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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葛老的带领下,来到一排石屋前,葛老随手打开了门:“无涯,你个头大,要低些头!”
仅仅这一句话,段无涯心中涌现一丝酸楚,还有无限的暖意,鼻尖微微发酸,只是眼睛已经被毒火所伤,眼泪怎么也流不下来。【ㄨ】
这一路,葛老苍老的脸上都挂着难以抹去的欣喜笑容,仿佛收下段无涯为弟子,是一件最幸福的事。那坡得厉害的双腿,也好似踩着欢乐的乐曲,轻快了许多。
最让段无涯感动的是,在明知段无涯双眼已瞎,成了废人的时候,葛老依旧收段无涯为弟子。这是雪中送炭般的情谊,还是在命运的安排下绝望中寻找希望?
无论葛老是什么样的心情,但是葛老仅仅这一句话,让段无涯产生了一种只从段三那里得到的关怀与温暖!
“老师先请进!”
段无涯态度恭敬,面前这个长相怪异的老者,段无涯感觉到一丝慈祥,那一种别扭的感觉,早已经随着这一路走来,不见了踪影。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在段无涯心中,葛老的地位已经与段三无异!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是中华最值得赞扬的美德!
葛老那丑陋的脸,一阵抽动,段无涯的态度,让葛老似乎有些不适应,葛老深深地看了段无涯一眼:“你双眼失明,还是你先进,与老头儿不要讲究那么多!”
“呵呵,弟子的眼睛虽然瞎了,但是弟子的心还没瞎!”
段无涯轻声一笑,这一语双关的话,段无涯发现葛老脸上那一丝隐秘的哀痛。
“好!”
葛老不在纠缠,直接转身进入屋内,那一刻,段无涯怪异的发现,葛老那拘瘘的苍老背影,竟然透露着伟岸!
进入屋内葛老就进入了里间,里间屋内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细小声音,也不知道葛老在干什么。
段无涯元神探出,细细的打量屋内的摆设,屋内有些凌乱,凌乱中却又处处显示出整洁。屋内的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画像。只是画像处处透露着诡异。
画上的人无不是身首异处,或者五马分尸!
段无涯心中一震,即使段无涯不懂画,也能从化中感受到那冲天的恨意!身首分离处,或者五体断裂处,一股滔天的杀意,让段无涯脑袋一阵眩晕,一种刺痛的感觉,瞬间蔓延全身!
这是什么人画的,葛老的屋内为什么挂着这样的画?
这一刻段无涯心中满是疑惑,不过稍微一想,段无涯明白过来。这画画的应该是葛老的仇人,从葛老的话中,段无涯了解到,葛老之所以落脚天云宗,就是因为被人追杀差点丧命,最后被潘青云发现奄奄一息的葛老,救了回来。
那么葛老的仇家究竟是谁,葛老有为什么对这些人有这样强烈的恨意与杀意?
摇了摇头,段无涯不敢再细看这些画,因为是用元神观赏,最能直接体会到作画人的意境,那冲天的恨意与杀意,段无涯现在仍然心有余悸。一个不小心,心神被吸引其中,是一件可怕的事。就像潘龙一样,被武神剑的杀气影响,几乎成了一个杀人魔头!
忽然,段无涯发现石屋唯一的窗前,一张石桌上也有两幅画。快步向前,像画上看去,段无涯微微一愣。
这两幅画与墙壁上的画截然不同,一幅画上画的是一位美妇人,看不出年岁,但是那种雍容华贵,已经跃然纸上。另一幅画是一个少年,嘴角含笑,略带有一种桀骜与固执,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少年是一个惹祸精。
这两幅画透露出一种深深地怀念感觉,还有一种温馨充斥其中。
画中洋溢的气息,让段无涯有些不可置信。这作画的人的意境,已经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境地!
是老师吗?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遭遇?
这一刻葛老在段无涯心中神秘起来,也有一种危机感,让段无涯有些压抑。不论葛老遭遇了什么,葛老的敌人的强大,都已经超出了段无涯的想象!
“来,将这药抹在脸上,可以不留任何疤痕!只是那眼睛......可惜!”
段无涯将元神从画上移开,葛老从里屋走出,手中还端着一个小石碗,碗中有一些比绿色的液体。一股浓浓的药香,从碗内散逸而出,这气味让段无涯的眉头微微一皱。
太难闻了!
“这是什么药?”
“呵,你还年少,以后还要娶媳妇,这脸蛋总不能留下疤痕吧!”
看着微微皱眉的段无涯,葛老感觉一阵好笑。至从见到段无涯,虽然时间不长,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段无涯有这样的表情。
“娶媳妇?我的目标是成为一个强者,媳妇,我还没想过!”
段无涯有些不自然,脑海中突兀的浮现潘龙的样貌。嘴里满不在乎,段无涯还是从葛老手中接过石碗,屏住呼吸伸手将药液抹在了脸上。
这药液气味很是怪异,用语言无法形容,让段无涯有种想呕吐的感觉。
只是药液抹在脸上,一阵清凉传来,特别是被灼伤的地方,传来一阵阵麻氧,让段无涯瞬间忽略了药液难闻的气味,心中一片震惊。
“这是什么药?”这药的效果也太明显了,只是短短一瞬,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在逐渐消失。
“这是以前闲着没事,为你师母研制美容用的。”
葛老脸上的伤感一闪而逝,笑呵呵的看着一脸绿色的段无涯。
“女人用的?师母?师母现在在哪?”
段无涯第一反应就是:老子用女人的化妆品了!
紧接着段无涯脑海中浮现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
石桌上画的是师母吗?那幅画中,透露的一抹柔情,是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住的。
“她?以后也许会见到吧!”
葛老的脸上,满是柔情与怀念,眼睛越过段无涯看向石桌。
“果然!”段无涯从葛老的动作就可以看出,那石桌上的画画的妇人,就是葛老的妻子!
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葛老眼睛直直的看着石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段无涯也不想打破这种沉静。
“轰!”
突然一声剧烈的爆响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让沉默的两个人面面相觑。
“潘望云,你这个混蛋!”
远处传来夜明一声气愤至极的大吼。
“小明子,这怎么怪老子,是你让老子放入那啥草的,谁知道会炸了!”
接着远处传来盼望云底气不足的嚷嚷声。
段无涯与葛老听到声音快步向屋外走去,远处丹房已经完全坍塌,还在冒着一股黑烟。潘望云他们一身狼狈的互相瞪着对方,其他人一脸的无奈。
“炸炉了?”
见到这情形,段无涯瞬间想到的就是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