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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此时的于白无比后悔自己一时的冲动,就该白天里就坡下驴趁势不来的。不至于如现在一般,别人坐着他站着,别人吃着他看着,要是忘了给云司简添酒,还要被旁边的莫苍柏说侍候不力。
于白这一晚上白眼翻得几乎只见眼白不见眼珠。
漫不经心地学着莫苍柏身后的侍从往云司简面前的盘子里添了几筷子菜。
这宫廷所谓的宴席完全跟他想象的不一样,菜色还不如平日在府里吃的东西,倒不是说料不好,确实都是山珍海味,可这做法清淡得于白一看就没什么胃口,除了蒸就是白灼白灼,最多加个煮,想想中华民族那么多的好吃的,煎炒烹炸,酸甜辣咸,真是,再对此眼前的,真心疼这帮吃不到的古人。
云司简余光看到于白又是撇嘴又是摇头叹气的,“怎么了?”
于白借着倒酒蹲下道,“这所谓的大宴还不如咱府里的菜色,好歹咱府里还有红烧大肉!”
云司简被于白逗得嘴角勾了勾,绷了一晚的脸难得缓了片刻,“宫里是不会允许做那么重油重口的饭菜的,以防下/毒,口味清淡至少可以把有味有色的毒给过滤掉。”
于白诧异地张大了嘴巴,这得多严重的被害妄想症啊,就为了这点破理由,一辈子吃着这些嘴里能淡出鸟的饭菜?
“表演也不好看。”
云司简挑了挑眉,“宫里的舞伶乐师都是顶尖的,怎么就不好看了?”
于白撇了撇嘴没说话地站了起来。他总不能说后世一场演出花样百出,比这单调的歌舞有意思多了吧?
歌舞声中,也有不少大臣起来相互敬酒,云司简始终未曾动身,有人来敬,仰头一杯,无人来敬投箸而食,除了跟于白的几句对话,一言不发。
于白过了最初的新鲜劲,连四处瞟的兴趣都没了,大家都坐得那么远,除了大致看到个衣服颜色,五官都看不清,实在没啥好看的。
于是,等低着头的于白感觉自己面前停了一坨红的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了头,这一抬,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这不是昨天聚福楼的那个神经病吗?怎么她也在这儿?
拓拔茗终于等到于白抬起头,待她看到于白的表情知晓于白并没有因为喝多了而忘了昨天的事,这才往旁侧移了一步,对着云司简举杯道,“来到大祁,怎么能不敬云将军一杯呢?只是我看将军今晚已喝太多,不如让你仆从代劳?”
方才拓拔茗与于白的那点小动作旁人或许没有注意,云司简却是一清二楚,心里早掀起了波涛,面上还努力维持着平静,开了今晚难得一开的口,“公主厚爱,岂容旁人代劳?”说完,直接拿了一旁的酒壶,仰头便灌。
拓拔茗并非真心想要敬云司简酒,她本以为以云司简昨日在朝堂上都不愿搭理自己的情景,今日也不会理自己,结果不仅理了,还是大理。
忍不住眼光在云司简与于白间扫了个来回,难道,阿肄哥不愿与自己相认是有什么隐情?
“将军好酒量。”拓跋茗也痛快地一饮而尽,“可惜今日比试没有将军,不然定然精彩。”说完略扫兴地回了座位。
于白连忙凑了过去,“这人谁啊?一副勿黎装扮?”
“勿黎公主。”
“公主?”于白皮想起各种古装剧里的和亲梗,想笑又不敢,最后表现出来就成了皮笑肉不笑,“怎么?这是要和亲来了?”
云司简斜了下眼睛瞟了于白一眼,并不搭话,于白干笑了一下,又问,“那她刚才说的比试是什么?比/武?”
另一边的曲晋却是听见了,“怎么?云统领没告诉你?拓跋公主提出要让勿黎勇士与大祁勇士切磋切磋,双方名单已呈报皇上,我可是给了小于兄弟露脸的机会啊,小于兄弟可别上场露怯呦。”
于白傻眼,一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茫然至极。
“怎么?统领没说?那你为什么来赴宴?”
“难道不是赴宴者都要带个伺候的随从吗?”
“噗……谁告诉你的?伺候的都是宫里的人,怎么可能需要我们自己带人,我还以为你是知道要比试才过来的呢。”
这边还完全不在状态,那头皇上已经宣布比试开始。
总共不过三场,两场单对单,一场群对群,单对单则为比武,群对群则为比团队抢旗。
首个上场的大祁士兵出自御林军,于白并不识得,勿黎那头却是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个人恨不得有大祁士兵两个壮,遂懒得观战,继续与于云司简纠结为何比试会有他的份。
云司简放下酒杯,转过身定定地看着于白,“团队抢旗,除了近处发力去抢之人,还要有远处射击阻挠对方之人,当然,用的是软泥头的箭,你先前在营中风头出尽,虽为我赢得了部分尊重实力的士兵,却也同样把你自己置于风口浪尖,这样的比试,你认为大家会举荐谁充当那个位置?”
于白点了点头,“明白了,不就是狙/击手的活儿嘛。”
云司简很喜欢听于白蹦出一些新鲜词,因为总能很生动又贴切,“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上的,待会儿到你们时,我会说你身上有伤无法参加。”
“这临时这么说,他们上哪儿找人替补啊,不太厚道吧?”
云司简转回头去,正好看到勿黎勇士一个重拳将大祁的士兵打得趴在地面动弹不得,冷声道,“我去。”
于白还要说什么,却被云司简制止,“看着。”
原来是曲晋上了场,对方虽然换了一位,可还是延续了之前的基调,又是一个人高马大的糙汉子,只是这一场,双方均可选择自己趁手的兵器。
对方先行选了两把重锤,曲晋则在兵器架前流连了一番,抬脚踢出了一把长/枪,同时一个临空翻身,稳稳地将长/枪握于手中。
“乖乖,看不出来,曲晋擅长长/枪。”
于白看不明白,云司简却是清楚,面对力量悬殊的对手,取胜的关键在于巧劲,不能让对方近身,却也必须要自己能够得着对方,长/枪必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是,长/枪虽炫,可对使用之人的要求却极高,没有多年的基础甚至对敌的经验,根本施展不出来。
曲晋玩世不恭地一笑,“请。”话落,脚尖一点,提枪便冲,在那人举锤来挡时,一个花枪一晃,改冲为挑,右手松开,左手使力,随后两手交换,刚好使枪/头避开重锤,却紧紧贴上手柄,一个震敲,震得那人连退数步。
那人喘着粗气,愤怒地大吼一声,吼得满脸横肉都在打颤,举锤砸来,曲晋一个旋身紧接一个腾跃,脚在那人肩头借力再点,枪一横直压而下,愣是压得那人的肩头一低。
曲晋迅速反身至那人身后,长/枪尾端夹于腋下,枪头再压,本就被压制的那人脸上青筋暴起,硬撑着,却还是没扛住,右膝一软跪了下来。
曲晋这才收枪回身,抱拳道,“承让。”
于白被曲晋的这套枪/法晃花了眼,动作飘逸却又不失力道,英气逼人却又锋芒不露。
太帅气了!
云司简点了下头,由衷地鼓了鼓掌,这样的枪/法,云司简亦不敢说能够胜之,至多打个平手。
曲晋得了赏退下,招呼于白准备。于白叹了口气,虽然不是自己情愿,却也不会临阵退缩。
身形刚一动,便被云司简拽住,“待好!”说着自己站起了身,面向皇上道,“臣手下于白白日里刚受了伤,恐无法胜任,臣恳请皇上恩准由臣代其上场。”
云司简这话虽说得合情合理,可熟悉他的人却都表示一愣,向来对这类事情视若无睹的人,竟会主动出来。
祁宜修忍不住瞧了一眼云司简身侧被叫做于白的人,闪过一丝疑虑,却随即想到云司简已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个云司简了,瞬时又释然,应声准了。
云司简本就是排兵布阵的行家里手,自己的能力更是过硬得可以胜任任何一个位置,由他顶替于白,输赢根本毫无悬念,连大祁这队的对阵气势都明显提了不止一层。
于白看着完全压倒性的比试,思维早跑得不在场上了。
来之前云司简提都没提自己需要比试的事情,是那个时候就存了要替自己的心思了?那为何又同意带自己过来?于白相信云司简不会是闲得遛自己玩,可这有点自相矛盾的决定跟做法又到底是为什么?
于白越想越觉得沮丧,每次在自己觉得已经足够了解云司简的时候,又会发觉,其实并不是。
云司简下场时明显得感觉到于白的情绪变化,若说之前只是百无聊赖,比时却满是垂头丧气。莫不是因为自己拦了他出风头的机会?可云司简自信他了解于白,不该会是这样的人,今日的反常,莫不是因为……
云司简抑制不住回头看向拓拔茗的方向。
三比两盛,祁宜修心情大好,“勿黎勇士初来大祁,必然诸多不适应,能有此表现已属不易。互相切磋而已,不必在乎输赢,来,大家举起酒杯,享受此宴!”
祁宜修这话说得好像是在给勿黎使团台阶下,其实比啪啪打脸还疼,磨得人心堵。
云司简还没来得及与于白说话,五王爷祁宜谨举杯而来,“云将军回京至今,本王都没能跟将军说上句话,今日不仅有此机会,还能一睹将军风采,实是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