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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之枫在原府窝了两天,就孤身离开,美其名曰要出去潇洒,跟一票蓝颜知己联络联络感情。
原澈无可奈何,哪怕再忧心凌之枫的状态,也不能把他绑在府里,出去散散心也好。
之后原澈和林幼安莫名陷入冷战。
两个主人家互相不说话,原府的人都战战兢兢,说话都小声不少,整个府邸气氛低沉。
原澈是彻底进入工作狂状态,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府里也是一头埋进书房继续奋斗,一连十几天都是宿在书房,没踏进主卧一步,碰到林幼安也当做没看见。
而林幼安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默默接受来自原澈的冷暴力。
原爹看两口子这个状态,想说和说和,最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他也心伤啊!
好不容易他家枫儿快要摆脱单身娶个夫郎回来暖被窝,谁知心上人摇身一变,变成爷儿了!
他还盼着枫儿来年娶亲当年生小孩呢!
所有的盘算都落空了……
盼着小孙孙吧,看小两口之间僵硬的氛围,原爹哪还敢催生?只能安慰他的儿夫郎,让他别放在心上,澈儿他只是心里难受罢了。
他没能给澈儿个亲兄弟,但他和枫儿一同习武一同长大,不是亲生兄弟胜是亲生,那感情不必说,就连他也是当枫儿是亲儿子,不然也不会对他的终身大事那么上心。
这事吧,他不偏颇谁人,每个人都犯了点小错,这些小错汇合起来才导致大错,但凡澈儿他们多问一句或者安儿他们多说一句,就不会有这个大误会。
原爹也懊恼自己听澈儿的话不插手任由他们闹腾,如果自己早点问问情况,误会就能早点解开。
唉,算了,他不管了,晚辈的情感问题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他还是安安心心养老,等孩子需要他了他再掺和。
高强度工作半个月,原澈手头的公务总算告一段落,接下来的工作也做了计划安排,这两天只需将各个管事召来吩咐下去就行。
原澈捏捏僵硬酸疼的肩膀,扭扭脖子,似乎还能听见骨头咯咯响的声音。
他先泡个热水澡舒缓一下再睡个好觉。
泡了半个时辰的澡,原澈总算舒服许多,整个人都慵懒不少。
穿上衣服,原澈走出浴房,此时府邸静悄悄的,夜色朦胧,只有回廊垂挂的灯笼照亮路,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凉意。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是深秋转冬的季节,最显著的就是气候的变化,昨天似乎还是薄丝春衫,今天就得穿上绵衣裘袍。
原澈直接往书房走去,还没进去,就突然停下脚步,他好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进卧室,也没跟林幼安几句话……
想到喝醉那晚他似乎朝他发了火,虽然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但他唯一有印象的当时林幼安受伤的眼神。
而且自己单方面冷了他这么久……虽然相信他家的仆从侍从不是狗眼看人低见风使舵的那种,但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态度会不会使得林幼安在府里不好过……
原澈还没想到要不要去主卧看看,身体已经自动做选择,脚步自发往主卧那边去。
没再做挣扎,原澈推推门,发现门没锁,便直接进去然后转身关上落了门闩。
屋内还燃着火烛,只剩短短一节,快要烧完,光线有些昏暗,并不亮堂,显然是给他留灯。原澈走进内室,脱了外衣丢在一边,撩开床帘。
床上林幼安卷着被子整个人窝成一团睡在里边,露出一侧很大的空位,还有一床被子。
都是留给他的。
原澈软了面容,掀开被子躺上去。
可能是林幼安睡得不沉,原澈自认为动作很轻,但他甫一睡上去,林幼安就突然醒了。
“你回来啦?”林幼安双眼迷离,还带着浓浓睡意,他揉揉眼睛,抱着被子坐起来。
莫名的心虚是怎么回事?他就算半个月没进主卧,但他没做亏心事啊!
原澈冷淡的应了声,“嗯。”
一时无话。
林幼安彻底清醒过来,他坐在那里没动,抿着嘴,似乎想说话,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最后垂着头,手指不自觉抓着棉被揪成团。
“这两天收拾收拾东西,过几天回岳家。”原澈突然开口道。
林幼安倏地抬头,似是不敢置信,“你说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下雪前带你回一趟沽水城。”原澈似是有些不耐,不然他这半个月为什么这么拼命处理工作?还不是为了挤出点时间回岳家?
临凤城跟沽水城的距离说近不近,一来一回也要七八天时间,这个时代的交通非常不方便,骑马和坐马车算是速度最快的,若是下雪,到时更是寸步难行。
原澈只能趁第一场雪来临之前带他回去一趟,省得挂念。过年那段时间他们是去不了了,要真过年时候回去,那年节就得在路上过了。
原澈总算理解有些人家的长辈为什么不希望儿女嫁的太远,想见一面都不容易,有个什么好歹都不能及时知道,心里再怎么牵肠挂肚,也无济于事。
如果夫家有心的话,一年陪着回去两三次算是很不错的了,有些估计几年都回不去一次。
看到林幼安惊喜的样子,原澈心里有些内疚,林幼安孤身嫁到陌生的城府,再怎么记挂自己的父爹,也不能随便离开夫家自己回去。
就算受了委屈,也只能咽在心里自己承受。
原澈明明知道凌之枫这乌龙事跟林幼安没多大关系,却还是责怪到他身上,原澈为自己那点小心思感到不齿,只能借繁忙的工作转移注意力。
林幼安的确很高兴,他以为过年之前都无法再回家一趟,没想到就算原澈还生他气也做到承诺。林幼安心中喜悦,又感到丝丝复杂,他眼神暗了暗,咬咬唇,“那个……对不起……”兄长和枫弟的事,他没想到会闹得这么凶,“我以后会学会怎么说话的……”林幼安反省好久,最后想通,还是沟通不到位的错,他因为兄长敏感的身份,所以跟他有关的事总是避而不谈,生怕一个没注意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但其实就性别这种简单问题他根本用不着藏着掖着,否则徒惹麻烦。
见林幼安一副内疚不安的样子,原澈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坐起身,“这不能全怪你,我也有错。”原澈为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感到羞愧,他一个大老爷们,大意犯错也就罢,还将错推到别人身上。而以林幼安对他的坏脾气,竟然任由他甩脸色。
原澈更觉得对不起林幼安了。
他余光偷偷瞥向林幼安,不成想林幼安也偷偷看他,两人视线正好交汇。
林幼安的眼睛其实很漂亮,睫毛长长的,弯弯的,瞳孔乌黑,清澈如泉,撞上他的视线时像只突然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似的瞪得圆溜溜,一惊一乍。
真可爱!原澈的心莫名漏跳一拍,连忙移开视线,耳根微微发热。
“很晚了,安寝吧。”原澈道,然后迅速躺下睡觉。
“嗯。”
林幼安似乎很开心,回答的语调很雀跃,原澈闭着眼睛,总感觉身边的一举一动都被无数放大似的,窸窸窣窣的直撩他的心。
原澈翻个身,背对林幼安,睁着双眼,情绪纠结复杂。
他发现自己对这种纯真无垢的眼神毫无抵抗力,刚才很有伸手扑腾林幼安脑袋的冲动,莫非他喜欢的是这一款?
回想自己以前遇到的各种类型,有妖娆性感的,幽默风趣的,清俊冷淡的,天真率直的,任性刁蛮的……无论哪一种都没有过想更进一步的冲动。
而林幼安,自幼体弱多病鲜少接触外人,所以本质上是不谙世事,原澈有时都能发现,他对于没接触过的事务都一无所知,但他心思剔透,很多事一点就通,所以学起来很快。
但哪怕沾染了世俗,林幼安的心依然是无垢的。
就好像……怎么说呢?就好像不是凡夫俗子,而是天外之人差不多,他身上有种气质,很像他师傅游方道士,也有点像国师大人,身置凡尘之中,游离凡尘之外。
想想林幼安和游方道士的师徒关系,他们气质相像,也不是很难以理解。
只是他真的喜欢的是林幼安这一类型?不会吧?他的眼光那么差?原澈心里哀嚎,喜欢上这种这么难伺候的哥儿,大写的悲剧!
林幼安的脾气其实挺好,别人对他真诚相待,他亦回以十二分真心,当然,重点是除他以外!
一对上他那脾气就古怪了,简直是没有最讨厌只有最讨厌,自成婚以来,原澈总莫名其妙挨他削,好在救他一次之后他们算是和平相处了,结果现在因为冥晋这事,原澈他无理取闹的迁怒了。
这半个月林幼安不是没想要和解,但原澈因为肚子里那团无处发泄的火,所以都把林幼安的示好无视掉。
经过半个月繁忙的工作,他让自己的大脑陷入仿佛无尽的忙碌中,无暇顾及其他,如今一清闲下来,大脑放空后,他的火气也已经消了。
原澈回想自成亲以来的种种,一开始他是抱着好好相处培养感情的态度,但因为林幼安莫名的厌恶,他们就相看两相厌了,以前遇到不喜欢的哥儿,他可以避开再也不见,但林幼安是他娶回来的夫郎,他避无可避,只能日日面对。
相处久了,他心里的排斥感也慢慢消除,不能说喜欢吧,至少没有一开始那么讨厌。
和宠物相处久了都会产生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没有哪个人天生完美,林幼安就算有坏脾气,也不能否认他身上有优点,端看他有没有视而不见。
想到此,原澈更加纠结,现在都能自觉帮林幼安找理由找借口找闪光点,自己对林幼安真有那么点特殊?
原澈转个方向,面对林幼安,研究似的仔细看林幼安的脸。
应该想到快要回家的原因,林幼安睡梦中唇角都是勾着的,原澈盯着他的唇瓣神游,听说亲吻可以检验一个人是否喜欢另一个人,他要不要试试?
啊呸!原澈突然回过神,他莫名其妙的在想些什么啊!
原澈烦躁的又翻个身,难道是被凌之枫那家伙刺激了下,自己就思春了?
一大把年纪了他都替自己脸红,就算林幼安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夫郎,也不该起心思,他们以后能相敬如宾的过下去,就很不错了。
林幼安有多排斥自己,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曾经那么多次的主动讨好都被厌恶拒绝,哪天林幼安想和离他都不会感到意外。
算了,管他呢!只要不伤到爹爹,随便他怎么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