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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隐宗宗主看着平静啜饮茶水栖云,又道:“令徒长得真是别致呢。”
栖云依旧面无表情看了一会儿,发现那黑炭发出声音确实是自家徒儿,沉默了片刻,他道:“我徒儿……比较不拘小节。”
“听起来真有潇洒大能风范呢。”隐宗宗主露出白牙笑道。
栖云谦虚:“哪里哪里。”
擂台上祁阿修也一早就去了解过自己这次对手,据说是清羽山掌门栖云真人徒儿,元婴初期修为,容貌清秀不出众,性格温和脾气极好。但是为什么资料上一个清秀元婴女修,成了一坨不忍直视散发着奇怪臭味黑炭?
不过那坨黑炭看起来倒是很有礼貌,她弯腰行了个礼:“清羽门下弟子谢摇篮稽首了。”
祁阿修还了礼,扬起下巴,道:“散修,祁阿修。来战。”
谢摇篮右手悬空一握,心念一动,灭渡出现她手心之中,冰亮如同一根冰棍一样,杖顶金色莲花幻象缓缓开灭。
祁阿修没有任何犹豫,驱使长剑就攻了上去,谢摇篮不擅长贴身攻击,而且看那男修踏擂台上脚步力道,绝非平常修士,一旦被他贴身,恐怕能直接把她丢出去。谢摇篮捏起手诀,结起一个防御禁制,然后立刻后退两步,驱动灭渡远远去攻击那人。
祁阿修像赶一只烦人苍蝇一样同灭渡比斗,偶尔找到灭渡招式空隙,就提剑去刺那谢摇篮,可惜剑尖只挑破了一个防御禁制,就不得不飞回身保护自己。
几招下来,祁阿修已经基本清楚了她套路,这女修八成就是山上被师兄们宠着长大,从不肯好好修行,凭借师门宠*靠嗑丹药升到元婴期。看她出手生涩,招式是漏洞百出,再这般下去,十招之内,他保证能将这人丢出擂台。
谢摇篮劣势是落了隐宗宗主和栖云真人眼里,隐宗宗主轻轻笑了一声,难得保持安静,没有评论一句。
确实,此次比试到现为止,还真没有任何评价意义。虽然现二人还未分出胜负,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女修太弱了,弱到被死死压制着,毫无反击之力。
···
绿蛟欢地眨巴着眼睛:“您就没瞧见我有什么不同吗?”
萌萌百无聊赖地趴床上打哈欠:“哪里不同?都相当于人修出窍期后期修为一只蛟,连人形都化不出,真是耻辱。”
绿蛟被戳到伤口,脑袋低了点:“又不是我不想化形,可就是化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萌萌看他蔫巴巴,良心发作,抬眼看了看他,思考了一阵,说:“变了个颜色?”
绿蛟从头顶到尾巴尖焦黑一片,浑身上下只有两只琥珀色眼睛还亮晶晶。
绿蛟脑袋低了,声音也委屈了起来:“人家……人家是色盲。”
萌萌有点不耐烦,继续猜测:“身上味道变了?”
这臭烘烘大肥蛟原来味道就够令人作呕了,如今又搀和这点焦熟味道,闻起来简直是一生化武器。
绿蛟彻底趴地上,连脑袋都懒得抬起来。
萌萌也怒了:“好了好了,你想让我问你哪里变了,你说出来,我照着问就是了!”
绿蛟一骨碌爬起来,用尾巴尖指着自己额头:“你难道就没发现我角变大了吗?”
“好像……”萌萌眯着眼睛勉强辨认,“好像是肿得大了一些。”
绿蛟头顶两侧两个黑色小肿包,这么一看好像真长大了一些,萌萌问,“原来这是你角?我一直一时是你不听话被娘揍肿包呢。”
绿蛟竖瞳成了一条缝。
萌萌一蹦,跳到了他脑袋上:“走,今天娘有比试,我们一起去看看。”
···
祁阿修几招之后,又找到了那女修一个漏洞,他再次用力一剑将那把碍事,徒有其表杖格开,看清楚她漏洞,提剑刺去。
然而就胜负瞬间时候,他看到面前女修左手结了一个古怪印诀,连连三下,朝他击打而来,而她右手却丢了一串周身隐隐带着天威之力珠子到半空中,珠子飞他头顶攒动着。
祁阿修攻势突然有半分呆滞,这让台上观看比赛隐宗宗主不由得叹惋:倘若这男修抓住这机会,定能将栖云那徒儿击出擂台吧!可惜这紧要关头,他居然发起了呆!
祁阿修不能不呆,那女修捏起几道印诀攻击力并不大,他即便硬生生地扛下,也只是有些许疼痛罢了,并不值得他侧目,但是此时此刻,呆他丹田之内化血刀偏偏像遇到了难得对手一般,发出阵阵悸动,似乎它恨不得让祁阿修立刻就拔它来迎战一样!
化血刀乃上古魔道大家所制作,曾经饱饮了无数鲜血,吞噬了说不清阴魂,一旦出鞘,血气沾染人身,修士即形神俱灭再无生还之机,是个极其阴邪恶毒法宝。自从他得到化血刀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它这般激动得想去对战,可是偏偏是这么一个连他都瞧不上眼浑身破绽丑八怪女修?
祁阿修安抚下化血刀悸动,继续拿着剑和谢摇篮对抗,虽然失去了第一次击败她机会,但是相信第二次也是轻而易举事情。
然而正当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一直他头顶攒动飞翔小珠子们,竟然结成了一个恢宏强大图形,似乎蕴涵着莫名一股力量,朝他覆盖而来。
竟然是阵法!
祁阿修曾经吃过阵法苦头,从来不敢像他人一样对阵法有任何小觑,他握紧手中剑,严阵以待。之间对面那女修双手飞地捏起令人眼花缭乱印诀,翻飞之间他头顶那些珠子也开始飞移动,带着隐隐天威珠子们,轰然从他头顶压下,一瞬间竟然令他误以为天劫击头!
周围刚刚散去观看比斗修士们重聚拢了过来,你一句我一句地点评擂台上局势。明明女修绝对劣势,为何会突然扭转?
突然,众人闻到一股恶臭,站后那个修士感觉有人拍他后背,他不耐烦朝后看去,吓得哇地一声,险些坐到地上。不是他胆小,而是谁也不想到,后边拍他竟然是一只焦黑得彷佛从碳堆里滚出来巨大蟒蛇。
巨蟒很礼貌地甜甜说道:“这位兄台,麻烦让一下。”
“蛇啊!!!”有女修尖叫。
“次奥你全家是蛇!你全道观都是蛇!老子是蛟!”
两边修士们纷纷掩鼻而退,看着这只驮着一只小毛团焦黑巨蟒毫无阻碍地游到了擂台底下。众人也不敢将他当做妖兽斩杀,他这古怪色泽一看就知道,肯定和台上那个正比斗女修有着莫大关系。
绿蛟昂起脖子大吼:“仙姑加油!”
萌萌嫌弃地看了一眼台上乌黑如碳女修:“那是我娘?你不说我还以为她是你娘呢,长得真像,你俩被那道天劫劈得这么惨烈吗?”
台上比试依旧继续,谢摇篮双袖间翻动着各种各样印诀,控制这定海珠组成阵法,祁阿修身影已经隐没定海珠毫光之中,不见踪迹。
突然一瞬间,定海珠毫光被一道血红色刀光破开,谢摇篮后退两步,只见祁阿修扛着一柄带着两个阴森狼头大刀,狼头阴森泛着绿光,对视之时有让人有一种跌入蒿里地狱无助和绝望。
“畅!”祁阿修扛着化血刀,似乎感染了化血刀悸动和一丝敌意,唯一露外边那双眼睛亮得璀璨,他指着那谢摇篮,“再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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