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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门一处院落之中,陆无妄正和高根明相对而坐,半年前他们受命查探乔嵩的身世,谁知回到门中之后,门中对于探察的结果不闻不问,不久之后就宣布乔嵩升任长老,空出的夺护法之位门内高手皆可争夺。
他们的师傅岳君也报名参加护法之位的争夺,不过相比岳君,他们二人更看好大师兄令狐龙,可惜大师兄似乎无意权利争夺。今天早上三丰掌门忽然宣布,护法之位争夺取消,改为魏离参与后备门主测试。
陆无妄摇头道:“不知门主怎样想的,半年前魏离才刚刚真气境,这就要参与后备门主测试,而且从未听说过咱们精武门有后备门主一说。”
高根明道:“我倒是听说过,当年三丰门主曾当过一段时间后备门主,此后就再无人担任过。”
陆无妄不解道:“这是为何?”
高根明脸色凝重道:“我听师娘说过,想要成为后备门主,要战胜门内所有无相境高手。”
陆无妄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除非真人境,谁能战胜那么多无相境联手?”
高根明笑道:“也并非全部战胜,后备门主测试时虽然所有无相境长老都会出手,但这些人碍于身份,大部分不会出全力,但也不排除个别性格古怪之人全力出手。我想到时候名为围攻,真正交手之时,应该是单对单出手,不过饶是如此,魏离想通过后备门主测试,必定是无相境中的佼佼者,才能得到大多数长老的认可。”
陆无妄听完之后叹道:“咱们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了,半年前魏离功夫顶多与咱们相当,如今咱们估计连他的一跟小手指头都抵不过。”
高根明也跟着叹道:“最关键是他还不到二十岁,只要他成为后备门主,以后一百年内精武门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下。听说师傅和师娘曾经追捕过他,以后咱们在门内的日子难过咯。”
陆无妄脸上色变,口中却道:“不会吧!难道他会对咱们打击报复?别忘了,他原先可是与陈婷小师妹交好,即使不提携咱们,应该也不会与咱们为难吧!”
高根明摇摇头道:“世事难料,谁能说的好,听说魏离带了两个女子回到门中,对于小师妹的情谊还有几分,谁能说的好。”
陆无妄恨恨道:“他若真与咱们为难,咱们也不会束手待毙,当年东方胜能反出精武门,咱们就不能吗?”
高根明立刻厉声道:“师弟慎言,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受处罚倒没什么,一旦牵连师傅师娘,后果难料啊。”
陆无妄双手一摊,道:“那怎么办?难道坐等魏离当上后备门主再与我们为难?”
高根明道:“此事还得去找师傅师娘,看他们有何打算,实在不行,为兄就自请下山,避他一头。”
二人商议不出对策,只有去求见岳君。
宁雅芝将陆无妄和高根明带入院中,见岳君正望着院中一株龙爪槐默默无言。二人躬身向岳君行礼道:“弟子陆无妄,高根明拜见师傅!”
岳君并未回身,望着被寒风吹动的枝桠道:“严冬来临,枝繁叶茂的大树都会脱落叶子以躲避寒冬。你们看这棵龙爪槐,看似光秃秃的,跟枯死差不多,但其根部蕴藏着勃勃生机,一旦春风吹来,立刻就能抽枝散叶。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不能一味刚强,也要学会藏锋,以待天时。”
两个人听师傅如此说,心道:“难道师傅在暗示我们要隐忍,待时而动,是不是师傅已经有应对魏离的方案?”
岳君仍是望着龙爪槐,片刻之后道:“你们回去吧,做好份内之事,天塌不下来。”
二人在岳君这里似乎得到了答案,又似乎没有得到答案,只得躬身离开。
送走高根明和陆无妄后,宁雅芝走到岳君身前,低声道:“连根明和大有都忍不住心中惶恐,可见魏离的回归给门中带来如何大的震动。”
岳君苦涩道:“当时以为重阳真人和空幻真人不和,门主任由两人争斗,如今看来我错了!哎,这株龙爪槐能够躲过严冬,那是因为它知道严冬不会太久,冬天来了,春天也不会远。可是这魏离也太年轻了,这样漫长的冬季,门中又有谁能躲过去?”
宁雅芝柔声道:“魏离这孩子毕竟和咱们有一段缘分,不行咱们就退一步,难道他还会真个为难你不成?”
岳君摇摇头道:“此事谁能说好,你看过魏离在三宗会武时的表现,算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宁雅芝脸上露出煞气道:“那我去见他,他若不原谅你,我再联合冲儿和风护法,也未必会怕了他。”
岳君心道:“你对他算是有恩,他肯定不会为难你,但未必会放过我,即使不追究我曾经设计陷害他之事,恐怕以后在精武门之中我也再无出头之日。”于是摇摇头道:“事情还未至山穷水尽之时,鹿鹤二老不会眼睁睁看着魏离成为后备门主的,若是魏离在后备门主测试时出现意外,那他最多成为护法,我们还有一搏之力。”
宁雅芝劝道:“师兄,咱们何必同他置气,魏离如此年轻,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三丰门主年事已高,一直在寻找接班人,我看这次他定会全力支持魏离成为后备门主。”
岳君心中有些不甘,喃喃道:“一定还有办法!”
宁雅芝有些气愤道:“师兄,你何必要死心眼,有婷儿这层关系在,他不会为难咱们夫妇的。”
岳君道:“再等等看吧!”
宁雅芝见丈夫如此说,知道不能再劝,否则就会伤了丈夫的面子,叹息一声走向屋内。
岳君望着龙爪槐,一会儿脸上露出恐惧之色,一会儿又满是狰狞,最终定格在坚毅之上。
岳君迈步走出小院,心道:“为今之计只有将紫霞神功传给鹿鹤二老,若这二人突破之无相境,在魏离后备门主测试时,全力出手阻击或有一线生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