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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对查尔斯有些残忍,但从左言和冯棠棠的角度来说……他们只是真情流露。
尤其是冯棠棠,在左言和她商定好不隐瞒恋情后,就完全呈现出了恋爱中的粉红少女状,左言一看她,她就要冒粉红泡泡。
至于左言,一个在熙南面前都忍不住炫耀的人,面对主动来战的查尔斯,自然是以炫爱狂魔的姿态与他战个痛。
查尔斯接受了成吨伤害,饭末还是与左言互相交换了名片,尽显“多个朋友多条路”的商人本色,并对两人表达了“吴导那边请了商务来陪我玩,未来两天就不劳你们大驾了”的诚挚感情,左言自然也大方的交下了查尔斯这个朋友。
这个小小插曲,并未影响左言和冯棠棠的行程。两个人吃够了生煎、小笼包和蟹黄壳,吹过了外滩的风,也登上了世界第四高的金茂大厦……在杜莎蜡像馆拍下许多搞笑照片后,左言还特意洗出了几张随身带着。
冯棠棠知道,等到左言红了,就不能这样肆意的疯玩了,所以把一颗真心捧在手里的尽力陪着他,同样得到了无比缱倦温柔的真心回应。
左言临行前的一天,她终于问出了,关于未来。
“你那天和查尔斯说,要在明年回国,是真的吗?”冯棠棠靠在他的怀里问。
上海金融中心的观景台是世界有名的高塔,但在上面等新年烟火的人太多了,他们降了层坐在餐厅区。这里位置不多,但每个位置私密性都很好,靠着大大的落地窗。三百多米的高空餐厅,可以居高临下的将外面的景色一览无余。卡座里尽是一对对私语的情侣。
他们如同这世间千万对相爱的人一样,拥在一起等待新的公历年的到来,想在彼此的生命中刻下一个重要的日子。
“怎么不是真的?”左言揉揉她的发心,“你以为我在吓唬情敌吗?”
“查尔斯只是对我有点好感,算不上情敌吧?”冯棠棠蹭着他,“你不在好莱坞多积累些经验吗?现在回来会不会太着急了?”
“我自己有分寸的。”左言安抚的摸着她的背,“是比我早前的计划提前了些,但国内影视剧的情况越来越好,时不我待。”
“因为我,打乱了你的步调,对吗?”她扬起头看他,可怜兮兮的圆眼睛像极了小动物。
左言俯下身亲亲她的眼睛:“别人家的女朋友呢,都希望听到‘我为了才做的决定,你改变了我人生的轨迹’这样的话,而我的女朋友呢,偏偏要听‘我的决定不是为了你,你不要怕’,是不是?”
冯棠棠咬着嘴唇不说话。
前世,她是被媒体贴上“谁碰谁倒霉”的人,演剧剧毁,做代言厂商倒闭,至于恋爱方面,她连验证的机会都没有过。重生好几年了,她的命运似乎被她的选择改变了,但她不敢确定,因为左言太珍贵了,她不想拿左言冒险。
左言牵起她的手:“是我不够强大,让你担心了。棠棠,你再耐心等我一下。”
“不是!”她更不想给他那么大的压力,急忙反驳。
他用手指按在她的唇上:“嘘,这个问题我们不再争了好吗?我也是成年人了,我做的决定自己可以负责的,相信我好吗?”
修长的手指在她细嫩的唇边摩挲,仿佛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她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指尖试探的轻启贝齿,她湿润的舌尖卷上来与他嬉戏。
“丫头和我学坏了。”他抽出手指,俯下身与她绵长的接吻。她闭上眼睛迎接他霸道的温柔。窗外的新年烟花绚丽斑斓,透过玻璃窗折射在两张年轻的面庞上。缠绵的身体紧紧相拥,好像这样就可以把亲密的恋人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永远不分开。
再睁开眼,新的一年已经来临。
“新年快乐,我爱你。”她摩着他的唇边说。
“我也爱你。”他笑了,把她的小圆脸捧在大大的手掌里,好像这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宝物。
※
左言的离开让冯棠棠很是惆怅了几天。
比较欣慰的是,熙南在组里依旧对她冷冷淡淡的,看上去也没有将她有男朋友的事大肆宣扬出去。
熙南是个懂规矩的人,演艺公司管的严到底有好处。毕竟这个圈子那么小,作妖的总要小心着有被妖的时候,天道好轮回。
倒是那位容露小姐,四处与人八卦冯棠棠傍上了美国的总裁,才在《爱情心理》剧组这般如鱼得水。
冯棠棠对吴森旗下艺人的情商质量表示堪忧。系上左言提前归国的计划,她决定保持自由人的身份等他回来,拒绝了吴森的经纪约。
以容露的年纪和身体条件,演技好的确是硬实力没错。但情商是硬伤的话,做起同事太痛苦了,同一个经纪公司内的艺人总要互相帮扶,这种□□她完全不想碰。
被拒绝的吴森也没说什么,暗暗感叹了一句黎刚这老家伙,到底是捡了宝贝。
某次单独对戏,熙南问冯棠棠:“同组的人在传的,你的男朋友,好像和我知道的不是一个,你同时脚踏两只船吗?”
冯棠棠反问他:“你是智障吗?”
熙南若有所思的总结:“看来容露真的是智障。”
他能得出这样的结论,反而让冯棠棠对熙南提升了一些同仇敌忾的好感。
《爱情心理》这部戏,虽说她与其他人的合作不算愉快,但吴森导戏能力十分不错,作为重回荧幕的小角色,冯棠棠还是对这个女配角色满怀信心。
在这个组里,她不用身兼助理导演和演员的双重身份,度过了自实习以来最轻松的一个月。
※
就在她开始收拾行李,打算回横店的时候前几天,冯棠棠意外的接到了云沫的电话。
“妹子,我在上海,你下榻的酒店在哪儿,我需要你的帮助。”云沫的语气很冷静,但这份冷静让冯棠棠更为紧张。
“云沫姐,你一个人吗?经纪人没跟着你吗?”
“嗯,我一个人,刚到上海。”云沫说。
冯棠棠不假思索的报给她一个地址。
左言回美国后,她在上海的戏份不足十天,所以干脆没有退掉临时租住的房子,留下来多感受几天左言居住过的氛围。
没想到,这个私密的住处,在云沫这里竟派上了用场:“姐,这边都是私宅,你把车停到公共停车场,我去接你。有人跟着你吗?”
云沫知道冯棠棠隐约猜到了她的处境,十分欣慰:“目前还没有,你这个地址离我不远,你十分钟出门吧。我是打车过来的,你巷子门口接我一下。”
“好,我换好衣服就下去。”
“不要穿的太招摇。”
“嗯,我明白。”
出了什么事?冯棠棠打开了久违的《淑妃传》的工作组邮箱,试图从中找到蛛丝马迹。
昨天晚上,云沫的经纪人发出了一封调整排戏的申请,里面说云沫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三天,对剧组的造成的损失,云沫方面会按照合同约束赔偿。
冯棠棠穿好一套运动服,换了方便跑步的鞋子往外走。
如果云沫姐遇到什么困难,不是应该先找老王吗?怎么会想到跑出来找她呢?
那恐怕是——云沫姐遇到的困难正和老王相关。
冯棠棠很快的出了门,焦躁的在巷口踱来踱去,不停的望着车来的方向,命令自己一团乱的脑子冷静下来,云沫姐那么强悍,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她们都能顺利解决的。
但见到云沫的那一刻,她比自己想象的要狼狈。一向穿着时尚、妆容精致的云沫,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是穿着棉拖鞋、光着腿的。
虽然长款羽绒服盖过了她的膝盖,但依然能看到她的小腿和脚踝都冻得发紫了。
大大的墨镜和口罩几乎盖住了她的全脸,却依然能从□□的脸部皮肤看出,她完全没有化妆。她引以为豪的长发凌乱的披在肩后,只能靠用手抓着羽绒服的帽子遮住它们。
云沫没有带手包,孤身一人从车上下来的。
冯棠棠跑过去,一把借住她。她对冯棠棠说:“给司机钱。”
她的声音也虚弱得不像话,在寒冷的冬日里发着颤。
冯棠棠赶紧架着云沫,给司机拿了路费,从路费估算,云沫竟是打车,从横店到上海的大巴站过来的。
云沫在一旁对她说,“再多给点。”
冯棠棠没有犹豫,又从钱包里掏出两张钞票,塞给司机:“师傅辛苦了,我姐姐遇到点麻烦,要是有人问,拜托您……”
司机是常年在横店和上海来往的大巴处蹲活儿的,对娱乐圈的各种乱象见怪不怪。她了然的接了钱,还嘱咐了一句“记我车牌号吧,用车的时候可以电召”,才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子开走,云沫就靠在了冯棠棠的身上。她比冯棠棠高出十几公分,但此刻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冯棠棠没有费什么力气就把她带进了屋子。
云沫脱掉了羽绒服,里面只有一件吊带睡裙,连胸衣都没有穿。
她的胳膊和腿上有伤。
“云沫姐……”冯棠棠的眼圈立刻红了。
“别慌,都是皮外伤,先带我去洗澡。”云沫虚弱的告诉她。
冯棠棠扶她进了浴室,帮她把浴室的暖灯打到最大。
云沫看看浴缸说:“身上的伤不止你看到的这些,我冲淋浴吧。好妹子,你先出去,我自己能行。”
“姐,我帮你吧?”冯棠棠心疼的问。
云沫摇头,对她摆摆手。
冯棠棠走出浴室,帮她关了门。门掩上的一瞬间,她听到云沫在浴室里极度压抑的哭声,呜呜的哭声里混着伤心和不甘,还有无法痛哭的憋屈。
冯棠棠心里像刀割一样,她的云沫姐,是骄傲的女王啊!
“云沫姐,我出们去帮你买伤药,你先洗啊!”冯棠棠隔着浴室的门大喊了一声,抓着钥匙就往屋外跑。
云沫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情绪。
冯棠棠从药店走出来,又在楼下逛了一会儿,默默的算着时间,在在心里轻轻的说,无论是什么难事,现在家里没有人,痛快的大哭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