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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呀,这种材质做成箭头不是傻的吗?”于白还在喃喃自语,一旁的邵时倒是听见了,连忙走过来问道,“你说这材质是灵遥特产?”
“啊?啊!怎么了?”
邵时看向云司简,“将军,会不会是原辞缪安歌的人?”
云司简没有答话,脸上更是没有什么表情,若真是原辞那边的人倒简单了,若不是,这里头就耐人寻味了。
什么人需要用这么不高明的手段故意留下这个线索,让他们联想到原辞那边的人呢?
“等关远回来再说。”
关远一行人空手而归,低着头站在云司简面前情绪很低落。跟着云司简这么久,还真没办砸过什么事,这是头一次,还是砸在了这么小的一件事上,追个人都没追到。
云司简倒是对这个结果没什么意外,“你们追不上在我的意料之中,大家不必介怀。这事,恐怕不是什么普通刺杀,来者的目的本就不是我的命。先下去吧,加强夜间值守。”
“是!”关远领了命退下了。
看别人都出来了,于白这才从帐外进去,“他们不会挨训了吧?”
云司简不甚赞同地瞟了于白一眼,“我很爱训人?”
于白歪着头想了想,也是,连自己这样的都没被训过,何况关远那么卖命稳重的人呢,“嘿嘿,我就这么一说,是不是没追到人?”
“恩。”
“肯定追不到啊!那人逃跑的技术比我还厉害!”于白一脸崇拜地说道,眼看云司简的眉头有拧起来的趋势,忙加了一句,“当然,箭术不如我,我可以一敌二!”
“自大!”
“哎呦,第一次有机会展示训练成果,就不能让我得意个一时半会儿的?对了,我刚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邵时会说是原辞那边的人?原辞怎么了?”
“原辞城与灵遥交界,驻守统帅缪安歌是原来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三王爷正王的表哥。”
于白眨巴着眼睛,头有点大,古代就这点烦人,皇族人太多,经常不记得,恨不得要写张人员关系表随身带着才成。
“正王?皇上赐这名是故意的吗?正王阵亡,总觉得不是什么好兆头啊。”虽然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云司简说的是谁,却丝毫不妨碍于白贫嘴。
被于白这么一说,云司简也是一愣,他从没想过,皇上赐的这个号,莫非真有这个意味?可另几个封王的号也都是直接取的名字里的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算了,甭管谁谁吧,反正我是觉得要么这个刺杀的人没脑子,要么就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云司简倒是没想到于白看得这么明白,“你也觉得是栽赃嫁祸?”
“太明显了啊!用磁遥铁做箭头根本就不行,稍微有点磁场偏差就射不中目标,所以刺杀的人本来就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留下这个有指向性的证据。不过要是真有人栽赃嫁祸,那这栽赃嫁祸的人水平也够臭的,这么得不严谨!”
虽然对于于白那段关于箭头材料的解释没太听懂,但是后半句却是点到了点子上,这个有意栽赃嫁祸的人确实做得太不严谨。
而要解释地通这一点,恐怕只有一种可能——主谋之人根本不在乎被人看出来真假,他要的只是有这么一件可以开启后续的引子。
而能这般肆无忌惮,又头个从正王下手的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这事你就别操心了,你让关远下令下去,今天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不管谁问起来,都说此行一路顺利没有差错。”
于白看云司简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意识到这看似很蠢的刺杀可能比他想象的还棘手。
看着于白出去的身影,云司简在心底叹了口气,“你这是在告诉我,有些浑水我不想蹚也得蹚了吗?”
离开了琅月镇,之后便再没出现什么岔子,一路顺利地抵达京城,
皇上没给云司简休息的时间,直接派人在云府外候着,进宫见驾。
“臣,云司简,叩谢皇上圣恩。”
“平身。你与朕之间无需这般多礼。”
云司简谢恩起身,并未多言,祁宜修不在意地继续问道,“司简一路回京,可还顺利?”
“回皇上,一路顺利。”
“一点意外之事都没有?”
云司简的心沉了一下,“是,并无意外!”
“司简,我想你可能旅途奔波也没好好休息,还是有些疲劳的,今日先回去吧,明日再来领职。”
云司简自然无异议,再次跪退,离开大殿。可心里却有些不太舒服,皇上的态度基本上印证了他之前的猜测,这事,恐怕是绕不过去了,只是,他不明白,忍了这么多年,何以现在突然就忍不了了,不会有些操之过急吗?
既然进了宫,自然是要去拜见太后——现在的太皇太后。等从宫里出来时天已经暗下来了。
刚行至府邸所在的街口,远远地就看见府门前围着一圈人,站在中间的赫然是于白。之所以能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于白比旁人高出了一大截。
走近了,发现于白在挂东西。
“干什么呢?”
于白从梯子上回过头,“将军回来啦?我挂灯呢,这一溜的门庭,就咱府的门前灯最暗,这多不合适啊。”然而于白的话并没说全。
其实,他是觉得门前昏暗显得太冷清了,尤其是他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别人府门前都亮堂堂的,唯独他们门前幽暗暗的,一点也不像一个家,他希望晚归的云司简看到的会是暖暖的光,而不是冷冷的门。
云司简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两串很普通的灯,自从去了青容,这府里便很少有人居住了,云家带走了所有的家仆,每次有必要回来时,也是回来之后再打扫规整,匆匆几日便走,府门前的灯亮不亮还真没注意过。
扭头看了一眼旁处星星点点的灯光,他突然理解了于白非要亲自挂灯的心情,心里蓦地一软,白天在宫里的那点堵心似乎变得没那么重要了,“挂好了就下来吧,别摔着。”
云司简的一句话,没惊到于白,倒是让下面围观的人惊到了——他们冷冰冰的将军也可以说话这么温柔?那叮嘱般的语气是想怎样?
于白下了两个台阶就直接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跟在云司简屁股后头进了门,“这也就是临时的,等我这两天有空改一改,整两个独一无二的府灯换上,让别人眼馋!”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好胜?突然觉得以前那个懒骨头的于白也挺不错的,至少不用担心会不会整幺蛾子。”
于白一愣,以为云司简是在不满自己,直到看见他略显揶揄的眼神,才发现他竟然是在调侃自己!让一个总是一本正经的人都忍不住调侃自己,于白觉得这比改好所有的兵器还有成就感。
“这话说的,我这不都是为了你操碎了心嘛,换别人我能有这闲情逸致?我会比以前更懒好吗?”
云司简抿了抿唇,没有笑得那么明显,却还是被于白捕捉到了,当即打蛇上棍,“今天去宫里怎么去了这么久?皇帝他老人家没为难你吧?有说让你什么时候去近卫营吗?”
在快到京城前,云司简已经大致给于白讲过云家跟皇家的一些关系网络,所以于白其实已经知道皇帝不是老人家了,但却习惯这么叫,总觉得这么叫了就显出距离感来了。
云司简眼中的笑意一点点地消失不见,“难为不至于,我只是跟姑奶奶多说了会儿话。”
“哦,尽孝去了。那皇上都跟你说啥了?”
“什么也没说,只问这一路是否顺利。”
“哦,就问顺利不……恩?只问了这个?”
“恩。”
“那你是不是说的,一切顺利?”
“自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恩。”
于白的五官都快皱到一起了,这不合常理啊,即便是他们以前那么不着调的帮会,老大找小弟问话,也没有这么不着调的啊,好歹会提一下下一个任务啊,怎么这个皇帝这么不走寻常路呢?
于白看了看四周,“皇上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这儿有问题?”
“恩?”
“急吼吼把你召进京,结果半句不提接掌近卫营的事,就问了个路上顺不顺利?这人都按时安全地抵京了,怎么可能不顺利嘛?”
云司简喃喃道,“可能他是希望我说出点什么不顺利来吧。”
“没有还能瞎编不成……等一下……你的意思是……”于白虽然没有云司简那么懂得政治,却胜在脑子转得快,听云司简这么一说,又联系了前后的事情,当即明白过来云司简的意思是什么了。
满脸的不敢相信,“不能够吧?这么干也太不厚道了!合着把你找来就是为了躺枪的啊?”
“躺枪?”
“哎呀,这个不重要,那你说了一切顺利皇帝是不是很生气?”
“还成吧,让我回来好好歇着,明天再召见。”
“那就是生气了!这些当老大的都阴着呢,生气了从来都不直接说,就让你自己琢磨!你明天进宫可得小心点,指不定还有什么后手等着你呢。”
云司简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于白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上一副“我都懂”的小大人模样,心里莫名地熨帖,来什么招就接什么招好了,至少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在有这样一群人在。
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