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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二章 有罪有罚
龙海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慕雨辰的办公室。
慕雨辰接过秦战手中的女巫配方，简直欣喜若狂。
“乔恩这家伙真是个天才，这些出人意料的原料和精妙的成分配比仅仅靠逆向分析是绝对推导不出来的。”慕雨辰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战，“你是怎么说服她把这个交给你的？这个配方意味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是多少钱也买不来的。我真的很难想象乔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秦战微微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我给她看了一些绝密资料，关于基因变异的研究和可以预见的灾难性后果，我对她说，你的女巫是能拯救我们的唯一希望，然后她考虑了几分钟，决定站出来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慕雨辰有些狐疑的看着秦战，“不会吧，就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秦战笑着说道。
“不可能，她一定对你提出了非常苛刻的交换条件……”慕雨辰盯着秦战的眼睛试探道。
“如果我说没有，你会相信吗？”秦战说。
“不会。”慕雨辰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吧，她提出以女巫为基础的基因靶向药物研制成功之后，她要享有50%的终身专利分成。”秦战信口说道，其实他和乔恩之间还远远没有谈到这个程度，他现在的说法不过是在转移慕雨辰的视线而已。
慕雨辰微微松了一口气，“考虑到这种药物的毁灭性效果，这样的要求其实并不过分。”她抬起头看了秦战一眼，“这么说，乔恩已经知道你曾经的秘密身份了？”
“嗯，为了说服她，有些东西实在无法隐瞒，我甚至还给她讲了一些我们在西北矿区经历过的震撼场面。”秦战说道。
“是么，”慕雨辰饶有兴趣的说道，“她的反应怎么样？”
“很兴奋，尤其是她有机会从国际通缉的大毒枭，突然变成救国救民的救世主，我猜这种感觉一定很奇妙吧。”秦战笑着说道，“哦，对了，现在有了女巫的配方，你拿出最后的成药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昨天柳卿卿跟我通过电话了，她想等你这边准备好之后，开始在京城敏感部门展开大规模清理行动，希望能把那些在重要岗位上潜伏下来的变异者逼出来。”
“这个目前还不好说，”慕雨辰微微皱了皱眉，“我还需要对女巫的成分做精确的提纯分析，放大某些针对性成分的功效，而且还需要加入干扰剂，剔除容易上瘾的成分……如果马上投入使用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如果能给我一个月时间的话，最后的成品会具有难以想象的杀伤力。”慕雨辰自信满满的说道。
“嗯，你专心做你的研究，我跟柳卿卿再敲定一下具体细节，然后通知你……”秦战说。
“好的。”慕雨辰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坐在秦战身边安安静静一语不发的江小瑜，“小瑜，李心翔和宋佳之间的事，你知道了么？”
江小瑜乖巧的点了点头，“嗯，秦战跟我简单说了一点。”
慕雨辰瞥了秦战一眼，“这家伙是怎么说服你出来给李心翔治病的？李家人那副德行，连我看了都忍不住作呕呢……”
秦战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慕大院长，你也是医生，救死扶伤是你的天职，不要恶意引导好不好？”
“算了吧，什么恶意引导，我是怕李家人不但不领情，还会处处刁难小瑜……”慕雨辰轻蔑的撇了撇嘴，“你知道李心媛为什么要把他弟弟从我这里转移走吗，一来是嫌我们这里人多嘴杂，隐藏不住李心翔的病情。二来是嫌我迟迟拿不出治疗方案，觉得我故意拖延，对我的意见非常大！”
秦战沉默了片刻，看了慕雨辰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柳依依和宋茜都找过你了……”不用说，在给李心翔治疗这件事上，柳依依和宋茜一定对慕雨辰施加了巨大的影响，而以慕雨辰的火爆脾气，如果不是碍于医生的身份和秦战的面子，她恐怕早就把李家姐弟轰出去了！
慕雨辰被秦战戳破心思，脸上不由一红。“好了，好了，你们的事我不参合了，再说李心翔已经从我这里转走了，我就是有心帮忙也帮不上。你呀，也就是欺负欺负小瑜吧，只有她最听你的话了。”
江小瑜被慕雨辰说得脸上一红，偷偷瞥了秦战一眼，情不自禁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琼海山庄？”慕雨辰问秦战。
“我一会儿给李心媛打个电话约一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马上过去。”秦战说道。
“那你就打电话吧，我和小瑜说几句话。”慕雨辰一边说着一边拉起江小瑜的手，向里间走去。
慕雨辰关好里间的门，对一脸茫然的江小瑜说道：“我知道你和宋茜的关系不错，宋家人对你的印象也极好……如果抛掉秦战对你的影响，站在女人的角度平心而论，你觉得李心翔算不算罪有应得？”
“当然算……”江小瑜的眼中寒光一闪，“如果按照我们昆仑派的规矩，这种人早该格杀勿论了，不过，秦战说救，我也……”江小瑜有些犹豫。
“这个当然，救人还是要救的，不管怎么说，好歹也算一条性命……我们做医生的总不能见死不救吧……”慕雨辰狡黠的一笑，“不过，有罪有罚才算公道，再说，受欺负的还是我们的好姐妹……小瑜，我好像听说中医有一种针法和化学阉割的效果差不多，是真的吗？”
琼海山庄位于龙海军区内一处风景优美的疗养基地，依山看海，条件十分优越。最关键的是这里是军事禁区，警戒森严，那些闻风而动的媒体记者可以在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彻夜蹲守，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消息，可是在这里，他们却连毛都摸不到。
在龙海军区驻守的第一集团军和李家的渊源颇深，李心媛能选择把李心翔安顿在这里，还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
秦战的车开到琼海山庄的外围，就被岗哨拦住了。秦战和一个战士简单说明了来意，小战士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战和江小瑜，对他们的说法显然不太相信，这两个人没一个长得像医生的。
“有通行证吗？”小战士问道。
“没有。”秦战摇了摇头。
“这里是军事禁区，没有通行证的话，你们不能进去。不过，你可以给里面的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出来接你们进去。如果里面的人不能帮你们证明身份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按照有关规定对你们进行扣留审查了。”小战士严肃的说道。
“好。”秦战拨通了李心媛的电话。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一辆迷彩涂装的越野车从里面飞驰而来，在秦战的身边停了下来。李心媛降下车窗，摘下墨镜，对着秦战嫣然一笑，“没想到你来的还挺快的，”她抬起头瞄了一眼坐在车子里的江小瑜，不禁皱了皱眉头，“这个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神医？”
“嗯。”秦战点了点头。这种场合无需做太多的解释。
李心媛满心疑惑的看了看秦战，却又不方便当着外人的面询问，她把自己的通行证递给那个小战士，并且耐心的配合小战士将秦战和江小瑜的信息登记完毕。
小战士对着秦战挥了挥手，“您最好把车停在这里，坐李小姐的车进去。否则的话，您的车每一次出入都要做拆卸式的全面检查。”
“那还是算了吧……”秦战按照小战士的指引，把车停在指定区域，然后和江小瑜一起上了李心媛的车。
“这里的警戒标准真够严格的……”秦战坐在副驾驶的位置，看着李心媛说道。
“也还好吧，这里是疗养区，还算宽松的……”李心媛一边说着一边调转车头，向山庄里面开去。
“你弟弟的情况现在怎么样？”秦战问道。
“和在医大的时候差不多，不好也不坏……”李心媛心事重重的说道，“这段时间我请了不少专家过来看诊，都没什么结果，找不出什么原因，也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嗯……”秦战默默点了点头。
李心媛从后视镜里瞄了江小瑜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秦战。
“秦战……”
“嗯？”
“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如果我发现你只不过是在敷衍我，你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李心媛冷冷说道。这个所谓的神医太年轻太漂亮了，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嗯。”秦战淡然笑了笑，不为所动。
琼海山庄是典型的中式园林建筑，园区里亭台楼榭，假山小池，虫鱼唱和，一眼看过去，便有心胸通透，心旷神怡的感觉。
李心媛在一栋独立的小楼前停好车子，领着秦战和江小瑜直奔二楼的特护病房。病房里，两个一身雪白的漂亮护士正在小心翼翼的给李心翔擦着身子。
“你们俩先出去吧，我请来两位专家会诊，有事再叫你们。”李心媛对着两个小护士挥了挥手。
秦战环顾四周，这所谓的病房其实是一个二百多平的套房，所有设备一应俱全，甚至比外面的五星酒店还要奢华许多，只不过现在多了两套最先进的医疗监护设备而已。
江小瑜站在李心翔的床边，看了看他的肤色、唇舌、呼吸、瞳仁，又伸出三指问了问脉象。
“怎么样？”秦战问道。
“还好吧，”江小瑜淡淡说道，“五脏六腑有些小问题，但未伤及根本，没什么大碍，慢慢修养调理就行了。现在的问题是痫症迷心，经脉阻塞，气血虚浮，精气溃散……以至于昏睡不醒……这样吧，我先试一针，如果他有痛感的话，至少可以证明神经中枢没有受损，那样的话，应无大碍。”
江小瑜一边说着，一边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一盒银针，选了一根二寸针，仔细消过毒之后，取李心翔左手中指指尖，透针而入。
李心媛睁大眼睛看着江小瑜，从最开始对她的极度不信任到现在被她娴熟的手法所震撼，只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而更让李心媛欣喜若狂的是，随着银针的深深没入手指，李心翔的喉咙里竟然咕噜一声，发出一声气若游丝的低吟。
“他有反应了！”李心媛眼圈一红，忍不住叫出声来。神医，真是神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