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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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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桉和原野两人一唱一和说了些场面话热了场子就下台了。原桉跟在原野后面向天河招了招手,天河就跟过去了。

    “桉姐,接下来干什么啊?”天河从前在国外参加酒会的时候都是和组合的成员一起,注意他的人不多,没什么存在感,经纪人只关心那几个比较红的,根本注意不到他。不像现在,他跟在原桉身边,仿佛成为了全场焦点,许多双探究的眼睛从他身上掠过,这和从前的感觉很不一样,所以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刻意干什么,跟在舅舅后面就是最好的了,你会学到很多,仔细观察。”原桉微微侧身对天河说。

    “老板,你可真是宝贝原桉得很呐。”周薇走过来说了句看似玩笑实际真实的话。

    “所有的员工都是我的宝贝,但是小桉,是我的大宝贝。”原野也是个平平无奇的端水大师来着。

    “薇薇姐你就别笑话我了,我看了你最近那个新剧,你的戏路又变了,女扮男装当真是英姿飒爽。”原桉眼见着话题就是冲自己来的,不能缩在原野后面了。

    “做演员嘛,总是要拿出新东西来才会有新剧本找到你。”周薇说每一句话都很云淡风轻,但是每一句话都饱含深意。“这就是你新签的那个孩子吗?”周薇不过三十出头,说话总是老神在在的。

    亘古不变的演戏方式,只会把路越走越窄。

    天河表示学到了。

    “薇薇姐好,我叫丛天河。在国外就知道您的戏很好,以后还想向您请教演技。”天河主动站出来介绍自己,而不是让原桉替他说,周薇的眼睛里多了些认可。

    “我知道你,那天热搜头条两个小时。有时间的话一定,你找我便是。”周薇碰了一下天河的酒杯,天河抿了一口,桉姐说过不能喝醉的,就抿一小口。

    “那就先谢谢薇薇姐了。”

    正好结束了话题,程昱告诉周薇说去看看黎皖贺欢易那边,就走了。

    周薇用眼睛的余光目送程昱,她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程昱也会关注其他人,但是这一天来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周薇和程昱两人无关爱情,只是一路走来的艰辛只有彼此知道,而这种艰辛,他又要陪其他人面对了。

    天河看着这一幕,有些失神。他只会有原桉一个经纪人,而原桉还会有接二连三的艺人赶来,她是足够优秀的。周薇没有多说一句就放程昱走了,甚至没有明目张胆的看他离开,只是用余光来体会一次别离,不再唯一。

    那么轮到自己的时候,怕是余光都不敢吧。他很依赖原桉,是不由自主的。他想,他对原桉绝对不可能只有艺人对经纪人的想法,他以后还会想要更多。

    “发什么呆呀?”原桉用手在天河眼前晃了晃。“叫你好好观察你给我在这儿发呆呢?刚还想夸你会说话有眼力见儿,怎么现在又傻了?”

    “桉姐,我们以后会分开吗?”天河想也不想就问出了口,话说完才意识到不对,但是说出来的话收是收不回去了。

    典型的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你不跟公司解约的话,只要你还是个艺人,我们当然不会分开啊。”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如果抛开艺人的身份呢?天河没问出口,有些话说出来就太过于急切了,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能太冲动。怕自己一时头脑发热说些奇怪的话问些奇怪的问题,清醒过来却不是那么回事的话,那可就大事不好了。

    原桉已经觉得天河奇怪了。“你是不是剧本看傻了开始胡言乱语了?”

    原桉说的话刚好给了天河一个台阶下。“对,我对女主的感情始终没有办法达到林深那么深刻,我就在脑子里想来着。”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一直执着就可能一直做不好,实在不行就先放松放松,然后再找找感觉。”原桉觉得天河就是太钻牛角尖了。

    “好,我明白了。”

    “小桉,你能不能多看看你的舅舅,多跟你的老舅舅说两句话?”从台上下来,原桉跟周薇聊天,跟程昱打招呼,指点天河,一句话都没跟原野说。

    “舅舅,咱俩都二十年的交情了,少说几句话也没什么的。”

    “那好,这些琐碎都不提。国庆节怎么也要回家来住几天吧?”

    “我不能让天河一个人!”

    “他不是还有助理吗?”

    “很多事情助理不明白怎么安排的,只能我来。”

    “那改天他就要进组拍戏了,你不就有时间了吗?难不成你还要跟着他进组?”

    “我不进组,那我也得每天去看看他啊。”

    “那我不管,明天晚上你必须回家里来吃饭。”

    原桉也不说话,就给了个原野无所谓发展不可能的眼神。

    “带着那小子一起总行了吧?”原野最大的让步。

    “你想去吗?”

    天河没想到原桉在问自己想不想去,她是怕自己到了老板家拘束吧。“我跟着你。”

    “好,明天你新闻发布会结束了我们就回家吃饭。”

    原野觉得他不再是小桉的唯一了。

    整个酒会过程中原桉都带着天河跟着原野,天河在这个还算大的圈子里逐渐被更多人认识了。

    酒会结束了,原野最后也没有完成他准备今天就把原桉骗回家的计划。

    回去的时候花花准点来接两人。“以后天河的通告行程就由你对接了,要注意好时间安排,不能迟到。”原桉觉得花花是可以的。

    “桉姐您放心,助理要干什么事情我都知道。我跟过一个艺人,他合约到期走了我来的您这儿。”花花很有信心,那个走了的艺人想挖自己去他工作室,花花才不会答应!元气也没亏待他,大公司比小工作室稳妥多了!

    “那挺好的,天河平时不怎么麻烦,你该怎么来就怎么来,他有什么要求也会跟你讲的。”

    “成。”

    天河不怎么想说话,他这时候还是把花花当外人看的。

    “在前面路口停一会儿,去买个夜宵。”酒会上为了维持形象一般人都不会怎么吃东西的,浅浅的尝一口抿一下,装装样子罢了。

    “好嘞。”花花开车很熟练,不会突然停下来使车内的人前扑弹起来。“吃点儿啥我去买。”

    “一个黑森林蛋糕,一份蒜蓉小龙虾。”原桉不是吃不胖,只是她也会偶尔纵容一下自己。

    “天河呢?想吃点儿啥?”花花又问了一遍。

    “一样的。”对于不熟的人,向来惜字如金。醉酒例外。

    花花下车去买了,通常助理买东西的钱都是会一个月报销一次的。

    “怎么?不控制身材了?”蛋糕和小龙虾热量很高的,在晚上吃等于直接长膘。

    “我也饿了。”

    “以后也要这样,想吃就吃吧,别忌口,吃胖了就健身。”减肥的方法那么多,多吃几口没什么的。

    “都听你的。”天河总是说这句话。

    太晚了不好打车,而且考虑到花花做助理工资也没有很高,打车回家是一笔开销,原桉索性就让花花整理间屋子出来以后类似于今天的情况就不走了。

    花花很高兴,第一次遇见这么善解人意的,能想到成年人的不容易。

    第二天发布会进行得很顺利,媒体的目光大多聚集在两个当红的主演身上,也问了天河一些问题,但天河前一天晚上原桉就已经给他预设过问题与答案了,所以他回答得很是从善如流。

    发布会结束后,原桉让花花回家了。自己开车带着天河回到了她真正的家。

    原桉也不通知原野自己到了,直接开门换鞋行云流水。到家发现原野还没回来,这个男人!让人回来他又不在家。

    “我让阿姨准备午饭,还有时间我带你到花园转转吧。”原野也没想到原桉中午就回来了,他昨晚只告诉刘姨准备晚饭来着。

    “你一直住在这里吗?”这里也是一栋别墅,比现在两人住的那栋临湖的装修的更加奢华,也大了许多。

    前面是花园凉亭,后面是游泳池,整个构建就很享乐主义。

    “没,哪儿能啊。舅舅从无到有创立元气,早些年的日子远没有现在好,但是他一直都让我衣食无忧,别的小朋友有的他都会让我有,然后渐渐变成别人有的没有的我全都有。”原桉回想起自己的成长历程,除了起初几年饭难吃了些,自己成长得还是很快乐。“这房子是我十八岁的时候买的,他说我的成人礼一定要隆重盛大,一个孩子一辈子只有一次成人礼,他想给我最好的。”

    “真好。即使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都能感受到你们彼此间的爱与依赖。”天河的语气中不乏羡慕,他到了国外读书做练习生,一直都是孤单的一个人,十八岁的时候,是他最难过的时候。

    原野把最好的都给了原桉,一个大男人带着个小姑娘生活,十分不易。是原野让原桉感受到了世界上最好的最纯粹的爱。

    逛着逛着,原桉就在秋千椅上坐下了,天河也跟着坐在旁边。

    这是原桉最喜欢的地方,秋千椅周围都种满了各色的桔梗花,是原桉最喜欢的花。十月,花期刚过,只剩些枯萎的干花瓣落在地上。原桉也不在意,花开花落终有时嘛。

    “你喜欢什么花?”原桉问天河。

    原桉也是有着奇怪想法的,男孩子怎么会专门去喜欢一种花呢?

    天河确实没有喜欢的花,他从不去想这些的。但既然原桉问了,他就在花园里四处张望起来。

    “茉莉。”现在还不是茉莉花开的季节,但是天河看到的时候脑中就浮现了茉莉花开一片的场景,白色素洁淡雅,紫色玲珑高贵,桃粉娇俏迷人,浅黄质朴久远。

    “我也喜欢茉莉,我喜欢喝茉莉花茶。”

    天河听见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性格。

    “夏天的时候茉莉花开了,我也会和舅舅一起摘下来晾干泡茶喝。”

    “好喝吗?”天河很有话题终结者的潜力,问好喝吗?没劲。

    “今年夏天的还没喝完,待会儿给你泡上你喝了就知道了。”

    “现在就去吧,我有些渴了。”渴了是真的。

    “好,我们现在就去。”

    天河走在原桉后面,觉得她回到这里,脚步都轻快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