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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26 陆贞传奇高演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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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的,陪伴我多载的妻子,我唯一血脉的母亲,我爱重非常的女人,她并不是梁国公主萧唤云。

    尽管一开始我并不了解真相,对唤云的突然改变我是惶恐且不知所措的,甚至完全不敢置信。

    想我堂堂齐国常山王,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尊贵异常的嫡皇子也会有这般受宠若惊的时候。

    唤云自从嫁给我之后就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看,而对于母后的仇视更是明晃晃摆在脸上的。

    我想着,唤云这般作态是为什么呢,她明明知道我在她面前是多么卑微,我会答应她任何要求,给予她想要的任何东西,她又何必对我付出这般温柔体贴。

    但是我随即无奈地妥协了,无论她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就随她的意吧。本就是母后和我的过错,害的她与高湛有缘无分,咫尺天涯,一切都是我欠她的。

    后来发现她不是她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惊觉原来如此。

    真正的唤云不会对我这般温柔地微笑,也不会这般亲昵地唤我阿演,更不会真心待我、全心全意依赖我,将我当做丈夫敬慕,当做亲人一般爱护。

    发现这个事实,是在她第二次面对我的弟弟高湛的时候,第一次由于我注意力全在死里逃生的弟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

    但是第二次,尽管她表面上仍然做出一副情深无悔的表情,但是她的眼中一闪即逝的诸如厌恶、嫌弃、同情、鄙视等等情绪,却唯独没有了执着和爱恋,我就觉得十分怪异,开始不由自主地怀疑起来了。

    因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唤云爱我弟弟高湛至深。这情已入骨,唤云本身又是那样骄傲固执的性子。怎么可能在他面前不但表现得无动于衷,反而那般咄咄逼人,声声质问简直要戳到人心底里去。

    况且我知道,真正的萧唤云永远不会舍得逼迫高湛。

    我原先只想着先不要打草惊蛇,便抱着好奇的心态接近她,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我仔细一观察便发现了无数疑点,她对食物尤其执着,最喜欢的便是御膳房精心烹制的所有点心,每次都像只小仓鼠一般抱着糕点就能笑的幸福得像得到全世界一样;她喜欢待在我身边的感觉,每每都卸下张牙舞爪的面具,像只野够了的小猫一般安静而依恋地偎在我身边;她眼里揉不进沙子,脾气爱憎分明,手段虽然狠辣但是却始终信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铁律。

    我考量着她的危险性、目的性和真实性,却独独只忘了把自己的感情考虑进去。

    越是了解她的真面目,我便越控制不住自己对她的喜爱,原先以为她是精怪的怀疑也随之推翻。

    我想着,这般蕙质兰心、可怜可爱的女子,定是天上神仙下凡。

    我始终固执地认为,她是为我而下凡的,她是只属于我一个人救赎。

    无论是高湛或者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因为我不允许。

    我生在帝王家,这一生早已经历得太多,鬼门关都走了好几回。所有的事情其实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懒得理会而已。

    我的生命本来就是一潭死水,就算贵为帝王又如何,我的身体还是像天边残缺的夕阳一般,以一种毅然决然的姿态一日日地衰败了下去。

    我也知道自己的沉默对真正的萧唤云并不公平,但这世间又何尝公平过。

    萧唤云爱高湛,爱到即使嫁给了我仍然可以冷面相对,拒不同房;我也喜欢过那个天真精灵、只会在高湛身边露出天真娇憨笑容的萧唤云,但那都已经过去了。

    我想或许她没有出现的话,我会跟萧唤云耗一辈子,反正我的人生也不会太长。而真正的萧唤云也许会被我感动,又或许始终死心塌地地爱着高湛。

    但是现在这样的想象都没有了意义,因为她出现了,虽然我不知道她从哪何而来,有什么目的,又什么时候会突然消失不见。

    但一想到她会有消失的可能,我便慌乱的不可自已,再不像那个杀伐果决的帝王。

    我曾无数次面色惨白、神情慌乱地冲到含光殿,却制止侍者的报告,只是躲在角落里看着她带着笑容静静地绣花缝衣,看书练字。

    然后渐渐平静心绪,缓步离开含光殿,继续处理之前的政事。

    在她面前,我不是齐国万万人之上的尊贵帝王,我只是她的丈夫,只是一个害怕失去她的、平凡普通的男人而已。

    我喜欢看着她对我无奈的微笑,拿我没有办法的样子,皱着小鼻子数落我,却仍然次次为我收拾烂摊子。

    我喜欢她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样子,面上一片淡然,说出的话却字字珠玑,眸中透漏着一种狡猾的意味。

    我喜欢她满含着担优和急切的眼眸,每每用无奈地口气教训着我,口气恶劣,却仍旧为了我的病夜夜无法安眠。

    我始终认为自己不是个好皇帝,也当不成一个好帝王,却拗不过她的执着,我想着,她想要这世间最尊贵的位置,我便尽我所能地给予她吧。

    我的妻子总是淡然冷静的,似乎时时刻刻在控制自己的情绪,我曾在心底埋怨她心狠如铁,难以撼动,却在无意间发现了她一如常人的害怕和怯懦。

    我知道她有一种奇特的能力,就是因为她的努力,我的身体才在众人皆以绝望、连母后都打算放弃我、几乎无药可救的情况下神乎其神地开始好转。

    有多少次我想大吼,根本不是这宫中太医的高超医术救了我,那些唯恐用药重了便会祸及九族的庸医们才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那是我的妻!是我的妻子每次都拼尽全力将我从阎王那里夺了回来。

    每一次她使用完这样神奇的能力之后,就会变得特别虚弱,平时泛着红晕的小脸一片惨白,连嫣红的唇都会失了血色,身体更是羸弱地连地都下不了。

    听着她无力地倚在榻上笑着自嘲自己体弱多病,身娇肉贵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替她受过,更是越发憎恨起自己这样病弱的身体,别说是保护她,反而还要连累她受罪。

    每一次听到母后提起我总是生病的妻子时用的那种嫌弃的口吻,以及随之而来要求我雨露均占,早日生下皇子的训诫,我总忍不住对她越发怜惜,同时对母亲的不满日益增长。

    我高高在上的母后怎么会知道,我的妻每一次生病都是在剜我的心,每一次的原因都是因为我。

    我始终不敢告诉她我知道她的存在,我害怕她像那织衣的天女一样,被发现了真身就要返回天上。

    确定了她的存在之后,我便开始唤她梓童,舍弃了梁国公主萧唤云的名字,我只想她是我一个人的梓童。

    我妻子的小秘密我其实全都知道,那是独属于我一个人的、甜蜜交织着苦涩的回忆。

    我唯一可惜的是,我的妻子和母亲的相处始终争锋相对,从没有缓和过。尽管我很尊重母后,但我更加爱护我的妻子。

    母后给了我名义上的生命,但是让我感觉到这生命存在的意义,对我无微不至关心的,只有我的妻。

    对于我的母后来讲,我更像是一个好用的工具吧,能替她夺得帝位,能让她的家族荣耀,更能给她这万人之上的尊贵。

    母亲的勃勃野心我一向都非常了解,也知道她从没认同或者喜欢过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可是她的手伸得太长了,竟然想要除掉梓童。

    我是她的儿子,所以她对我的所有伤害和利用我都可以忍下,唯独我的妻子是逆鳞,我怎么能容忍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被伤害到。

    于是我想着,母后的年纪也大了,也该收收心颐养天年,便着手开始布置起来。

    那场动乱虽然有惊无险,却为我带来了生命中第二个惊喜,我和她的孩子,她居然有了我们的孩子!

    事后我无数次地憎恨自己为什么计划的那样不周全,导致她在有孕初期竟然受到了惊吓,身体也越发孱弱起来。

    再后来,她为我生下了嫡长子高泽,我唯一的血脉。我的继承者自然要由我最爱的女人诞下,别的女人没有这个资格。

    我看着她凝视着孩子那充满眷恋和母性光辉的脸庞,知道这样我留下她的把握更大了。

    我从未见过这宫中女人能对自己的孩子这般宠溺爱护,甚至在某些时候,连我都要暂避这未满周岁的奶娃娃的锋芒。

    我从不以为高湛是我的威胁,这个弟弟无论是手段心计都太过稚嫩,从小被郁皇后和父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天之骄子,怎么会学得会那些阴暗狠辣的心思呢?

    所以我一直保持着包容的态度。

    假如我早知道高湛是这般狼子野心、丧心病狂之辈,我便说什么也不会念着那一点血脉亲情纵容着他。

    但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便是早知道。

    所以我只能看着她猛然推开我,看着她纤弱的身体替我挡下那狰狞的箭支,看着她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鲜血,我从来不知道这样娇小柔弱的身体里居然也会有这么多血。

    眼睁睁地看着她微笑,看着她吃力地拉起我的手,感觉到熟悉的暖流从她纤细的、逐渐失去温度的小手上传来。

    为什么直到最后,你还是只想到我。我几乎目眦欲裂,想要说些什么,想要让她别继续浪费这力量,想要她别走,想要她像从前一样继续窝在含光殿的贵妃榻上,语调粘人地要我拥着她。

    我定然会拗不过她的撒娇,伸手拥着她,就像我曾经发的誓一样,一辈子拥她入怀,尽我所能,免她风雨,免她惊苦,让她一生无忧、幸福安康。

    那些我信誓旦旦却没能做到的事情,我以为日子还长,我终有一天会做到的。却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失去她。

    在她作为妻子的日子里,我让她为我的皇位忧心,为我难缠的母后烦恼,为我的三千后宫吃味,好不容易她替我生下了嫡子,一切幸福就在眼前,我几乎触手可及。

    我为得来不易的孩子取字为百年,意喻便是想和她白头到老,厮守百年。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初那欣喜若狂的情绪我还能清楚地回忆起来,那个要与我偕老的人就先走一步了。

    感受到身体里源源不断涌现的生机,和她羸弱身躯中逐渐流失的生气。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能说出口,只怒极攻心地喷出一口血来。随这口心头之血的吐出,我的发丝逐渐由黑转白,原来一夜白头,并不是传说。

    我只能徒然地看着她如花的容颜陡然灰暗,那双凝聚着万千光华的美眸再也没有睁开的可能。

    我知道,我的世界从此再没有了幸福可言。

    用力收紧五指,固执地拥着她逐渐冰冷的身躯,却留不住她已逝的芳魂。

    原来即使我贵为帝王,坐拥四海,却也有追不回的人。

    想到未过垂髫之年的幼子。

    我欲哭,却已无泪。

    我对她,爱逾生命。

    可惜这黄泉路上,我竟然不能陪她走。</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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