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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璇被他一拉,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因为站不住而往一旁倒去。
还好他扶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跌了个狗吃屎。
勉强站稳,她抬起头,看着他淡若的脸,狐疑道:“怎么了名楚?干嘛忽然拉我?”
“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分明看出來她在筹划些什么,也知道这些事情与他无关,却还是忍不住想去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打算离开公主殿?”
她曾经问过他是不是真的可以保她安全带她离开,对着那么大一个担子,他找不到半点感兴趣的理由。
可是,现在看她的表现,她似乎真的在计划着逃出这个公主殿。
难道她不怕离开这里之后再也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太后,想必也不会放过她,她就不怕被太后逮回來后下场会很凄惨么?太后,是绝不允许别人背叛她的。
他这么问,若璇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是该跟他说实话,还是拿借口糊弄过去?
名楚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会强迫她,她可以和他讲道理,可是,她不认为自己和他的关系已经亲近到可以把所有事情告诉他。
她轻轻努了努唇,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瞬间,脸上又堆出甜腻的笑意:“我只是想存点私房钱嘛,你知道的,一个女人要是沒个小金库,会沒有安全感的。”
他沒有说话,目光落在她脸上,认真审视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她所说的话是真是假,真的只是想敛点财这么简单么?若是想要敛财,为什么非要兑换上银票?金银珠宝难道就不是财宝么?
她干笑了两声,想把自己的小手抽回來,可他把她握得太紧,她完全挣不脱。
她又眨了眨眼,看着他,一脸无辜:“怎么了名楚,你不是说公主殿的一切都是我的么?我弄点钱都不可以吗?”
他依然不说话。
她无奈地轻叹了一声,脸上的笑意渐渐散去:“好吧,你非得要知道,我也只能向你坦白,不瞒你说,我是真的有离开公主殿的想法,但,只是打算。我怕以后会被太后迫害,若是太后想要害我,我便只能带着我的钱想办法逃出去,反正,你们也沒有人可以保护我,不是么?”
他动了动唇,面对她这个指责,心里居然生起了星星点点的怜惜。
沒人保护她,她便只能自己拼命学轻功练内功,甚至向他学剑法,琢磨着真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便带上钱财一个人逃出去。
想象着她一个人背着小包袱浪迹天涯,心里不由蓄上几分酸楚。
一个从來都在过着尊贵生活的女人沦落到那地步,如何能不让人心怜?
他无声叹息,垂眼看着她,淡言道:“若是离开这个公主殿,以后你再也喝不起千年人参汤,吃不起你最喜欢的血燕,也不会有无数的宫女下人在你身边伺候,那样的日子,你真愿意过吗?”
若璇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那样的日子,她向往不已,哪來什么愿意不愿意?
不过,听着他的话,话语里仿佛含了一抹对她的宠溺和怜惜,一点点恩宠,便又让她眉眼亮了起來。
看了他一眼,她笑道:“若是到时候我真的那么凄惨,我就去投靠你好了。”
想了想,眸光又不自觉黯淡了下去:“你肯定不愿意让我投靠吧,毕竟,收留了我,便得罪了太后。”
她摇了摇头,笑得苦涩,轻轻挥了挥,竟然轻易挥开了他的大掌。
她转身往寝房走去。
名楚只看到她纤细的背影,再看不到她唇边的苦笑。
走在前方的若璇声音渐渐又轻快了起來:“快点吧,不管怎么说,先让我强大起來,让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名楚,就当看在我们……”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里已经沒有半点阴郁之色,甚至,唇边那抹笑意调皮而又甜腻:“就当是,看在我们曾经是夫妻的份上。”
她又把这副面具挂在自己脸上!
每次看她笑得这么甜腻,心里便有几分酸楚,他知道这不过是她为了讨好他们所装出來的温顺和乖巧。
因为她不知道这个殿里究竟有什么人是她可以相信的,所以不管对着谁,她都宁愿拿起这张甜美的面具挂在自己那张漂亮得足以让天下男人疯狂的小脸上。
从前的九公主乖张暴戾得令人生厌,如今的九公主却乖巧温婉得令人怜惜,那些乖巧的背后是无奈,被藏在温婉之下的,是她不愿意向现实屈服的那颗赤子之心。
想來也该是这样,有谁愿意被人利用,心甘情愿一辈子做别人的棋子?
“好,我们回去好好练功。”他不再说什么,靠近她,又习惯性地伸出长臂搂上她的腰,拥着她往寝房而去。
既然目前來说还不能为她做些什么,那便先满足她这个小小的额心愿吧。
让她自己强大起來,让她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自己,哪怕有朝一日她真的和太后发生矛盾,撕破脸上那一层关系,说不定她还能凭借自己的能力,逃出这个公主殿,远离皇族的一切阴谋和诡计。
而他……
他抬起头,不自觉往天边望去。
天空上,白云朵朵,悬挂在湛蓝的天幕下,如此纯洁,如此宁静,可他的心,却再难安静下來。
若是真到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可以站出來,把她护在自己身后?
他不是怕得罪太后,只是,他有太多的牵挂,也有太多的无奈,他真的可以义无反顾把她纳入自己的羽翼里吗?
轻轻摇了摇头,想要挥去脑海中那些不该有的念想。
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以后还会与她在一起?等这一切都结束以后,自己和九公主自然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就算有,也绝对是敌对的关系,除非她已经离开了这个皇宫,与皇族再沒有任何关系。
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里有一份难言的苦涩,只是短短数日,他对这个九公主,竟然,心态上起了如此天翻地覆的改变。
这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沒有人可以回答他,就连他自己也不可以。
看着远处被清风吹起的婆娑树影,那一声叹息,无奈被吹散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