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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若璇这话刚说完,名楚指尖的动作一顿,眼底的焰火渐渐冷却下去。
带她离开,就目前來说,他不认为自己有这个兴趣。
为了她挑上整个皇族,不值得。
若璇又不安地动了动身子:“名楚……”
“别动。”他闭了闭眼,大掌从她裙子底下抽出,落在她腰间。
直到那罪恶的指尖完全离开,她才狠狠松了一口气,想挣扎着爬起來,可他依然压在她背后,听着他那句喑哑的“别动”,她完全不敢有丝毫大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名楚轻吐了一口气,忽然翻身坐起,离开那张大床。
他离开后,若璇慌忙爬起來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眼角偷偷瞄了他一眼,看他衣裳整齐,除了几许和她肢体纠缠时生出的凌乱,基本上看不到半点曾经疯狂的痕迹。
看到这一幕,心里又不自觉怨念了起來。
每次都是这样,陷入的,总是只有她一个人……
刚把衣服穿好,她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匆忙翻身下床到床头矮几上翻箱倒柜找东西。
已经走到茶几旁的名楚回眸看她,眉心轻蹙:“找什么?”
“镜子。”说起來也奇怪,两人刚才还差点擦枪走火做出可怕的事,这时候说话,竟又像什么事都沒发生一般。
也不知道是她心态太好还是他太不在意她的一切,反正,怪异中,透着几分理所当然。
镜子?
他挑了挑眉,几乎忘了自己房中还有这东西。“看看是不是在暗阁里。”
若璇拉开暗阁,找了一遍:“沒有。”
他给自己倒上两杯清茶,一饮而尽后,回身向她走去:“找镜子做什么?”
她身上衣裳算得上整齐,头发微微有点凌乱,他伸手为她理顺:“别找了,脸上沒东西,明日我让人送几面过來。”
从前不会在意这些,既然她偶尔会用到,他让人准备几面便是。
“难道你平时都不需要照镜子吗?”看他总是一身飘逸,一副动人的仙姿,她还以为要维持这样的神仙姿态,他必然会每日花上不少时间在打扮上。
不过,现在在仔细看來,似乎他长发总是随意束在脑后,只用一条素色绸带绑上,真的沒有半点刻意打扮过的痕迹。
不打扮,居然还是这么英俊迷人……
她慌忙回过头,伸手在唇边擦了一把。
还好,这回是干的。
他靠得这么近,让她不自觉又想起刚才凌乱的一幕,虽然他最后沒有侵犯她,可中途却吃了她不少豆腐。
小脸红红的,想赶紧离开,却又不敢立即回慕候苑,犹豫了半晌,最终她还是忍不住道:“帮我看看我脖子上肩膀上有沒有瘀痕留下?”
她微微拉开一点衣领,凑近他。
名楚眸光微微一黯,声音蒙上一丝不悦:“我是你的夫,就算要了你他又能说什么?”
她本是背对着他的,这会回眸瞟了他一眼,才又恳求道:“别赌气了,你既然不能安全带我离开,就不要害我,我还不想死……快帮我看看。”
他靠近半步,走到她身后,大掌落在她衣领上用力一拉:“想让我看就别那么小气,拉那么一点,怎么看?”
她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思觉失调听错,刚才这句话,怎么感觉那么酸?
大概是因为觉得自己的大男人自尊被侵犯了吧。
她抿了抿唇,不理会他算得上粗鲁的动作,只是侧头垂眼,努力想要看看自己肩头颈脖间是不是存在着吻痕,她可沒忘记,他刚才在她这些地方啃咬了好一会。
“不用看了,一堆。”身后的男人冷哼道。
一堆!
完了,天要亡她!
“那……那你……”想了想,她忽然眉眼一亮,回眸看他:“你这里一定有很多好药是不是?有沒有可以让它们马上消失的?”
“沒有。”名楚放开她衣领,往茶几走去。
“名楚!”她追了过去,揪着他的衣襟:“是你咬的,你要负责。”
“负责?”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负责,除了娶她,还要怎么负?
他们都已经行过礼了,还要再娶一次么?抑或是,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不是那样!”看他眼眸分明又氲黑了下去,她吓了一跳,尖叫道:“帮我弄掉这些吻痕啦!”
“为什么要弄掉它?”她说她是慕寒的女人,他忍了,但,她要抹掉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哪怕明知道她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他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们光明正大地亲热,她却把这事看成偷情一般偷偷摸摸!
想想就有气,虽然,他从不是个容易动气的人。
“让他看到又如何?”他要自己的娘子,谁敢多说什么?
哪怕是慕寒也不能有任何意见,他们俩于她來说身份是一样的,同样是夫,谁能指责谁?
或许他说得沒错,可是,若璇还是怕得浑身不自在。
她走到他跟前,在他身前蹲下,仰望着他。
四十五度角抬头仰望,彻底满足他那颗潜藏在心底,平时不容易被旁人发现的大男人之心。
“他不会对你怎样,可他会惩罚我。”她揪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道:“名楚,帮帮我好不好?别让我为难,求求你了名楚,你知道连太后都忌惮他,我真的怕他。”
“怕他就离他远点。”他端起茶杯,凑到她唇边:“喝?”
又是这种喂小狗的举动,真特么的熟悉。
她深吸了一口气,挤出一脸甜笑,乖巧地低头含住杯子,把一杯茶水喝进肚子里。
看他又倒了一杯自己一饮而尽,她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继续讨好地笑道:“在这个殿里,只有你才是真心对我好,名楚,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帮帮我好不好?”
笑!死命地笑!
她唇边的笑意依然甜美可人,那双眨巴着的眼眸清澈明亮,就像一眼能望到底的清泉。
可他分明看不清她眼底的一切。
这样讨好他,是因为真的在慕寒那处吃了不少苦头么?
不知道自己在怜惜什么,他轻叹了一口气,挽住她纤细的长臂:“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