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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思语被黄昭的表现吓了一跳,愣了下神才回答:“是秦如玉没错,我记得墓碑上是这样写的。黄将军认识她?”
黄昭两眼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光芒,又突然有些慌了神一般:“哦,不,不认识,老夫不认识。唉,老夫喝多了,要早些就寝了,二位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秦轩。”
唐逸白和沐思语被这突如其来的送客行为弄的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自然是赶快离开的好。
二人出了营帐,一阵阵凉风吹来,沐思语的酒也醒了不少,拉着唐逸白快步走了起来:“这边关的天气可真够冷的,咱们快些回去吧。”
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沐思语才低声对唐逸白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我瞧那黄将军像似有什么事瞒着咱们一般,说不定他是知道秦轩的身世的。你那边不是有人可以查到,不知道方不方便查探一下?”
唐逸白略带犹豫的说:“查是没问题,只是这关系到秦轩的事情,不如等他醒来问过他的意见再说?”
沐思语点了点头,也的确是自己八卦着急了点,这个事确是要秦轩自己愿意才好。
那晚二人都住在了军营,唐逸白休息的军帐就在沐思语的隔壁。这倒让沐思语觉得安心不少,一觉睡的也是十分安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唐逸白在她的身边,她就会莫名的安心。
第二天沐思语他们进去秦轩营帐时,秦轩已经醒了,正在小兵的搀扶下喝着汤药。
一见到沐思语,他立刻想撑着起来。沐思语快步上前,按住了他的身子:“小孩儿别起来,你这伤还没好呢。”
秦轩一听便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你看我这样子,哪里像小孩儿了?让你叫大哥,怎么一直记不住?”说完还在沐思语的脑袋上轻敲了一下作为惩罚。
两年没见的两个人,通过这两句调笑的话,一下子拉近了。像是从未分开过一般。他还是那个强装大尾巴狼的小屁孩,而她也还是那个总是想充大的野丫头。
唐逸白和黄昭见秦轩气色不错,便自觉地退出了营帐,把空间留给了久别重逢的兄妹。
沐思语一边小心的给秦轩擦拭着脸颊,一边问道:“臭小孩儿,你这次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失踪了那么久?害的我和悠悠担心死了。”
秦轩无奈的笑了笑:“我本带了几个人去边境巡视,谁知道竟碰到了偷袭的敌军。寡不敌众受了伤,还被他们掳了去,好在我机智,乘他们看守松懈的时候才偷了马跑了回来。”
一件差点要了性命的事儿,被他风淡云轻的一笔带过。秦轩还是那么爱装,不过是为了不让沐思语担心罢了。
想想在他身受重伤被关押的日子,全靠着对沐思语和悠悠的牵挂才支撑了下来。
他在军营中拼了命的习武,学习领兵打仗的本事,原本也就是为了能让两个妹妹过上好日子,能给她们安稳舒适的生活罢了。
沐思语自是知道秦轩的心思的,也不再多问:“臭小孩儿,以后可不许再这样了。无论什么时候保护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我这次为了你,快把老腰都跑断了。”说完狠狠的瞪了秦轩一眼。
秦轩笑了笑,答应道:“好,好,为了你的老腰,我以后也会小心谨慎的。”
“对了,你和那唐三爷是怎么认识的?他会帮你这么大的忙,送你来边关找我?”
“哎呦,还不是你妹子貌美如花吗?那唐三爷看着喜欢自然什么都肯帮的,嘿嘿”沐思语那套打诨乱忽悠的性子又流露出来了,不过她的确不想去细说,这一说不就暴露了她正在被追杀的事。平白的让秦轩担忧。
秦轩见她不想说也便不再问了,二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其他的事,沐思语把自己和悠悠这两年的生活状况都一一汇报了个清楚,只是和那夜王的事儿,却是一个字也没提。
陪了秦轩整整一天,看着他气色的确是恢复了不少,总算是安下了心。就在正要离开时,秦轩突然说想要见一下唐逸白。
“见他干什么?有什么事你直接问我不就得了。”沐思语自然不想他们单独见面。
秦轩不依不饶的说:“怎么,你既然说他钟情你,大哥见一下他又有何妨?难不成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能有什么秘密啊,见就见呗。我去给你喊他。不过你们别聊太久哦,你伤还没好呢,要多休息知不知道?”说完沐思语就走了出去。
拉着唐逸白嘱咐威胁了好一会儿,才放了唐逸白进去。
唐逸白进来时,秦轩盯着唐逸白看了看,微笑着说:“唐三爷果然好风采,难怪那野丫头白天说起你时,满眼都是光华。”
“秦兄过奖了,不知秦兄喊我来,所为何事?”唐逸白依旧是那副淡然冷漠的样子。
秦轩思虑了一会才开口说道:“那个野丫头虽然野蛮粗鲁的很,不过她却是我极为在意的妹子,若有人伤了她,我就是拼上性命也不会放过伤害她的人。今日见她说起你时的模样,我猜那丫头对你是动了心思的。也许她此时不知,但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唐逸白听到秦轩的话,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我与她是真心以对,秦兄不必担忧。”
“那样最好,她从小性子就与常人很是不同,虽然表面坚强的很,可越是坚强的人,其实内心越是脆弱。如果你不是真心相对,愿意一生呵护,那便不要招惹她。如果你珍惜她爱护她,我会祝福你们,我会通过自己的努力,给她一个配的起你的家世。”
“唐某从来不介意门楣家世,秦兄愿意以性命护佑她,我又何尝不是?还请秦兄相信我,能够疼惜保护好她。”这一次,唐逸白说的斩钉截铁,无比坚定。
秦轩见唐逸白如此坚定,真切的说道:“那便最好不过,今日说话有冒犯之处还请唐三爷多多包涵,这也不过就是一个兄长爱护妹子的一颗心罢了。”
唐逸白出来时,沐思语还没回去,正蹲在一旁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胡乱划拉着。看到唐逸白出来,跳起来上前把唐逸白拉到了一边:“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乱说话吧,没把那个死人头王爷追杀我的事告诉他吧?”
唐逸白反手握住了沐思语的小手,细细的摩挲着:“你交代的事我哪敢不从啊,一个字都没透露,放心吧。”
沐思语还是有些担忧:“你们俩究竟在说什么啊,说那么久。”
唐逸白突然矫捷一笑:“你那大哥把你的终生托福给我了,自然是聊的久些。”
沐思语一听,顿时脸红了起来。怒骂了一句:“不正经。”便转头快步跑回了自己的营帐。
看着沐思语渐行渐远的背影,唐逸白突然幽幽的开了口:“我是很正经的想要与你相守终生的。”只是这话,也只有他自己听的到罢了。
第二天一早,沐思语和唐逸白就收拾妥当准备返回扬州了。如果只是沐思语一人她肯定要死皮赖脸的留下来等秦轩好透了再走。可是唐逸白跟着一起来了,她实在不能再耽误他的事儿了。
一早到秦轩帐中??碌闹龈懒艘淮蠖眩?乓酪啦簧岬睦肟??p> 回程没有那么着急了,便也略微放慢了些。一行人走了一整天才走到狐狸山。
这狐狸山因远看上去像是一只支着耳朵的小狐狸而得名。唐逸白正想给沐思语讲一讲这狐狸山的由来,突然发现她有点不太对劲。
沐思语斜靠在马车上,整张小脸红的像番茄一般。双眼微眯着,眉头略微有些皱。
唐逸白伸出手往她的额头一探,心下暗叫一声糟糕。这丫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浑身滚烫了起来?此刻连脸都烧的红了起来。
唐逸白凑身过去,想要再细细的查看一下。
就在这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了兵器碰撞的声音。唐逸白一把拉过沐思语,一个飞身就出了马车。人才刚出去,那马车就被数十支箭射了个洞穿。
沐思语被车外的凉风一吹,人顿时清醒了些。躲在唐逸白的怀中,看着外面的状况。
他们此刻竟被二三十个黑衣人围了个水泄不通。清风他们已经和那些黑衣人交上了手。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还是有不少黑衣人向着唐逸白扑了过来。
唐逸白一手搂着沐思语,一手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长鞭。手一扬那鞭子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飞身过来的几个黑衣人抽了过去。
这一鞭子力道奇大无比,竟把那几个武艺高强的黑衣人抽飞出去好几米远,被鞭子抽到地方衣服顿时碎裂开来,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黑衣人见敌不过他,双手从背后一摸,每人手上就多了几支飞刀,嗖嗖几声就向唐逸白射了过来。
唐逸白凌空抖动着长鞭,把那看似零散的飞刀全卷了起来,叮叮的掉落了一地。
看着怀中已经被烧的有些迷糊的沐思语,唐逸白心中无比的焦急。他不能继续和这些人缠斗了,必须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好好查看一下她的病情。
当下随手一甩,那长鞭便缠在了较远处一棵高大的树干上,用力一拉,借着力道,和沐思语一起飞荡了起来。这一荡,二人便脱离了那黑衣人的包围。
夜晚的狐狸山雾蒙蒙的,透露出一抹神秘的美丽。唐逸白抱着沐思语穿梭在茂密的森林之中,身后依稀能够听到?的声音。
唐逸白的轻功已经出神入化了,可怀中抱着沐思语,速度自然慢了一些。那些黑衣人看来也都是顶尖的高手,一直紧追不舍。
沐思语本就发着热,被这清冷的山风一吹,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唐逸白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心上更是着急,脚下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狐狸山脚下此刻已经可以依稀看到不少火光,看来那追来的人势必要在这一次拿下他们。来的人还真不少呢。
唐逸白自知此时带着沐思语是无法突围出去的,便也不往山下跑。反而一路往那狐狸的尖耳朵处狂奔。
沐思语的双眼越来越迷离起来,眼前的景物也渐渐的模糊不清。即使她知道此刻不能睡,一定要保持着清醒,可最终还是陷入了沉沉的黑暗中。
过了没多久,沐思语就强撑着睁开了眼睛。自己正躺在唐逸白的怀中,身上裹着唐逸白的外衫。此刻唐逸白冰凉的身体,让浑身发热的沐思语觉得格外的舒服。似是人也精神了不少。
二人此时身处在一处洞穴之中。外面仍能听到隐约有一些搜索的人声。
沐思语虽是醒了,却不敢说话。只是忽闪着眼睛,略带询问的看着唐逸白。
唐逸白紧了紧抱着沐思语的手,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答了她。又轻抚她的额头,感受到温度已经降下去了不少,这才安心了下来。
二人很有默契的安静着。
直等到后半夜,外面的人声才渐渐远离不见。这期间沐思语又昏睡过去一次,不过因为心中的不安,时间并不很长,便又醒了过来。
这一次再醒来,烧已完全退了。脑袋也不再那么昏昏沉沉了。没想到这唐逸白冰凉的身体还有退烧的功效啊。
她压低着声音问道:“他们走了?”
唐逸白伏在沐思语的肩头小声的说:“没有找到我们,定是在山下埋伏着,此刻我们无法下山,暂时躲在这里吧。”
“他们在这里寻了那么久也没发现我们?”沐思语充满了疑惑
“我们这个山洞是在悬崖下的一棵大树后,所以他们应该是找不到的。你怎么会突然发起热来?”相比那些围剿他们的黑衣人,唐逸白更关心沐思语的身体状况。
沐思语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伤口发炎了,发热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不跟我说?”唐逸白的声音还是低低的,可明显饱含了怒意。也不理会沐思语,径自一把扯开了她的衣衫。
那原本已经结痂快要复原的伤口,此刻隐隐渗出淡粉色的液体,看来是血水与脓水混合在了一起。伤口也有了一些破损的地方,红肿外翻着,看的唐逸白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想耽误行程,就先自己上了一些药,想等着回去扬州了再处理,谁知道会越来越严重。”沐思语看着唐逸白此刻满是怒气的脸,自知是自己处理不当,态度上明显弱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像是蚊子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