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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缰+番外(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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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屋子的下人全都傻了。

    谁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一时间手忙脚乱。

    祁镇恼道:“太医呢?死了吗!”

    太医连滚带爬得跑进来,气都喘不匀,就去把脉。把了好一会儿,又用银针去沾林守宴呕出来的血。

    无法确认是什么毒。

    只能暂时吊着命。

    祁镇闻言,竟踹了太医一脚。

    那太医在东宫多年,从未见过祁镇如此盛怒。被踢到一边后,连忙爬回来,帽子歪了也顾不上扶。

    “殿下,若是查出下毒之人,会更快些!”

    祁镇阴着脸。

    正巧此时,徐福全带着宫里的太医来了。

    祁镇立在房内,身姿挺拔,双手满是鲜血。微微侧目,声音不似方才那般暴怒失态。

    却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除太医外,东宫上下所有人,聚至角院。”

    角院是东宫里,离祁镇的主院最远的地方。东宫上下里里外外,两百多号人,全都跪在这里,黑压压的一片。

    军中调来的精锐士兵,将这群人团团围住。

    给林守宴端上糕点的那名宫婢,在自尽前被拦下,此刻双手被捆,丢在了祁镇的面前。

    祁镇坐在椅子上,英俊的面容半隐于黑暗中,双手上的血迹有些干了。这让他的手动起来,有些晦涩,像是刚刚安上去的一般。

    匕首贴在那名宫婢的脸上。

    祁镇问:“是什么毒药?”

    宫婢吓坏了,发着抖交待自己只负责端送,并不知情。

    “同伙呢?”

    “奴婢不知道是谁!那药是放在柴房角落里,奴婢去取的!”

    “那就是东宫的人了。既在东宫,早晚能查出来,只是眼下孤没什么耐性。”

    祁镇抬眸,扫过眼前黑压压的一片,眸底的冷意比匕首上的寒光还叫人惊惧害怕。

    “你若是自己出来,孤便给你个痛快,若是不能……”

    祁镇一脚踩住宫婢的身子,匕首划进她的脸蛋,血溅到了祁镇的手上。

    祁镇无动于衷。

    “啊!”

    惊叫声伴着皮肉剖开的声音响起。

    宫婢痛得几乎要昏死过去。

    “便如她一般。”

    “生不如死。”

    腊月二十九,除夕前夜。

    东宫的惨叫响了半夜,一片片人肉被片下。饶是调来的精锐士兵,都面如菜色。更别提下头跪着的丫鬟仆从。有好些人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

    一边的徐福全冷汗涔涔。

    那糕点是他做主,端进来给林守宴吃的。

    他害怕。

    眼前这个殿下,仿佛已经不是他们殿下。

    像发了疯,入了魔般。

    最终,有人受不了了。

    “殿下!是陛下!是陛下准备的毒药,是什么毒,奴才也不清楚啊!”

    祁镇收了匕首,站起身。

    “烧死他。”

    周续冬听闻东宫出事,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祁镇浑身是血的走在路上,快走到院门口时,猛地刹停了脚步。

    “徐福全。”

    徐福全吓得“扑通”一跪。

    “热水,孤要热水。”

    原来是要热水……

    徐福全连忙起身,没一会儿就安排好了。

    周续冬心情复杂地看着祁镇脱去被鲜血浸透的衣服,洗干净身上的血迹。等他洗好了,他才敢上前,“殿下……”

    祁镇问他,“孤身上臭吗?”

    周续冬心神俱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祁镇这个状态,只顾着答话。

    “不臭,殿下的衣裳熏过香,淡淡的,好闻。”

    “那便好。”

    周续冬跟随祁镇进殿。

    殿内灯火通明,数十位太医都在研究到底是什么毒药。见祁镇进来了呼啦啦得跪了下来,埋首不敢吭声。

    “可有眉目?”

    “启禀殿下,尚未……但,这药发作较慢,一时半会儿不会要人性命。只是,太子妃会受些苦楚。”

    祁镇眼底一片寒凉。

    周续冬问:“哪来的毒?”

    “还能是哪来的,他要孤死,却被明幼误食。”

    周续冬心惊。

    屋内,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周续冬脑子转得飞快。

    皇帝干的?

    那必然找不到实证。

    这要如何才能拿到解药?

    等等……

    方才,殿下唤他什么?

    明幼?

    周续冬惊讶地望向祁镇,心里越发震惊。

    是林守宴的小字吗?

    他忽然想起,前几日来时,看到下人布置马车。他顺嘴问了一句,“今年的冬天是格外冷些吗?怎么殿下的车架内,多了一倍的软垫?”

    殿下说:“不冷,是宴宴有些娇气。”

    很平淡的一句解释。

    平淡到周续冬当时并未放在心上。

    现在细想,太子何时因为哪个人娇气,就多加照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