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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三日,护神族的几路人马尽数到达,于白象征意义地会了会三支分队的队长,便不再理会,只待在自己的小帐里,连面都不露。
这天,禾和终于忍不下去直接闯进了于白帐里,“你想给的下马威也给了,到底想要我们怎样?”
于白正在擦拭自己的弓/弩,“我什么时候说要给你们下马威了?”
“随意变换路线,不与我们交流,干晾在这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于白头也不抬,“我变换路线是因为地图不准,我不与交流是因为他们只愿意跟你交流,至于说干晾,我可没有,我这两天确实忙得很。”
“你待在帐中连人都不出现能忙什么?”
于白放下砂纸跟弩/弓,“不是每个人忙都需要自己动手的。”说着将桌上的一沓纸张递给禾和。
“等你们的时候,我让邵时带人去查的。”
禾和将信将疑地接了过来,这些纸张都是过了素和河的素和部落各帐分布细图,除了最中心的位置,基本已全部标清,甚至还做了详细备注,比之前他们所准备的还要详细准确。
“既然已经做了准备工作,为何还不进攻?”
于白重新拿起弩/弓跟砂纸,“我们这么多人,在这儿也有些日子了,我都活动了这么久了,你觉得素和部落的人会没察觉?”
禾和不说话,于白又道,“所以,这样的情况,我不能主动进攻,我得等他来打我。”
“素和组长根本不可能主动来进攻你。你在这儿等着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要不,咱打个赌?”
“赌什么?”
“最迟今晚,素和的人一定过攻过来。”
“赌注呢?”
“若是我赢了,我要护神族人马的直接指挥权,你,不可以插嘴!”
“若是你输了呢?”
“输了啊?我就去跟大祭司说,我阿娘临终前,希望他找到他的良人,来世再不相见!”
禾和倏地睁大了眼睛,“你,你知道?”
“本来不知道,不过现在看你的反应,我似乎猜对了。”于白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那么,现在可以出去了吗?啊,对了,让他们整装,一旦素和的人攻来,不可对抗,直退三里。”
“不战而屈!这算什么……”
“你别忘了,若是他们真的攻过来,我们的赌约即时生效,我有权直接指挥他们!”见禾和还欲再说,“这赌约你不亏,我想叱云可原本的交代恐怕也是让我全权做主吧?只不过你阳奉阴违了一把,我不与你计较,是不愿意阵前弄得多不愉快,你也别处处觉得我好欺负就成了。”
禾和闻言,终是未再多言,径直离开。
邵时一旁看得直摇头,待得禾和出去才道,“你这样,真的不怕他们跟你对着干吗?”
于白举起弩/弓眯着眼睛比划着瞄准的动作,“真要跟我对着干,也不会等到现在了,虽然不知道叱云可究竟给他们下的什么命令,但是直觉告诉我,他们不敢真的跟我对着干,还有那个禾和,她是最不可能违抗叱云可的。”
“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因为她爱他。”
“这你如何知晓?”
“神态,每次提到叱云可的神态,更何况,若不是因为爱,什么样的女人能单身这么多年待在王城,只为了一步很可能用不上的棋?”
“可我看你们族人的忠诚度……”
“若只是因为忠于本族,她就不会在最初见到我的时候那么敌对了。”说着于白凑到了邵时跟前,“如果我猜得对的话,叱云可应当是对我母亲一往情深,而禾和又对叱云可情深一片,所以,叱云可让她来助我这个突然冒回来的人,自然对我百般不耐。”
邵时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吧?”
于白语重心长地拍了拍邵时的肩,“你太缺乏一颗对狗血敏感的心了。”不待邵时反驳,又补充道,“也对,你也不需要敏感,毕竟郎大哥一个人人精就可以了。”
邵时花了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想反驳已经过了最佳时机;不反驳,却又觉得各种心塞,到最后,只得是半张着嘴巴,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看得于白直乐呵。
正是晚饭档口,前方负责侦查的邵时飞奔回来,“素和的人攻过来了。”
于白扬着得意的笑看向一旁的禾和,两口把手里的馒头吞了,“全体,后撤。”
即便不能苟同,但却也愿赌服输,禾和没有再次多话,整合了护神族的人与云暗人遵从于白的吩咐后退三公里,只留下了几顶破破烂烂的顶帐。
“素和领兵的是谁?”于白一边后退一边不忘细问,“目测多少人马?”
邵时思考片刻,“目测不足一万人马,领队的是首领其连贺的长子其连玉。”
“算计得倒不错,足足超过我们一倍的人马,我们内部还人心不稳,正面杠上了确实我们落不着好。”于白注意着四周的情况回道。
“你一开始就猜测到了他们是想人海压制的战术吗?”
“只是其中一种猜测,我们从到这里,虽然刻意隐藏了云暗的人,但是护神族的三队人马却是分毫不曾隐藏,等同于我们把自己大喇喇地暴露在对方面前,他们那边只要有人稍微探一探情况就能猜到我们是来‘寻仇’的了,所以为了让我长点‘教训’,肯定会在对战人数上给我点颜色看看。”
“那你说是其中一种猜测?”
“因为拓跋明烈统一了勿黎,各部族除了万余人马的自卫兵是不允许自有兵马的,如果超出了便会被以谋反镇压。所以,不管素和真正的兵马数,他们敢动用的只有万余,我只是不太确定,他们会不会倾巢而出。现在看来,他们似乎急于速战速决。”
禾和一直安静地听着二人的对话,不免对于白有了一些新的认识,到这时才开口道,“你只说了让我们后退,那现在,下一步怎么打算?”
于白意外地看了一眼禾和,对方这话,显然是默认了自己的指挥地位,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因为赌约还是其他,但这总归是个好现象,“竟然他们都倾巢而动了,我们不偷袭一把也对不住他们这么看得起我们不是?邵时带云暗的人避开对方的人马先行绕过素和河,除了粮草囤放处,其他能点一处是一处,弄得他们越乱越好,护神族的人且战且退拖住对方的人马,一旦对方发现有诈返回部落内部,就改退为攻。”
禾和领命刚要离开,却又被于白喊住,“不用太拼命,尽可能减少伤亡,拖时间为主。”禾和一愣之下慎重地点了点头。
于白没再废话,独自一人驱马拐向旁边的小路,邵时想要张嘴阻止,却一咬牙闭上了嘴,驱马赶上云暗的人马。现下的情况,他必须无条件信任于白。
于白拐入小路后,立即下马连拴都来不及,自己则迅速上树藏好,拿出弩/弓,摸了摸弓弦自言自语道,“我果然还是只适合当个狙击手,不适合当将领。”脑中闪过云司简面无表情的脸,忍不住露出笑意,“老子真是被你下了降头了。”
随后收起戏谑,弹出两侧附弦,瞄准着来时的道路,入定般静止。
片刻后,马蹄声夹杂着脚步声由远及近,于白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道路,当第一批队伍进入视野,于白毫不犹豫扣下附弦扳机,两支箭羽直冲首位二人而去。
瞬间打破平静。
看似首领之人刚来得及高喊一声镇静,不待队伍其他人员反应,主弦一箭紧随其后,离弦而发。
箭一离弦,于白连看都未看一眼,立刻下树,绕去与邵时会合。
而最后那支箭羽精准地射在首领的马腿之上,那人下一句话还没出口瞬时滚落下马。
于白也没管这些,他见那人身穿铠甲,本就没想能一箭结果了那人性命,只希望能让他们乱了队伍,拖延一刻是一刻。
明白是遭了偷袭,手下有人想要追击却被其连玉拦下,“仅有三箭而无后续,还是由同一方向而来,可见只是单兵,不值得我们散开追击,重新整合队伍,直击他们主部队!”
不知道若是其连玉知道这所谓的单兵就是对手的头头,会不会后悔自己的这个决定。
于白赶上邵时的时候,邵时一行人已经撤回了,于白纳闷地住了马,“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跟禾和他们两头夹击吗?”
不待邵时说话,郎晃从后头赶了上来,“我要求的。”
“郎大哥?你怎么来了?”
“情报有误,其连玉带出来的人有一半是从母族部落借的,素和内还至少留着五千,你们这样必然落圈套。”
于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半信半疑地应了下,“那我们现在?”
“给禾和发出信号,我们退后换驻地,重新商量。”郎晃虽然说得并没问题,可于白总觉得郎晃的神态有着几分不自然。
郎晃话落,给邵时递了个眼色,率先前去。
于白冷下了脸,“邵时!”
邵时僵了一下,“怎么了?”
“我数三个数,你要不给我说实话,我现在立刻回去一个人把他们的首领帐子点了!”
邵时知道于白说得出来就干得出来,也是急眼了,刚才一直咬牙忍着,这会儿终于绷不住了,“灵遥的使者勾结了二王爷叛乱了,将军,将军他……”
于白死命攥着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怎样?”
“将军领着近卫营迎战,中箭受伤,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