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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只是冷漠以及空漠。
在她的眼,自己就是这两样东西?
墨烨轩有些接受不了地盯着她,深邃如寒潭般的双眸紧紧吞噬着她,好像是要把她所有的想法都从脑袋里面攫出来一样。
“抱歉,你已经在我身上拿不走任何东西去了。”
声音清冷,没有半丝感觉,小脸上甚至带着一抹属于正常人的冷诮,睨视着面前的男人。
墨烨轩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看着过,尤其是有一天会在穆欣这种目光之下被看着,那样子,好像是在看一样令人恶心之物,恨不得现在就让他从面前移开。
她的声音,她的样子,甚至她平放在身侧的两个纤长的手臂,都透着无限的规矩,以及距离和令人难以纡解的理智感。
她恢复了?!
最终,男人得出这个结论,却令他惊得出了半身冷汗。
狼狈地收回自己的神智,不得不费力地去寻找穆欣与自己第一次相遇,第一次在一起,第一次正常地说话……
所有的一切都在说明,她一个非常怯懦的小东西,甚至是一个孩子。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冰冷理智,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傲冷诮!
卢存!是卢存!他改变了她!
意识到这点,男人非但没有退缩,反而上前,大手扣住她的后脑,不由分说,狠狠覆上她的唇。
“唔……”
双唇彼此嘶磨,没有爱意,没有柔情,像一头疯狂的野兽,在试探,玩弄,调教着另一头从未被驯服过的小兽一般。
不过一会儿,两个人已经彼此都气喘吁吁了,墨烨轩看到穆欣嘴上的鲜血一点点滴落。
看到她不服地伸出手臂,手背粗豪地擦掉嘴上的血,露出的半截手臂上,被瓷片割开的伤口没有恢复,还露面一道道血痕。
男人顿时有刹那的后悔,自己不该下嘴那么重。
可是,看到那女人不驯的目光,一擦嘴上的血,毫不在乎,拿着自己的项链和黑巧克越过男人就冲出了门。
“你给我站住!”
男人没想到,她竟然敢不理自己,就这样晾一边,冲出门去。
如此不驯,如此难驯,如此不乖,怎可容忍!
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放开我!”听到她尖厉的叫声,男人大力拖着她往医疗室而去,他要去问问卢存,为什么把他的女人治成这样!
他是不是给这个疯女人换了个脑子,为什么变化会那么大!
就算是换脑子也不行,他要立即换回去!
难以想像,逆来顺受,温顺无比的穆欣会变成这样子,墨烨轩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制住自己把她折断的冲动。
一路拖着她,经过无数个拐角,她身子重重地磕碰到坚硬的墙臂,发出阵阵地呜哀。由刚刚的强硬之姿,变成最后的乞怜和呼痛。
男人故意没走电梯,而是一阶一阶拖着女人的身子,往医疗室的顶层而去。
每经过一节台阶,她的身子都变得更无力,被他强大的力量拖着而来。
墨烨轩紧紧制住的她的手臂,大掌之中已经现出片刻的粘稠,低头看去,带着丝丝的血意。
她的伤口裂开了。
看到瘫在地上,软软不动的小身子,男人突然大发慈悲,俯身抱起她,走向电梯。
十秒后,来到医疗室,卢存正在里面对自己的研究皱着眉头,显然是陷进了怪圈正在梳理着。
虽然被他抱着,但穆欣手中的黑耀石项链和只被吃得剩下一小块,被锡纸安全包裹着的黑巧克力紧紧地攥在手中,死也不肯放手的样子。
进了屋,男人毫不手软地把手中的身子甩在床上,转身指着卢存,“给她看看脑子,她疯了!”
这个疯女人,竟然敢反抗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穆欣一路被拖着前来,浑身弄得脏兮兮地,尘土满面,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雾气朦胧,有刹那的错觉,以为她还会是从前那个任人欺负的穆欣。
也许是被墨烨轩一摔之下,痛得厉害,她保持着瘫倒的姿势,紧咬着牙关,脸色惨白。
“你又弄伤她了。”
卢存走到跟前,雪白的大褂轻轻地飘过墨烨轩的手,目视到上面的血渍后,他皱起眉头,把穆欣手臂拉开,上面还没有愈和的伤口,又渗出血。
穆欣横了下手臂,拒绝治疗,身子动了动,似乎找回点力气,一把推开卢存,撒开腿就往外跑。
男人上前,铁臂一捞,又把她带回怀中,警了眼卢存,“这个疯子,你应该给她下点儿药!”
看着不乖的女人仍然在怀中不断地挣扎着,墨烨轩一狠心,两个巴掌狠狠地落到她屁股上!
发出两记闷哼,怀中的女人疼得颤抖了下,一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挣扎。
“她没有多少力气,你还下那么重的手!”
卢存想把穆欣接过来,却被墨烨轩挡住,一时只能解释,“她这几天又呕了血,大概是快要清醒了,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在今天清醒。那天给她抽的血清,在最后几个小时之内,就快要出结果的时候,被人给偷走,墨烨轩,这件事情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卢存反而不管了,坐回去,冷眼旁观。
穆欣头朝下,屁股朝上,被男人铁臂给钳着,整个腰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惨白的脸也瞬间充血,看起来已经呼吸不畅了。
手中抓着的东西,也不稳地颤了颤,“啪”一声,看到从里面掉出来一样东西,仔细一看是层层包裹的锡纸;
“废话,我怎么不想知道她疯疯颠颠的原因!”
感觉到怀中的女人不安份地往下挣,墨烨轩手上没留情,又狠狠地揍了她一顿屁股,以为她能老实了,没想到,她挣扎更剧烈起来。
“穆欣,别以为……”
墨烨轩也冒了火,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放肆,这女人是不要命了!
他粗暴地把她拽起来,提着她的领口,拽到自己跟前。
穆欣的手因为这个突然的转向,而脱力,手中的黑耀石项链毫无预警地被甩碎在地上。
“不要——”
穆欣尖叫,带着水雾的眼尖厉地看着被丢出去的项链,有一刹那的心碎闪过。
地上发出一记碎裂的声音,墨烨轩就感觉到怀中的身子狰狞地颤抖,他不知为什么,本能地松开了她。
她似乎是被男人打得痛了,刚刚被放下来,身子就虚软地瘫在地上,下一刻已经用力爬着到那个被摔坏了的黑耀石前。
墨烨轩目光随着她的身子移动,视线看去,那个被摔坏的东西竟然一碎为二,似乎是镂空的,从中间还滑出了一个黑黑的小东西。
男人皱起眉头,在穆欣宝贝一样拾起摔碎的黑石头的同时,三步并作两步,把那个摔出来的,比食指尖还小的东西捏在手中!
深邃的眸子紧此着它,仔细看了一眼,脸色旋即黑下!
脑子有一瞬间纷乱闪过,目光落在地上,正捧着被摔坏的东西,一脸哀伤而痛恨的穆欣时,旋即阴戾!
他大手伸出,指尖将捏着的东西细如发丝的线拔断,直接丢给一旁,在看着这一切的卢存,声音阴狠,“看看你治好的病人!这个女人到底做了些什么!”
卢存接过来一看,心头大骇,这东西竟然是一个微型的新式窃听器!
从穆欣手中的黑耀石里面出来的,如果那东西不被摔坏,恐怕这里面的一切对话还被人给窃听着!
无法想象,穆欣戴了那块石头有多久,而手中这个窃听器又听到了多少秘密!
卢存下意识地看向穆欣,以为她会有一个解释,可是,她缓缓地站起来,无视场中两个男人或凌乱阴沉的目光,她眼中除了可怕的平静之外,还有着深沉到骨子里面的痛与恨。
那纤细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到墨烨轩跟前,仰起的小脸凄楚,但带着一抹如花的绝决之意。
突然,手臂扬起,一道巴掌闪过,直奔男人俊美邪魅的脸。
墨烨轩似乎早料到她的心理,一掌稳稳地捉住她放肆的手,邪魅的脸爬上一道痛快的阴残,下一刻,男人硕大的巴掌如雷电一样闪过,呼啸着冲着女人的左脸而去。
“烨轩!不要!”
巴掌声跟卢存的疾厉叫声,同时响起。
卢存眼睁睁地看着,急急地伸手阻止,但是,还是晚了。
沉闷的,如被棒揍过的,一道可怕声音发出。
卢存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先前,墨烨轩打的就是穆欣的左脸,好不容易让她恢复了听觉……如今,又是左脸,还是用尽了全力……
男人那一巴掌的力道,从穆欣的恢复程度来看,就知道有多可怕!
穆欣这一次恐怕会被男人直接给掴成脑震荡,甚至是掴傻了!
“嘭!”
她的身子,如破碎的布娃,慢动作一般,断了线一样飞缓缓扑倒向地上。
地上被她喷出的一口血染得惨烈。
墨烨轩几乎连看都不看,一记重脚拾起又跟着补上!
“住手!你想让她死啊!”
卢存赶紧抱住他,阻止他杀人行为。
男人没有挣扎,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脑子里面不断地回荡着刚刚看到的那个微型窃听器!
无视女人死也不放的黑耀石,他嘴里只迸出几个字,“死,她不配!”
穆欣因为墨烨轩这一巴掌,失聪了。
卢存每天观察着她,发现她自那一巴掌之后,穆欣变得沉默了很多,看人的目光虽然也有那抹纯澈的赤子之色,但却深沉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