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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只羡鸳鸯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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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跪把陈思伟又吓了一跳,不光因为他这个举动,也因为他实在太高大强壮了,陈思伟也有一米八的个头,但钟怀安跪着同他差不多高,用力一跪好像地面都在震动。≥≧

    “快起来。”他慌忙去扶他,心想这人怎么莫名其妙叫大人?

    钟怀安却是满脸喜色:“小人代行御马监掌监之职已有百年,每日里战战兢兢,担心行差踏错,今日可把大人给盼来了。”

    “什么什么……御马监?”他想起印章上的御马监字样,猜想这金印可能是个官印,御马监这名字听起来像是古代皇帝养马的地方。

    钟怀安向他拜了一拜后起身道:“大人到来,御马监上下必定万千之喜,请大人随属下飞升上界,我这就把这好消息告诉大家。”

    “喂喂喂……”

    不等他说话,钟怀安一踏地,脚下生出一股祥云,忽地飞到空中瞬间消失无踪。

    “哇!会飞啊!”他傻呆呆看着天空,今天离奇的事可是一桩接一桩。

    他还看着天空没回过神来,忽地一声钟怀安又魔术般出现在他面前,迷惑不解地看着他,“大人为何还在此地?”

    “等等,等等,我完全没明白这怎么回事,我更不会像你那样飞。”

    “飞?你不会驾云?”钟怀安看他的模样像看外星人,他上下打量陈思伟一阵,好像明白了什么,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哇呀!”他痛叫一声,钟怀安的手像个铁钳夹得他生疼,可他看上去根本没用力,只是在他脉门探了探,惊道:“你……你不是修道之人?”

    “修道?我不是。”

    “那你的官印哪来的?”

    “你说这个。”他举起手中的金印,把如何从诗诗那儿得来印章一事原原本本说了。

    钟怀安听了长叹一声,“原来如此,哎……诗诗这孩子也真是……虽是一番好意,但也不能这么随便啊。”他又打量陈思伟一会,忽然大笑起来,“是个帅小伙,感情这丫头是动了凡心了,哈哈哈……”

    陈思伟终于明白了点什么,问道:“钟大叔,你会飞,莫非你是神仙?”

    钟怀安叹道:“我哪有资格做神仙啊,不过修道三百年,机缘巧合进了天庭,本以为该享些仙福吧,结果还不如凡间呢,在上面给人当奴役。”

    “您是修道之人?这世上真有天庭?”

    “用不着大惊小怪,很多传说的东西都是有的,只是没看到的人不肯信罢了。”

    陈思伟半信半疑地道:“诗诗真的是匹天马?”

    钟怀安点点头,“还是资格最老的天马呢,两千年前它本是匹野马,因无意中吃了仙山灵药有了些灵力,被一神仙看中带回天宫,教它通人性,学人语,修行千年才悟出人道,进御马监成为天马。它是匹好马,可就是管不住那张嘴,居然帮孙悟空说话——这话能随便乱说的吗?落得罚下凡间受四十九道轮回之苦,现在虽说回了天庭不用受人间的苦了,但孙悟空在天上仇家那么多,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为难它。”

    “孙悟空?”陈思伟眼瞪得更大,“真有孙悟空?”

    “都说了别大惊小怪的。”钟怀安瞪了他一眼,“你们这些肉眼凡胎,看不到就说人家迷信,看到了又一惊一乍的。怎么,你还瞧不上孙悟空乍滴?”

    “不是不是。”陈思伟忙道:“猴哥可是我从小的偶像,哪敢瞧不上呢?”

    “嘘——”钟怀安作个噤声的表情,“这话在凡间说也就罢了,你在天庭说孙悟空的好话,当心小命难保。”

    陈伟思听出话外之音:“钟叔的意思我可以上天庭?”

    “官印在你手上,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过弼马温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你自求多福吧。”

    “弼马温?”一听这三字陈伟思头都竖起来了,“您的意思我到天庭是去当弼马温?”

    “哎,凡人就是凡人,什么都得解释。”钟怀安指指院外树下一个石桌,“坐下慢慢说吧。”

    坐下后钟怀安倒了两杯茶,打开了话匣子。

    “我三百年前出身蜀山仙剑派,是我师尊的得意弟子,以神力著称,在凡间有个绰号叫神力王。后来师尊成功渡劫,飞升上界,我也跟着鸡犬升天。可到了天庭才知道这儿什么都由不得你作主,我和师尊也分开了,他去了南海,我分派到了御马监。没错,就是孙悟空当弼马温的那个御马监。”

    “那阵子人间正是明末清初的时候,离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快一千年了,当年孙悟空离开御马监后,换过几任弼马温,可下场一个比一个惨,最惨的是我上一任的上司,连命都没保住。所有的祸端都源自孙悟空,他仇家太多了,加上当年他当弼马温是反天宫的根由,所以人家一看到弼马温就会想起他,也迁怒到现任弼马温,总是百般刁难,无理取闹。比如说天宫雷将之辛环……”

    陈伟思听到这个名字道:“辛环这名字我听过,好像是《封神榜》里面闻太师的手下吧?”

    “没错,当年闻太师闻仲在灭纣之战后被封为雷部神,手下有二十四雷将,其中四大家将分别是陶、张、辛、邓,辛就是辛环,法力最高,故为二十四雷将之。辛环这人心眼极小,当年孙悟空刚上任弼马温时他根本不把人家放在眼里,叫孙悟空给他牵马,你说孙悟空的性子又岂会给他牵马?反被讥落一顿。后来孙悟空打垮太上老君的丹炉,一直打到凌霄殿,守殿外正是以辛环为的二十四雷将,被孙悟空一顿好打。从此怀恨在心,只要同孙悟空有关的东西他统统看不顺眼,每次来御马监要马,稍有怠慢就拳打脚踢,上任弼马温有次被他打得忍无可忍,顶撞了他几句,结果被他给……”

    钟怀安长叹一声,像喝酒一样把茶一饮而尽。

    陈思伟问:“但孙悟空后来西天取经,不是已经归顺天庭了吗?有什么仇也该了结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仇家?”

    “孙悟空取经归顺的严格来说是西天佛祖,你是不知道,天庭代表的是道家势力,西天是佛门势力,两家表面和气其实内斗得厉害。加上……”

    虽然四周没人但钟怀安还是压低声音:“听说西天取经其实内里大有文章,除了少数上仙,谁也不知道其中内情,表面上取经结束了,但听说后来孙悟空成了斗战胜佛后现了什么,与如来和玉帝又起了争端。更多的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佛道两家都吃了孙悟空的大亏,现在天上只要和孙悟空有关的事,只要提一提都叫人汗毛直竖,引为大忌。你看,诗诗不就随口一句:大圣爷是个好人,他做什么一定有理由。就这么句话就被冠以‘妄议朝纲’的罪名,贬下凡间被折腾得死去活来四十九次吗?”

    “那孙悟空现在在哪?”

    “这我就不知道了,高层的事我这天庭小卒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惹火上身。”

    “可这不关御马监的事啊?神仙这么小心眼吗?拿弼马温来出气?”

    “所以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说起来人家也不是刻意拿弼马温出气,但总有些小心眼的家伙,像辛环这种人,看什么不顺眼就拿什么出气的也是有的。”

    钟怀安又对他语重心长地道:“总之,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诗诗这孩子也是,如果喜欢你就不该让你接这个烫手山芋,这不害了你吗?到底还是成人未久,不明道理啊。”

    “成人未久?”

    “它终归是匹马修炼出来的,严格地说人形都还没修成呢,不过在人间历练这么一番应该快了吧。”

    陈伟思心脏突地一跳,诗诗可是匹母马,如果修成人肯定是个女人,难怪会那么认真问他结为夫妻的话是不是真的。不禁不安地问道:“钟叔,诗诗修成人形后到底是人是马呢?”

    钟怀安哈哈大笑,“凡人间就知道执着于皮相,我问你,唐僧的白龙马是人是马还是龙?”

    陈伟思恍然大悟,笑道:“是我境界低了,诗诗如果有法力可以变化无穷,要的是那颗本心,又不是皮相。”

    “你不就是担心它成人后是什么样吗?放心吧,不管神也好妖也好,你见过修成人后有丑的吗?”钟怀安看透他那点小心思,讥笑了一句,陈思伟不禁脸红。

    他提问避免尴尬,“钟叔,诗诗怎么会有弼马温的官印?”

    “弼马温一职一直空着,本来天庭是要我当的,但我不敢,找借口推托,但天庭有令不得不从,好在我还有点小关系,上头松了口,让我暂代御马监掌监一职,但如果五十年之内找不到合适的人,就得我上了。我和诗诗关系很好,她通人性时同我打交道最多,可以说我是她修成人的引路人,视我为兄长一般,见我为难就表示在人间时帮我物色人选,我就把官印给了她,让她找到人就让他带官印来见我。”

    说到这钟怀安又叹起气来,“这些年我是求爷爷告奶奶,有点资格的修道中人我都找遍了,可大伙都知道弼马温不好当,个个不肯。如果你不来,我真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陈思伟不解地道:“可你把这些告诉我,不怕我也不肯了吗?”

    钟怀安笑道:“本来我是觉得诗诗这事处理得有些儿戏,但再仔细一想,诗诗此举其实大有深意。”

    “什么深意?”

    “第一,诗诗喜欢你,想和你朝夕相处,这无可厚非。第二,那些有点道行的人都知道天庭那点事,弼马温从前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现在更是多灾多难的行当,所以反倒是一点道行没有一无所知的人敢上。第三,诗诗让你上去就是找机会和你一起贬下来。”

    陈思伟挠起了头,“第三条我没听懂。”

    “很简单。都说天上好,其实好什么啊?你看那天上金童仙女不就动不动私下凡间吗?包括诗诗在内的许多人早就不想呆在天上了。诗诗信任你,在天上她除了我没什么可商量的人,可我这人谨小慎微,而且又舍不得我师尊,所以我猜她是想在你走马上任后与你合计怎么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一起再被贬下凡来,从此再不回天庭了。嘿嘿,果然是只羡鸳鸯不羡仙啊。”

    “这样啊。”陈思伟皱起眉头。

    “怎么,你不喜欢诗诗?你不想和她一起共患难?”

    “这个……”陈思伟感觉一时心里乱成一团,他对诗诗当然有感情,可它从前本是匹马,现在突然知道它是天马,还可以变成人,还要同自己做夫妻……这跳跃也太快了。

    钟怀安笑道:“不用想了,你肯定会答应的。”

    “为什么?”

    “你年青呗,你要不参与这事,好奇心都折磨死你。再说了,这经历可不是人人碰得上的,你又不是修道中人,一个凡人突然进入这么离奇的故事,加上你小年青的暴脾气,你会不参加?打死我也不信。”

    这话说到他心坎上,自己在人间父母已经离世,没有特别割舍不下的亲友,过的是再平凡不过的日子。可现在有机会娶个天马变得仙女回来,这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田螺姑娘,谁不动心?至于说有危险,好歹咱也是当过兵的人,早有随时准备上战场牺牲的觉悟,何况这情节可比上战场还曲折离奇,自己还有理由拒绝吗?

    他用力一点头,“钟叔,告诉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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