陈江雪的样子，放低了声音，尽量温柔地说着。
当时去给队长开门的时候他也听到了邻居的非议，但是询问陈江雪，陈江雪说只是邻居关系。
“王琦家是本地人，父亲做生意，一定认识许多人吧。”
秦慈看着陈江雪此时神经有些过于紧张，合上本子小声问。
她侧目看着不远处的陈江雪，随着话音落下，陈江雪全身一颤。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可以向正确的人求救。”
孟启心下了然，看着陈江雪耐心地说着。
“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你是担心我们把你列为嫌疑人吗？”
秦慈叹了一口气直视着陈江雪的眼眸问，
“你到底是死者父亲的情人，还是死者的女朋友？”
“都……都不是。”
陈江雪抬眸看着秦慈，怯懦地说着。
孟启看着秦慈心中微微有些惊讶，秦慈平时不念不语的，审讯的时候气势竟然比自己还要强上几分。
“我来到津海之后，就联系住的地方，通过中介认识了王琦，因为我手上钱不多，所以一开始是知道那个房子死过人的。不然……不可能租这么少的钱给我。”
陈江雪被这双眼睛盯得双手不住地颤抖，说着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哽咽了很久才开口，
“但是渐渐的，事情就开始不对了。有一天王琦喝多了，疯狂敲我的门……”
秦慈神色平静地盯着面前哭成一团的女人，递给她纸巾。
问询持续了两个小时，孟启听得不自觉把手上的铅笔都掰断了。
问询结束，法医带走了陈江雪去验伤。
“小慈慈，你这不是很棒吗？我们配合的还不错，不要总是觉得自己说不明白就不说话，语言是需要练习的，孟哥看你就非常不错。”
孟启平静了一下，看着身后秦慈低着头神色不太好看的样子，俯身看着秦慈的眼睛笑着说，
“特别棒，但是下次危险的事情还是不能做，只有保证自己的安全，我们才能在这个岗位上做更多的事情。”
秦慈点头。
“那我先去给队长汇报一下，你待会负责一下后续。好吗？”
孟启看着秦慈脸色微红的模样，笑了笑继续说。
“保证完成任务。”
秦慈认真地看着孟启说。
“收到。可以奖励两根胡萝卜，晚点到食堂处领取。”
孟启抬手摸了摸秦慈的头，转身朝萧城暮办公室去了。
秦慈不自觉看着刚刚陈江雪坐着的地方，脑海中重新过滤了一遍刚刚的审讯过程。
陈江雪有些小动作太刻意了，她好像就担心警察发现不了她的伤。
口供大致就是，王琦采取暴力方式强迫女孩发生了关系，后来免除了一年的租金，两人达成了协议，陈江雪没有报警，并且想要寻求王琦‘本地人’的庇护。
后来阴差阳错认识了王琦的父亲。
看来还是要去找这位父亲好好聊聊那个上锁的房间是怎么回事。
可为什么她总有一种被人带进套里的感觉呢？
秦慈保留心中的疑问，走出了会议室。
晚些时候她把伤情鉴定交给了孟副，去洗个手准备去领自己的胡萝卜却在楼梯上遇到了陆勉。
“嗯？”
秦慈轻快的脚步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秦慈，你登录了那个游戏，对吧？”
陆勉拧着眉头沉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