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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达官显贵聚集在一起的宴会,难免有些紧张,几天前,就已经准备好了要穿的衣服。
“娘,拿出你在外面谈生意的架势出来,他们不吃人,即使吃人,我也不会让他们把娘你给吃了的。”欧阳媛媛看着有些紧张的张氏,调笑道,惹得张氏瞪了欧阳媛媛一眼。
“你个小丫头片子,真的吃人,我还能让你挡在我这个当娘的面前啊!”插上一朵珠花,张氏敲了敲欧阳媛媛的脑袋。
衣服不是很惹眼,却都是好的料子,不会丟了欧阳家的脸,着装首饰也适宜,不会抢了主人家的风头。
欧阳媛媛头上不过一只银色的簪子,鹅黄色的衣裳,普普通通的打扮,却衬得她清丽脱俗,千娇百媚,只是往那儿一站,就是焦点。
身上那温婉贤淑的气质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与之清净。
要林骛说,自家小妹那一身的气质太过于欺骗人,了解欧阳媛媛的人都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太会骗人,明明不是那样的人,却能表现出与之相反的气质,却丝毫不显违和。
欧阳轩正两兄弟自然也在邀约的行列。
来到大长公主的府邸后,有专门的人迎接,男的在前院,女的在后院。
欧阳媛媛下马车时,瞬间就吸引好些人的目光,目光停留在她的那张脸上,久久回不过神。
和那些夫人也不怎么认识,张氏和欧阳媛媛就找了一处相对偏僻的地方,在那里坐着吃点心。
“诶,闺女,这公主府点心还不错,等回去娘让出初三他们研究研究。
自从和你爹出去后,就没再吃过大岩村的东西,感觉这里的东西都没有大岩村的好吃,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点心好吃,但在张氏看来,还是没有以前家里面的饭菜好。
正吃着点心,欧阳媛媛蓦然看到远处有两个人,欧阳楠和徐氏,因为徐氏一家将邵阳认作义子,他这几年去当兵,在边关屡建奇功,被皇上封为六品骁骑校,所以徐氏他们也在受邀请的行列。
张氏也看到,眼中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当是个陌生人。
欧阳楠却一眼就在角落里面看到欧阳媛媛,她眼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让人分析不出来。
“哟,这不是那个朝元公主的养母吗,这种乡下来的妇人也配来大长公主举办的宴会吗?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己。”一个衣着华服的妇人看着徐氏,语气有些尖酸刻薄,看向徐氏的目光全是不喜。
“这京城中的妇人,咋比我还刻薄呢。”张氏全当这是一场戏,静静看着,并没有上前为徐氏解困。
欧阳媛媛目光平淡,神色慵懒,她大概了解这其中的事。
此人是京城中一个七品武官的娘,称作慕容夫人,原本邵阳那个官职本该是他的儿子的,但是因为邵阳功绩不错,所以最后就给了邵阳。
这慕容夫人怀恨在心,看到徐氏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不过这大长公主好生奇怪,按理说,她身份这么高的公主,即使是举办赏花会,邀请的其中也不可能有六、七品官家的夫人小姐。
十四岁的欧阳楠出落得眉清目秀,落落大方。可能是因为待在欧阳羽身边的原因,这种场面她没有任何的怯场。
“慕容夫人说笑,您儿子七品官职都在受邀行列,我哥哥六品官职,我们怎么就不能来。”欧阳楠看着慕容夫人,礼貌道,语气中却也丝毫不退让。
一听欧阳楠这话,慕容夫人就来气,以为欧阳楠是在嘲讽挑衅自己,恶狠狠瞪着欧阳楠,怒道:“我们大人说话,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六品官职又怎么样,乡下的就是乡下的,永远上不得台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子土味。”说着那慕容夫人还煞有其事扇扇鼻子。
这动作气得欧阳楠脸红,到底还是个没有多少阅历的孩子,在这种场面虽然不怯场,但到底对自己的身份还是有些自卑的,怎么可能斗得过这慕容夫人。
欧阳媛媛起身正想说什么,旁边的张氏却先她一步起身,开口道:“乡下的怎么了!我也是乡下来的,不像某些人,京城世家出身又怎么样,真以为你自己多了不起,培养出来的儿子不过才是个七品官,我这个乡下来的,培养的两个儿子,一个是榜眼,一个是探花,一个五品,一个六品。
而且没有我们这些乡下人种菜干活,你这京城世家出身不知道吃什么,我们这乡下人的身上有土味,就不见得你这世家出身的身上是不是有股铜臭味。”
慕容夫人被张氏这一番话怼得脸黑,看着张氏的目光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冷道:“果真是上不得台面,才区区五品官就嚣张成这样,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慕容夫人男人是个五品官职,而且她还是某个世家出身的庶女,所以压根不怕欧阳家。
“我什么身份,我再不济,也算是个正经人家的嫡女,不像某些人,上不得台面的庶女,在这里耀武扬威,而且五品官职怎么了,那也是皇上亲封的,难道你是觉得皇上封得有错?”张氏那小嘴巴拉巴拉的,以前在村里面,除了李氏,就没人能干的过她。
这一番话下来,可不就成了慕容夫人怀疑皇上给封错了吗,这么一顶帽子戴下来,谁顶得住。
欧阳媛媛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不得不说,她娘真的可以独立面对这些吃人的世家夫人。
要是真的骂起来,张氏将在大岩村骂人的本事拿出来,那些个不堪入耳的话,在场的人都不是对手。
不过因为在京城,不同于以前,张氏也改了许多粗鄙的语言,骂人也比以前有水平多了。
“你……”
眼看慕容夫人吃瘪,旁边和她交好的夫人连忙出面,劝慰她不要和张氏一般计较。
“哼!今天就放过你们。”找到台阶下,慕容夫人也不想让自己脸上太过于无光。
张氏也懒得和她计较,毕竟是人家大长公主的府邸,也不好闹得太难看,到时候让人家大长公主真的下不来台,那就真的是在挑衅皇家的尊严。
欧阳楠看到张氏和欧阳媛媛,小脸瞬间布满了笑意,她跑上前,乖巧站在欧阳媛媛旁边,道:“二婶婶,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