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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爬起来粗花去香港啦,目测今晚很晚才能回来。所以赶快把这一章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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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如一日的柳元霜,虚弱的犹如那即将熄灭的烛火一般,明明暗暗的跳动着。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燃尽那最后一点蜡油,永远的离去。
决崖子看到这样的柳元霜,内心无比的愧疚与心疼。也真正的体会到了害怕。他无法想象若有一日柳元霜就这样去了,自己此生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终于下定了决心,把毒门交给自己的十八个得意门生打理。带着柳元霜四海云游,一方面想要解开她的心结让柳元霜恢复起来,另一方面也想多方找寻为柳元霜医治调理的法子,也许二人再有了孩子,她才能真的原谅他。
这一走就走了整整三十年,决崖子也由毒门掌门人变成了游云的鬼医。带着柳元霜整日游山玩水,途中顺道诊治一些重病之人。看到不堪的恶人,依旧会出手惩治,只是再也没有远离过柳元霜的身边。
柳元霜在决崖子日日的陪伴下,人终于逐渐恢复了意识,只是再难见她的笑颜了。决崖子整日想尽办法逗柳元霜开心,慢慢的性子也变得可爱了起来,成日打趣说笑。
迷迭谷便是二人云游至此时无意间发现的,柳元霜甚是喜欢这个地方,说自己若是死了,便想葬在此处,日日伴着鲜花美景人也不寂寞。还为那向外的山谷取名迷迭,向内的山谷取名迷蝶。
她说他们二人就如这迭蝶双谷一般,彼此相依,此生都刻上了对方的影子,再也无法分离。
可是饶是决崖子医术再高明,也终究抵不住生老病死的法则。柳元霜在六十五岁时还是离开了决崖子,二人到老都没有一个孩子。
十三是他们二人路途之中捡来的弃儿,柳元霜见十三憨态可爱,甚是喜欢,便收养了下来。也正是因为十三的到来,柳元霜才渐渐开始有了笑容。
即便那十三资质愚笨,常常犯错,柳元霜也从不怪责,还总是一脸的慈爱。
决崖子回忆着这些,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喜悦中又带着无比的哀伤:“元霜离去时让我把她葬在这迷蝶谷,还嘱咐我好好带大十三。我知她是担心我会寻了她去,这才将十三交托与我,留个牵挂。”说完双眼迷离的往向远方,凝神淡笑,似是那柳元霜就身在远处的花丛之中,正对着他翩翩起舞一般。
沐思语虽能理解这份感情,却无法感动深受的完全领会这种一世相依,却终需眼睁睁面对生死离别的爱意到底有多浓重。为了弥补一个过错而耗尽终身到底有多无奈。
看着此刻的决崖子平静快乐,心中虽是思念,却并已是无憾。沐思语的心也被深深的触动。
这茫茫众生之中,两个人相爱容易可相处相守却太难了,谁也不知道哪一刻,就会发生什么。所以她与唐逸白一定要好好珍惜彼此,决不能让人生留下遗憾来。
师徒二人静静的饮了几倍酒,沐思语才开了口:“师傅啊,师娘去世时是六十五岁,按照呼延寒夜所说,他小的时候师娘还在世的,那这样算来,您老现在已经八十多了?”
决崖子笑了笑:“看不出来吧,为师今年八十有三啦。我与元霜在一起时甚是欢愉,加上为师又整日炼制一些调理的丹药,自是容颜不老。若不是元霜离去之时为师实在思念的紧,一夜之间白了发,只怕现今还像个五十出头的壮年男子呢。”
沐思语上前亲昵的搂住了决崖子的肩膀笑着说:“果然保养的很好啊,以后有我独家秘制的面膜,看来师傅你恢复英俊潇洒的容貌指日可待啊,哈哈。”
决崖子被她一逗,笑的更加开怀了:“小丫头就会逗你师傅开心,话说回来,语儿啊,你那心上人可就是中了寒冰散之人啊?”
沐思语一听这话,小脸也塔拉了下来:“不瞒师父,正是他呢。那血隐门狠毒的很,给他的娘亲下了寒冰散,所以他自出生就带了寒冰散的毒,这些年可没少受罪呢。”
“哦,原来是这样。为师还好奇,没有为师这等高人,谁人中了寒冰散还能活上这么些日子,竟能有精神引的我这乖张的徒儿动了真情。”决崖子了然的点了点头。
“唉,虽然一直用着药,可是每月都要发作一次,你是没看到啊,那发作起来整个人像似被扔进了冰窟一般,痛苦万分。都怪那不要脸的血隐门,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一个两个都给他们施了寒冰散,看着他们冻成冰棍。给我家唐逸白报仇。”沐思语说到此处,两眼放光,好似此刻血隐门的人已经在她的百般蹂躏之下苦苦求饶呢。
决崖子细想了一下:“语儿,不如为师把毒门送给你?日后你若真与那血隐门剑弩相对,只你一人可不成啊。”
“啊”沐思语一惊,不管不顾的扑到了决崖子的怀里。
“真的啊,师傅,你说真的啊。你的毒门以后归我了?那么嚣张啊,那我以后不是也有自己的武装力量了?师傅,我真是太爱你了。”说完竟在决崖子的脸上啵的狠亲了一口,沐思语真是把决崖子当成了自己的爷爷。
决崖子嫌弃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瞪了自己这个无所顾忌的小徒弟一眼:“你倒接受的快啊,也不知道客气拒绝一下。”
“哎呦,咱们师徒谁跟谁啊,你的不就是我的,有什么好拒绝的。等你老的动不了的时候,我会好好伺候孝敬你的。放心,放心,你这个徒弟呀,绝对收的物超所值。”沐思语说话时已坐正了身子,还顺手拿起酒杯?炅?炅锏暮攘似鹄础?p> “别,别,为师要是老了,有十三在身旁就行。若是你来伺候,只怕到时候拿为师这副老骨头来当你试毒的靶子,我可不敢。”决崖子一脸恐怖的表情,好像真的是有多害怕这个徒弟一般。
沐思语这时已然开始幻想起她日后成为毒门掌门人的事儿了,眼前浮现出一幅画面。
嚣张的她穿着一袭紧身的黑风衣,带着大墨镜,走到哪里都像似带着风一般,风衣呼呼飞扬。身后跟着无数小弟,点头哈腰的伺候着她,有雨没雨,那伞都得给她撑好了。若是看到不顺眼的人,小手一挥,一群人就立刻冲上前去拳脚伺候,俨然一副香港电影里黑社会老大的架势。
想到这里沐思语忍不住自己嘿嘿的大笑了起来。
“笑什么呢?”决崖子不解的看着一脸傻笑的沐思语。
“我在想这日后成了毒门的掌门该是多有面子的事儿,哈哈。不过师父啊,我怎么觉得你们师门的人都没有取名字的天赋的呢?从你这个脚丫子到毒门,没一个听着霸气威武的。我能给毒门改个名字吗?”沐思语想一出是一出的说道。
“既然给了你,你想改什么就改什么吧。反正为师也已多年未再过问那毒门的事情了。”
“嗯,我想想啊,用毒,还特别厉害的,嗯,不如叫唐门吧。对就叫唐门吧,刚好日后我嫁给了唐逸白,也得随了他的夫姓。嘿嘿,正合适。”沐思语说到这里竟双手掩面,扮起了娇羞。
“……好像也没有比毒门好很多吧?”决崖子略带嘲讽的说道。
“什么没有好很多啊,你不知道唐门的威名罢了。我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面,用毒最厉害的就是唐门了。哎呀,反正我就觉得好嘛,师父,你说行不行啊,就叫唐门吧。好不好?”沐思语又开始撒娇耍赖了。
“你觉得好就改吧,为师是无所谓啦。只是到时候你能不能说服毒门十八子就看你的本事了。他们可不像为师肯吃你这套撒混耍泼的招数。”决崖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自己多年未理会过毒门的事宜,不知道现如今把这毒门给了这丫头,那班老东西肯不肯服她。一切且看她的造化吧。
那日之后,沐思语又修养了两日,便恢复了活力。决崖子自知道沐思语以身试毒的事后,便明白了自己这个徒弟是有多么的坚定。于是更加不遗余力的教导起了沐思语。
也更上心的开始为她解起了毒,原本想着控制住了她的蚀骨,便先拖养着,好有个由头把这丫头留在身边作伴。
可是经过那事,自己若再不赶快把她的毒解了,只怕哪天就真的被她搅合的无力回天,眼睁睁看着她死了。
那一日,决崖子拿了一包银针送给了沐思语。笑呵呵的说:“乖徒儿,为师想了好些日子,终于想到一个好法子,日后可护你周全。”
沐思语一看那银针,立刻翻起了白眼:“不会又想让我学医吧,早都说过没兴趣啦,你让我给人扎针,只怕是要扎死人吧。别妄想我学了医术,便能自己救了自己。”
“嘿嘿,为师就是要教你这扎死人的法子啊。”
“啊,这小小的银针也能扎死人啊,那快教快教。”沐思语满脸的期待,刚还被她鄙夷的银针,立刻翻身成了宝,紧紧的握在手中。
这脸变的可真够快的。
“为师观察过你了,练武的资质是一点也没有。你现下虽然毒用的好,可若没有高强的武功配合,遇到真正的高手,是一点力也使不上的。所以为师琢磨了半天,想到了这个法子。为师就教你这飞针定穴之法,不用内力也可以使,若是配上你的毒,就算不能致命,也能给你争取点儿逃跑的时间。关键时刻保你一命。”决崖子得意洋洋的说着,一张老脸都泛起了红光。
那天开始,这迷迭谷就被沐思语的银针扎的鸡飞狗跳。谷中的山鸡野鹤都没少受到她的荼毒,就连十三也不幸中了好几针,疼的嗷嗷直叫。
沐思语一边继续学着各种解毒之法,一边在决崖子的教导下渐渐掌握了这飞针之道,顺便也将那人体的一百零八处害穴了解了个清楚。尤其那三十六个死穴,更是牢记于心。
她并无害人之心,可是为了唐逸白,为了不成为他的包袱,她必须让自己狠下心来,倘若面对血隐门,她再不想取人家的性命,别人也不会领情的放过她。
那时的沐思语一心只想着赶快强大起来,却不知这飞针定穴日后竟会名震江湖,成了她的代表绝学。
可这飞针定穴,说起简单,做起来却奇难无比。那小小的银针本就没什么重量,沐思语又没有内力,所以刚开始的时候飞出去,即便是使出了全力,那银针也总是软绵绵的没飞多远就叮当落地。
沐思语天生就是个不服输的,看着决崖子素手轻轻一甩,那银针就嗖的一声窜了出去,力道奇大,更是能精准无误的射入靶心。她便更加努力认真的每日练习了起来。
一开始她每日对着靶子飞针,那银针虽细滑无比,可无数次的捻针,还是生生的把她嫩白的手指磨出了一串水泡。练的多了,那水泡是破了又长好,长好又生起,往复了不知道多少次。
疼的沐思语每天是吃饭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强逼着十三每日给她喂饭,气的十三每次喂饭都没有好脸。可是看着她手中把玩的痒毒,又只得作罢,继续一口一口的喂她吃。
决崖子看着心疼,却也不阻拦,只是让十三给她送来一瓶淡绿色的伤药,助那手指快速恢复。今日让她受些罪,总好过日后丢了性命。
日子久了,指尖终于生起了一层薄茧,再也不会被磨破了。那针法也日益纯熟了起来,固定着的靶子,基本已经可以做到百发百中了。
于是沐思语便开始出门去寻找新的活靶子了,十三就是一个绝好的选择。这个师弟虽然跟着决崖子很长日子了,可这武功医药毒术,没一样成气候的。所以沐思语自当不遗余力的去欺负了。
日子就在沐思语的苦练和十三痛苦的哀嚎中一日日的过去。
那日十三黑着一张脸来找沐思语,大热天的还裹着件棉衣,显然是被沐思语给扎怕了。“喂,师妹,谷外有个人一直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叫唤着小木头,都喊了好几天了,师傅让我来问问你,那人可是来寻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