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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尸体解剖
第一集团军司令部，洛雷的办公室。
集团军司令洛雷和参谋长沈崇年以及坐着轮椅的赵长胜相对而坐。
“长胜，你说秦战是中南海的人？”洛雷面露惊愕之色。
“嗯，”赵长胜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大领导身边近卫十一人之一，身份绝密。”
洛雷和沈崇年对视一眼，震惊无语。
好半天，洛雷似乎才回过神来，“这种事情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赵长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如果人尽皆知，那还叫什么秘密？”
“可是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到龙海在政商两界试水？”洛雷心里有些盘算，可是在赵长胜的面前他还是故意发此一问，无非是想套出些底细。
“这种事，你问我有屁用啊！你去问大领导不就行了！”赵长胜哈哈大笑。
“我也就随口一说，哈哈……”洛雷也尴尬的干笑几声。
赵长胜扫了洛雷一眼，“大领导的心思缜密，有些做法不是你们之辈可以理解的。现在正是面临谋求连任的敏感时期，各方都在发力。中纪委的老王在明处吸引火力，没准儿像秦战这样的人物就是暗中搅动时局的棋子呢……”
“呃……”洛雷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自己竟然把这局棋看小了，自己纠结于秦战和李家以及轩辕家的恩恩怨怨，想出手捞一些筹码，可是现在看来竟然是凶险之极！如果秦战真是赵长胜所说的那种身份，如果秦战在他的手里真出了什么事，那造成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他知道大领导早对第一集团军的改制颇有微词，如果这一次借题发挥对他悍然出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些都是下面办事不利，一场误会。”洛雷觉得后背冷汗直冒，迫不得已只好硬着头皮很不厚道的把责任往下推了！
“是啊，因为秦战事前和特战队的几个人有些误会，所以，大家有些想当然了。年轻人嘛，火力旺，容易冲动。这件事老洛事先也不知情，了解情况之后他不仅全力组织救援，而且当着我的面，把洛清远大骂一顿，甚至关了禁闭！”沈崇年一如既往的在旁边和稀泥。
赵长胜看了看洛雷，又看了看沈崇年，说道：“幸运的是，秦战现在还活着，你们怎么说都行。”
洛雷和沈崇年面面相觑，觉得被人家看穿了心思，觉得十分尴尬。
“现在我们来聊聊那个女人吧。”赵长胜幽幽说道，“我听说那个女人潜入了你们的雷神基地？”
“嗯。”洛雷的脸色很难看。赵长胜当时又不是不在场，他现在又强调一遍无非是让自己更难堪而已。第一集团军对外把雷神部队吹得跟无所不能的天兵天将似的，可是却被人家轻而易举的突破防御，潜入了核心基地，这种耻辱绝对是让人不堪忍受的！
“据说那个女人复制了刘宇的证件，破译了我们设置的特殊识别码，否则的的话，她完全没有机会……”沈崇年见洛雷面露难色，急忙出来打圆场。
赵长胜微微笑了笑，“虽然这么说，可是漏洞也是很明显的。不过这个女人的成功潜入却意外的帮秦战洗脱了罪名，这在客观上也无意中帮你们解脱了困境……不过，似乎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听说雷神基地的神经元网络实验室，受到了严重的破坏？”
洛雷的脸上一僵，这件事他一直压着没敢声张，可是没想到赵长胜这个家伙还是听到了风声！
“我们正在评估受到的损失，现在还没有得出具体的结论，所以……”洛雷的身上冷汗直冒。神经元网络实验和未来战场感知研究，这个高精尖的课题是洛雷从前总书记那里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争取过来的，为了这个项目他可是立了军令状的！如果神经元网络研究的成果被那个女人窃取，甚至被外军得到，那后果完全不堪设想！对于洛雷来说更是有不可承受之重！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想你们二位比我还清楚这件事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赵长胜望着洛雷和沈崇年说道，“我刚才在想，我们可不可以做一个交换……”
交换？洛雷一愣，不明所以。
“长胜啊，我们几个的关系绝不是寻常人可比的，你这两个老哥天资愚钝，你有什么想法尽管直说！”到底还是沈崇年情商比较高，反应比较快！
赵长胜点了点头，“那好，我帮你们压住雷神基地的事情，你们把那个女人的尸体交给我回去做特殊研究。”
“就这么简单？”洛雷大吃一惊。他原以为赵长胜会借秦战和神经元实验室的事，狠狠给他脸色看，或者提出一个天大的交换条件，可是赵长胜竟然不动声色的偃旗息鼓了！这对洛雷来说，无疑是是另一种无法理解的震撼！
赵长胜朗声大笑，“当然就这么简单，不然还要什么，哈哈……不过，说起来，洛兄，有一件事，我还要提醒你。朱日和的事，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今天的演习，第一集团军如果再出状况的话，恐怕大领导那边的耐心……”
洛雷知道赵长胜到底是什么意思，号称天下第一军的第一集团军已经连续两年在朱日和在蓝军打得落花流水，灰头土脸了！俗话说，事不过三，谁的耐心都是有限度的。况且最近关于军事重组，重新划分战区的传言甚嚣尘上，这更让洛雷心急如焚，谁都知道这意味着权力和利益的重新划分，可是他的前途似乎并不是那么光明！
“长胜，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洛雷凝视着赵长胜的眼睛，“我对你早有仰慕，可是老实说，你我并非莫逆之交，你这么帮我难道……”
赵长胜会意的一笑，“洛兄既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程度，那我索性也就有话直说了，我在边疆带兵的时候，就在李老爷子当年创立的铁军服役，后来我调到国防部也是李老爷子一手促成的，李老爷子对我有知遇之恩……而洛兄你，和李老爷子的关系也非比寻常，呵呵……接下来的话，还需要说得那么明白吗，哈哈……”
洛雷腾地一下站起身来，紧走两步，伸出一双大手，紧紧握住赵长胜的手，兴奋得脸色通红，“长胜啊长胜，原来你也是自家兄弟啊！你，你知道不知道，你刚才吓死我了！”
第一集团军附属总医院。
沈梦曦和秦战在两名法医的陪同下直奔地下停尸间。洛雷提出在赵长胜将那个女人的尸体带走之前，先让军方的法医团队对刘宇和那个女人的尸体进行简单的解剖，这样的话，对上对下都有一个交代，而且整件案子也可以以完结状态封掉卷宗，免得另生事端。赵长胜很痛快就答应了，并且拍沈梦曦作为代表监督整个验尸过程。沈梦曦自己不敢来，只好拉秦战过来壮胆，而秦战倒是很想看看那个女人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秘密，欣然前往。
解剖室里，几个法医换上了手术服戴上口罩，将解剖用具一一排好，房间里十几个监控镜头和三台电脑已经调试完毕，准备详细记录解剖的全过程。
由于案件的特殊性，刘宇和那个女人的尸体停放到单独的冷藏柜。两个医护人员在两名宪兵的陪同下，在一个冷藏柜上输入密码，把刘宇的尸体先推了出来，送进解剖室，移到解剖床上。
沈梦曦穿着防护服，带着防护面罩，可是还是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她紧紧搂着秦战的胳膊，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缩，那个样子仿佛恨不得逃出去似的。
“没关系，你可以站远一点，我替你过去看看。”秦战把沈梦曦送到远离解剖床的地方，找了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休息，自己转身回到解剖床。沈梦曦拉了秦战一把没拉住，只好任他过去。不管怎么说，至少有一个人看了，回去也好跟老爸有所交代吧！
一个法医见秦战回来了，当着他的面揭开了刘宇身上的白布。几个法医聚拢过去，仔细地观察着尸体各种的淤痕和伤口，尤其是被子弹贯穿的头部，更是被仔仔细细的扫描了好几遍。
详细记录过各种伤情痕迹，弹孔大小，脑部损伤情况之后。一个法医接过手术刀刷的一下切开刘宇的胸腔！
一时间，全场肃然，一片死寂！连对生死早已变得麻木的法医们也愣在那里，脸色铁灰，愕然无语！
“所有肋骨粉碎性折断。”
“肺部完全絮化变硬。”
“心脏……已经完全钙化！”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怪物啊！原以为贯穿头部的枪伤是致命伤，可是现在看起来即使没有那一枪，刘宇也已经死定了！很难理解他是怎么追上那个女人，并且跟她搏斗的，那个时候从生理上讲，他已经处于濒死状态了！
做完刘宇的尸检，大家的脸色都异常沉重，所有人的心里都像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起来。而接下来就要解剖那个女人的尸体了，大家的心情十分复杂，除了紧张之外，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砰地一声，解剖室的大门被从外门狠狠撞开，那两个负责运送尸体的医护人员面色慌张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装那个女人尸体的冷藏柜是空的！”一个医护人员气喘吁吁的喊道。
“什么！不会是记错了吧！”
“不可能，今天早上刚刚复查过！尸体还在！”
“马上封闭整个区域，拉响警报！”
解剖室里顿时乱作一团，负责安保工作的宪兵警觉的拔出配枪，做好了最坏的准备，而秦战则飞奔到沈梦曦面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保护起来！
秦战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双面女人睁开眼睛，把头颅转动180度，将那张完好的脸转到身前，然后从冷藏柜里缓缓爬出来的画面。秦战觉得自己早已经忘了恐惧这个词的含义，可是在幻想中的女人转头和他对视的一瞬间，他却无比真切的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