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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被鸭舌帽叫陈哥的人逐渐缓过神来也坐起身,但没站起来,看向我的眼神中写满了忌惮,“兄弟,我们抓那人是出于一些纠葛,不方便细说。”他的下颚处已经呈现出了明显的淤青,看来我下手确实不轻了。
“行吧,那我想见见你们的头。”我见他们两个似乎不太敢透露消息的样子,也不想继续为难他们,把矛头指向他们上头的人。
鸭舌帽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对通话另一头缓缓说道:“老大,他说想要见你。”
我见状补了一句:“放轻松点,我只是去了解一下情况,不是为了帮助那个人对付你们,另外你们如果逮到他的话,顺便我也想问他一些事情。”
感觉是以前的习惯作祟,我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快速捕捉他们身上的各种细节特征并进行判断。鸭舌帽看上去年龄与我相仿,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龄,五官特征易于记忆,体态较为寻常,应该也曾练过,但水准不算高。
裤子口袋比较瘪,手机可能是在上身的夹克里,腰上显得有些厚,估计缠了东西,或许是刀具之类,我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防止他忽然利用暗藏的刀对我发难。他刚刚有刻意提到,“手里没家伙”,可能只是想对我进行一种迷惑,他们这样的人,随身带把短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又瞥几眼那个叫陈哥的人,他大致三到四十岁左右,右手手臂有点小纹身,块头比鸭舌帽结实很多,如果多来三四个同他一般的人一拥而上对付我,我未必能讨得了好,只能且战且退。
鸭舌帽老实将我的话转述了一遍,不过期间他们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将信将疑,可能不太相信我不是为了帮白奕而追上来。鸭舌帽的表情很快又发生了变化,似乎他老大那边做出了答复,他看着我说:“老大让我们带你过去。”
他们的老大倒是爽快,我初步推测他们是混黑的,可能靠几个有点身手的人罩着一些见不得光的场子,维持非法牟利,我意识中留存有不少黑白道上的概念,对所谓涉黑人士还是有点了解。
随后他们两人站起身来带我一路走到了外面的街道口,期间两个人都很警觉地和我保持一个安全距离。路口处一部车已经在那等着,我能认出那是刚刚围堵白弈的时候,突然开到我身后的几辆车中的一部。
我跟着他们上了车,我刻意选坐在了驾驶座后方,我认为这样有利于我处理一些可能发生的情况。
在车上叫陈哥的人显得比较热络,似乎有意要巴结一下我,一口一个小哥,还试探我是做什么工作的,问我是不是学过搏击,我只是胡口编了些内容同他扯皮,说自己真的只是一个打工的,以前跟人练过两招,是非专业的,他似乎从中听出了我的遮遮掩掩,然后就没有再继续自讨没趣。
其实我倒是想和他多编些真实可信的,只是我怕我编的越多破绽越多,倒不如少说点,说得不可信一点,但是打工这点我倒是真没骗他什么。
虽然此前我就料想到自己的身体能力大概会非同常人,但是突然间检验出这样的效果,还被这个叫陈哥的人猜测练过搏击,还是让我有点讶异,从他的表现来看,似乎是说我的拳脚在他看来有着专业搏击选手的水准?
我从前到底接受过何种训练?
我其实也没料想到那样一个上勾拳可以把他打得短暂晕厥,当时只是想着速战速决,在更多人到来前尽可能的让他们失去部分行动力,但两三个照面他们就撑不住了,并且他们也没有更多的增援赶到,属于严重低估了我的棘手程度。
我本以为车开到附近就可以见到他们老大,但车子似乎在往更远的地方开,我有点捉摸不透他们的意思,遂问坐在我一边的那个鸭舌帽:“你老大不是在刚刚的地方附近逮那小子吗?怎么车子开出来这么远?”
“没抓着,被他跑了,老大让我们带你到自家地盘上,他现在也在回去。”不知是先前被我震慑到了,还是他们老大的旨意,他对我说话的语气还是很客气。
“你们这么大阵仗都被他跑了?”我心里暗叹白弈的手脚确实麻利。
若是去了他们的地盘上,恐怕就要变得被动很多,但我已经展现出友好合作的态度,加上本就和他们素不相识,想必他们的老大也不至于因为我打了他的人就布下什么陷阱来等我。
鸭舌帽神情有些尴尬的看了看我,“如果我当时追上去跟着,或许就抓到了。”
好嘛,敢情还有些怪我坏了他们的事?
我无奈笑了笑道:“谁让你停下来呢,不过,你们的地盘是哪?”
他报了一个我不太了解的地名,只能故作明白地点点头。
“你们一直在那菜市里蹲守他?”我试探他。
“差不多,其实也就花了半个多月吧,老大每天都安排一拨人到这边来候着,这么大费周章去逮他,原因其实比较复杂,所以我们也都不太愿意去说。”他说完,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除了他们抓人的原因外,他在对我的每个问题做出回答的时候都没有多少犹豫,我本来还觉得他会对其他方面也守口如瓶,但现在看来他刚才可能确实得到了他们的老大的某种授意,要对我释放友善信号,这也符合我的目的。
原因复杂?似乎这里面还有不小的说法。
“不过话说大哥,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和他来菜市?”他接着又略带试探地问我道。
“刚认识不久,他被你们围抓让我起了点兴趣。”我随口回答,正顺势想从鸭舌帽口中撬出点关于白弈的信息,异变突生了。
我们左边对向车道上有一部车忽然直接越过双实线朝我们这边开来,我们的车子则立即刹停,但那部冲来的车子应该就是要蓄意截停我们,仿佛算好了距离一般,一个甩尾刹停转了一百八十度将车尾打在我们的车头上,前挡风玻璃瞬间被震出密密麻麻的一大片裂纹,我双手撑在前座后背上才稳住自己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