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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罗雪皱着眉头说道:“池宝善?没听说过......”
公孙荫笑了笑说道:“傻丫头,池宝善叱咤江湖的时候,你还没断奶呢。”
“师傅你怎么知道他是池宝善的徒弟?”
“呵呵,人的名字可以改,但武功的路数不会变,这个聂小楼刚才处处制你于先手,步法和身法跟池宝善所使得武功有七成相近,而且我看着他手中那把横刀很眼熟,想当年江湖上便流传一句话叫青钢若出鞘,锋指奈何桥,一刀斩魂魄,抚血恩怨了。如果他想杀你,你早就死了。”
“切,有那么厉害吗?我看也不过如此。”阎罗雪不服气地说道。
“好了,不要再斗气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今天在武功上输给这位聂少侠,为师并不觉得丢人,但若再输了器量,你可就真的有损湔雪阁的名声了。还有,你要切记,不要再招惹他。”
什么?明明只是一个无名少年,论岁数自己还年长几岁,师傅却警告自己别去惹他,这个讨厌的家伙和师傅口中的池宝善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师傅如此敬畏,阎罗雪实在想不通。
不知不觉进入了深夜,湔雪阁内的灯火逐渐暗淡,大部分人都回房休息了,只有一个身穿紫衣紫袍的女子独自伫立在后山顶上,面无表情地旁观着今夜发生的一切。
第二天早晨,在湔雪阁的山门口,掌门顾忘今携四位护阁道长及众弟子齐集,等候迎接一位贵客,众访客们纷纷议论这是哪位重要人物到来,竟然让顾忘今摆出那么大的排场迎接。前几天陆续到来的各门派,包括蜀中剑蜃楼在内都没有如此待遇。
过了好久,从山下来了一路大队人马,众人一看,竟是朝廷的人马,估摸着有百十来人。两名武官骑马打头阵,身后跟着一顶轻轿,队伍中打出的旗号上书:大棠海内院枉昭司掌监总司巡察。
大棠海内院是审理本朝所有大案要案的衙门,枉昭司又是这个衙门中负责缉捕刑讯的机关,有点类似于十八年前的惊鸟堂,事实上就是因为惊鸟堂一夜之间被人剿灭,朝廷又不能没有这样的机关监察督办朝内朝外的各种要案,大棠天家才重新建立了枉昭司来填补空缺的。
据说新任的总司大人少师仙才二十来岁,是当朝殿相少师陵之子,也不知道如此年轻就坐上总司的位置是单靠他父亲的权力扶持,还是真有些手段能获得天家的信任,反正普通老百姓是没什么机会见上他的面,不过,以他如今的这个官职身份,见到他未必是好事。而且少师陵官居一品,位高权重,谁还敢不给几分薄面。
停马落轿,轿帘一揭走下来一个长相俊美,气质儒雅,一身微服的年轻男子。众人一见传闻中的总司大人真容纷纷小声议论,单从外貌给人的印象,与大家想象之中大相径庭。
不管人家长什么样,对待朝廷命官该有的礼节可不能少,顾忘今等人上前拱手行礼道:“未知总司大人大驾光临敝派,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包涵。”
少师仙不苟言笑,回道:“顾掌门不必多礼,早就听说贵派的问剑大会云集了武林各路高手,本官初来乍到,好奇心重,特前来见识见识,未提前知会贵派,叨扰之处也请顾掌门见谅。”
“哪里哪里,总司大人能够莅临敝派,老夫求之不得,请!”
“请!”
一番客套之后,大家都进入湔雪阁,顾忘今本想在正厅招待一下少师仙,可少师仙婉言谢绝,自称远道而来,身体困乏,先休息一晚再说。
顾忘今把师妹唐傲衿叫到一旁,嘱咐道:“师妹,总司大人那里就由你领几位女弟子负责照料这期间的饮食起居,勿让他人插手。”
唐傲衿是本派分管执教门规,惩戒行为的护阁长老,听闻顾忘今安排她做的事情,不解地问道:“掌门师兄,负责问剑大会访客日常的是公孙师弟,为何总司大人那儿要特意派我和女弟子去?”
顾忘今轻声说道:“此事我仅说给你一人听,切勿外传出去,这位大人......是个女子。”
唐傲衿大吃一惊:“什么?掌门师兄你是说少师仙是个女的?”
顾忘今摇摇头道:“我没说少师仙是女子,我是说这位大人是女子。”
唐傲衿更听不明白了:“少师仙不就是总司大人?”
“呵呵,大人是大人,但未必是总司大人,枉昭司总司大人是少师仙,可眼前来的这位大人,不管她是谁,一定不是少师仙。”
“那掌门师兄的意思是有人假扮朝廷命官?”
“哪倒也没人敢这么做,不过少师仙让别人代替他出面,自有他的想法,你我不必去多做揣摩,只管配合便是。”
唐傲衿似懂非懂,只好依顾忘今的意思去办。
李还一早起来,感到浑身上下到处酸痛,昨夜逛了一圈湔雪阁,差一点在人前露馅,好在冷凝澈和那个不知名的少年相助才得以脱身,心想看来湔雪阁上下以将他列为重点防范的对象,下个月再想去,就得把武功尽快提高才行。
对了,说起来,那个从未谋面的少年,为何会无缘无故的帮他呢?
屋里屋外一个人都没有,李还想起来爹娘昨天说过,今天要上山凑热闹,可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无事可做,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喊道:“李还,下山去不去?”
李还一听是霍安良的声音,出门一看,果然是他。
李还问道:“你怎么有空下山,今天你们湔雪阁不是很忙吗?”
霍安良一脸懊恼:“别提了,昨天走了狗屎运,让我碰上了那个每月都来捣乱的神秘人,本想拿下他在师傅和掌门面前表现一下,结果......”
李还故意问道:“结果怎么样?”
“结果......结果被他给跑了。”
霍安良只字不提被神秘人夺剑的事情,只说了个跑了,想把这事敷衍过去。
李还偷笑了一下,不敢拆穿他,就说道:“这算啥,这次不行就等下次呗。”
“不过我师傅嫌我失手了,罚我回家反省,问剑大会结束前不准我回师门。”
“不回就不回,走,咱俩去镇子上耍。”
“正有此意,走!”
太清山下有座小镇,唤作细柳镇,镇子不大,也不属于交通要道,若不是背靠太清山,太清山又有个湔雪阁,天底下的人怕都不知道大棠境内还有那么个镇子。不过最近因为问剑大会,外地来的人骤然增多,那些收到邀请的各门各派弟子自然是直接暂住到在湔雪阁,可还有一些无名无派的江湖人士也想前往观摩,就只得在镇子中寻客栈歇脚,所以细柳镇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果然,两人刚进入细柳镇就感觉到镇上的情景与往日不同,镇上的酒家客栈门前,穿着打扮和口音各异的外地人,进进出出络绎不绝,街上摆摊和走街串巷叫卖的也多了,让这个冬天一下子没有了寒意。
一路上,霍安良一直在李还的耳边喋喋不休,说他昨晚怎么怎么厉害,把那个神秘人打的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最后因为心软了一下才不小心让他跑了,李还只听不反驳,心里却笑的直打颤,肚子都憋疼了。
两人逛饿了,找了间酒家坐下吃点东西,本打算上二楼找个僻静的雅座,可被店小二挡了回来,称整个二楼被人包下,他们只能在一楼用膳。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来了,跟掌柜的也熟,二楼一楼什么的无所谓,既然是人家花钱包楼,那自没有硬闯的道理,于是李霍二人就在一楼随便找了个角落落座,吩咐小二上茶。
李还注意到旁桌坐着一人独自品酒,于是歪着脖子偷瞄了一下,此人年纪与自己相当,相貌堂堂,衣着华贵,气度不凡,看打扮不像是江湖人士,倒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
刚上完茶,门外又进来了一群年轻的女子,七八个,清一色的锦衣长剑,英姿飒飒,一进来便往二楼闯,店小二上前婉言道:“各位客官不好意思,二楼有人包了,请各位在一楼用饭吧。”
没想到这群女子人长得漂亮,说话却不好听,领头的一位厉声喝道:“大胆,敢挡剑蜃楼的人,我看你这家破店是不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