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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解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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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留了写感言的位置,就忍不住嘚吧几句

    国庆节加班的唯一好处就是,一早爬起来上班路上再没那么拥挤了

    亲们的国庆节都过的如何啊?

    想想如果是来看小说的,应该是哪也没去宅在家的吧,那小玉真是要恭喜你了,因为听出去溜达的朋友们说,哪哪都是人,人山又人海,完全没有意思

    好吧,胡言乱语了一番,今天依旧早晚各一更

    我去桑班啦,祝大家休假快乐

    沐思语脱了棉袄,可还是热的汗流浃背。冰冻过的手脚,在蒸室的温暖中,变的奇痒无比。

    她脱了鞋袜,坐在地上,只觉着屁股底下像是点了火一般。伸手猛抓着脚背,脚心。笑了起来:“还好你闭着眼,不然我抠脚的模样都要被你看了去。那可真是形象全无了。”

    一抬眼,沐思语看到唐逸白紧咬的双唇竟然轻微的抽搐了一下。她咯咯的笑出了声:“你能听到对吧,听到也不许记得。就当是做了个梦。来,跟我一起心里默念,沐思语没有抠脚,没有抠脚......”她像是念咒一般的不断重复着

    这一整天就在唐逸白忽冷忽热中度过,后来又换了浴桶,泡了不同的药汤。那大大的浴桶装满了水,异常的重。要不是有肖岳,她自己使劲全身力气也搬不动分毫。

    一会蒸室,一会冰室的折腾。沐思语到傍晚的时候,人也跟虚脱了似的筋疲力尽。给唐逸白连喂带灌的吃了一碗碎米和肉沫熬成的粥后,她就在他身边沉沉的睡了过去。

    唐逸白几乎都是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像个布娃娃似的由她折腾。

    五日后,唐逸白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可解药带来的冰火之痛。还是让他开不了口说话。最多也只能是睁眼看着忙碌的沐思语。

    沐思语把唐逸白的一条胳膊从浴桶中拿了出来,搭在桶外。便开始施针逼毒,每一针都下的格外小心。最后,咬了咬牙在唐逸白的手指上划开了血口,看着黑紫的毒血一滴滴落下。

    她拿自己试针时胆子可大着呢,可是到了给唐逸白施针又变得胆小如鼠。甚至是那指尖小小的刀口,她也是颤抖着手,下了几次刀才最终划开。

    虽然唐逸白渐渐好转了起来,可她的一颗心仍悬在半空。越是到后面,越是紧张。不到最后一日也不敢肯定是不是成功。

    这期间白昊天再没出现过,倒是唐庆来了一次。问了问唐逸白的情况,对沐思语说道:“天宗的嫁妆都送到了扬州唐府。我已命人沿途打点,暂时应该还不会有人知道你的身份,你且放心。”

    沐思语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唐庆对于她其实很陌生,可是因为唐逸白的缘故。唐庆对她又多有照顾。沐思语却不知道对他到底该亲近还是疏离。

    唐庆看她沉默不语,轻叹了一口气倒:“皇上已经知道了逸白的身世,你们的关系还有你天宗公主的身份,暂且先瞒着吧。四国与天宗关系比较微妙,皇上是什么想法,我也揣测不清。我会想法子让你们尽快成婚的。”

    送走了唐庆。沐思语又钻进了蒸房。唐逸白睁着眼望着她,沐思语咧嘴一笑道:“以后要改口叫你王爷了,听说皇上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世。”

    唐逸白眼中露出一抹无奈的哀伤。如果白昊天下决心要去知道真相,想来唐庆也是无法再隐瞒下去的。

    整整十三天,沐思语和唐逸白一起度过了噩梦一般的经历。他的身体经受着割骨重塑的痛苦,她的内心却比他更加煎熬。这样的十三天,好似比她两世为人所度过的时光还要漫长。

    每一天都像是被拉的长长的没有止境一般。她就那样冰室蒸房的陪着他,话语从未断过。有时一边说话一边暗数着他的眉毛。一根一根,只盼着这样能让时间过的快一些。

    可是当一天结束时,她又惧怕第二日的朝阳。害怕那一日喂下的药丸便会夺走身边的他。看着唐逸白憔悴消瘦的脸颊,一脸的苦痛硬撑着。她笑着拿出怀中的小药瓶在他面前晃了晃:“知道这是什么吗?沐思语独家研制的独情丹,吃了以后无痛无苦,不到片刻就能死绝。若是你死了,我便立刻服下。决不让你在黄泉路上久等。”

    唐逸白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不想再看她,也不敢再看她。沐思语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笑道:“所以你要坚强,坚强的撑过去。咱俩就都能活。姐姐的小命可是握在你手中呢。”

    多么痛苦的经历,似利刃一般,一片片的将这两个人的心削碎。虽是万般苦痛,两个人却又分外的坚韧,无论什么,他们都必须一起面对,那便再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一切犹如噩梦一般,耗尽了全身的精力,但,是梦,总会醒来。

    沐思语从唐逸白的腕脉上,收了手。看着昏睡中的唐逸白,细心的帮他盖好了被子。

    走出房间的一瞬,被明媚灿烂的阳光照的有些晃眼。她伸出手来想要遮挡阳光,却又突然改了主意。将手臂尽可能的伸展,看着阳光把自己的手掌,照成半透明的淡红颜色。

    冬日的阳光虽然刺目,却并不温暖。可是沐思语此刻却犹如沉浸在温泉之中一般,轻飘飘的浮动,暖意遍布全身。身边响起了暖暖的海浪声,一波一波,带来生命的活力。

    快三年的时光,那些辛劳和痛苦,险些丧命的危险,忐忑不安的担忧,在这一刻,犹如泡沫一般,噗的一声破碎,飘散在了空气中。

    “姑娘。”肖岳看着站在阳光下看着自己的手发呆的沐思语,唤了一声。

    沐思语低头看向肖岳笑了起来:“肖岳,咱们成功了。唐逸白的毒解了。”

    肖岳的眼中是难掩的喜悦,可看着沐思语苍白憔悴的脸颊,心中又有一丝沉重:“姑娘快去休息休息吧。主子醒来看到姑娘这样,怕是要伤心难过了。”

    沐思语双手抚上自己的面颊,笑着问道:“很难看吗?那我去睡一会,别等他醒来时被我的模样吓坏了。”

    沐思语这一觉,睡的无比的香甜,竟是连一个梦都没有做。她幽幽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晚上。

    唐逸白坐在她的床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昏黄的烛光从他背后照来,在他的周身打上了黄晕的光圈。看上去无比的温暖。

    沐思语忙坐起了身,拉过他的手就抚上了腕脉,口中忍不住责备道:“毒才刚解。怎么不好好休息,跑来这里看我睡觉。”

    唐逸白温和的笑了起来:“睡了十几日,再睡要变猪了。”

    沐思语伸手把他的鼻子往上一顶,笑着说道:“你以为你不睡就不是猪啊。”

    唐逸白抓过她的手,紧紧握住:“谢谢你。”

    沐思语咯咯笑了起来:“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说完看着唐逸白又垂下了眼眸。

    过了好一会。沐思语才再度抬眸望向唐逸白,轻声道:“恭喜你,唐逸白。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尽情的享受生命,爱你所爱的,恨你所恨的。做你想做的。我会陪着你,看你所看到的,听你所听到的。梦你所梦到的。那些痛苦的夜晚,再不会侵扰你。”

    唐逸白揽过沐思语,一双眼全是幸福的光华,闪烁的犹如天上最亮的星子。

    “我的爱因你而生,我的恨因你不痛。我所想做的,惟愿你我永世不分。你。就是我的新生。”

    冬日的夜晚,本是寒凉。可烛光下相拥的两人,却是无比的温暖与幸福。

    白昊天轻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开口问道:“你可恨朕?”

    唐逸白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掷下:“原本是恨的,可后来我也有了所爱之人,才真正明白为什么娘亲明明因冤而终,却从未跟我说过她恨你。原来爱恨本就是一体,有爱才有恨。这么多年,我心中怨恨你,其实不过是因为我渴求着你的爱,因为不能得到,因为看到娘亲的苦痛,才生出的恨意。”

    “你想要什么?哪怕是这北夏,若是你想要,朕也可以拱手给你。”白昊天内心无比强烈的想要弥补唐逸白,此刻的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北夏皇帝,仅仅是一个与儿子离散多年的父亲。

    “我想要的便是娘亲所期盼的,平安快乐的生活罢了。这天下,你还是给别人吧。”唐逸白风轻云淡的说着,似乎白昊天给于他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他不想要,便拒绝。

    “我老了,皇位早晚要传给你。你莫一早拒绝,再好好想想吧。若我的其他儿子也有你这般的才华,我也不想强加于你。只是人有时候很是无奈,即便是皇帝,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这事不急,日后再说。”

    二人没有再多语,静静的下完了那盘棋。这一次,唐逸白丝毫没有隐藏实力,把白昊天杀了个片甲不留。

    白昊天看着那局败棋笑了起来:“原来这才是你真实的实力,以往陪我下棋,倒是难为你了。小小一盘棋,却如这天下一般,处处透着生机,又时时埋着隐患。如今这天下局势,你怎么看?”

    唐逸白接过宫人递上的茶饮了一口道:“辽国与大理是北夏的生机,天宗与风云是隐患。不过到底会走到哪一步,还要看皇上如何去下这一局。我心中所愿却是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问题,战火带来的损伤太大了,无论最后谁赢了这一局,受苦的都是百姓。”

    白昊天低头沉默了半刻,说道:“你和晴儿真是像,总是那么的善良肯付出。你不想要这江山,却又想护佑百姓。却不知,若没有最高的权势在手,即便你再是有心,又能护佑的了几人?”

    唐逸白自然知道白昊天说的有理,可他就是不愿被束缚。想到沐思语的笑颜和对他梦想的支持,他低声道:“也许这条路会走的艰难,可是不试过,又怎么知道。也许有一日我愿意接受你的皇位,又也许我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达成所愿。今日不知明日之事。且行且看吧。”

    白昊天以为唐逸白有所动摇,心中欣喜:“你所爱的女子是那位沐姑娘?”

    唐逸白点了点头。

    “她是天宗的公主,她能为你带来的,恐怕更多的是麻烦。若有一日你们站在了敌对面,该如何?”白昊天淡淡的说道,心中也是不忍。自己儿子的痴情,看他的表现便可知道,不知道最终伤到的会是谁。

    “她的身份,你早晚会知道,可我却还是不愿主动去说。我不知道以后会怎样。但她永远不会与我对立。”唐逸白无比坚定的说道。

    白昊天轻叹了一声,权利对人的改变是巨大的。看看他自己,不也曾经口口声声说此生只爱晴儿一人吗?最后呢。还不是为着皇位抛下了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女人同样也会被改变,慕容倾月就是一个实例。当年她也曾单纯可爱过,但最终,还是为着专宠。为着她的儿子,变得狠辣,面目可憎。

    沐思语在唐逸白的毒彻底解了后,更加的忙碌了起来。清风与李虎从大理带回了成批的上好药材,看来那穆尼王子还真是给他们面子。

    沐思语唤了胡齐前来,扔给他几张药方:“按照这些药方开始安排唐门的人制药。给你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要这些秘药在所有唐门的店铺开始出售。”

    胡齐自从跟着沐思语回来就一直再没做什么,每日好吃好喝的花着沐思语的钱。也是焦虑不安的很。如今沐思语给他指派了任务,他立刻双眼放光,接过沐思语的药方,一张张的细细打量。

    原本兴奋到通红的老脸,却是越看越苍白。最后颤抖着双手的指着药方问道:“门主。这些药是你……”

    “没错,这些秘药都是我研制出来的。日常进补的养生丹、确保男子长盛不衰欢爱持久的大力丸、还有女子的美颜粉。若想快点让唐门自负盈亏。当然要另辟蹊径。难不成你还想继续花我女人庄的银子?”沐思语大喇喇的说道。

    李虎一口茶喷了出来,却只强压着干咳了两声,一张脸憋的又红又紫。

    胡齐一脸的冷汗,却不敢多言。毕竟现在整个唐门都是靠女人庄的银子过活,他也不想就这样虚耗下去。

    不过这门主一个女子,竟会研制男子服用的秘药还面不改色,真真是头一回见。

    毒门虽然已经落寞不堪,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又有了银子撑场面,不少人也都开始关注了起来。胡齐他们本就是跟着决崖子毒医双修,这炼药的基本功尤为扎实。药方、药材都有了,他立刻安排了下去,才半个月就把药材全变成了药丸。

    沐思语一边检验着药丸,一边对胡齐说:“以前你们靠医术和暗杀赚钱,又有师父的名号在外。虽然赚取的银子不多,可也仅能维系。日子肯定过的清苦。现在唐门到了我手上,自然不能让大家跟着吃苦。以商养门是最好的法子。各分堂的药师可以继续坐堂问诊,但不做主业,每个分堂留一人便可。其他药部的人都全力炼药。信部的信息密探继续培养,我要唐门的每个分堂不仅能赚钱,还要能及时传递信息。毒部也不能放,有了银子,你能搞多大就搞多大。武力才是我们最终坚强存活的利剑。”

    二月初九,春分。川上大陆的所有唐门店铺集体开业。鞭炮声震天,舞狮的队伍闹了大半日才消停。如此大的店铺,售卖货物,却只有三种秘药。

    更让人惊叹的是,大理、北夏、辽国和天宗的王室都在这一天为各地的唐门开业送去了丰厚的贺礼。

    一夜之间成为了盛世奇谈,那已没落多年的鬼医及毒门又被人们放上了台面,一些知道往事的老江湖被众人围绕,都想听一听那背后的故事。

    可是即便刨根问底,也仍然无法解释突然出现的唐门和它背后四国王室支持的缘由。

    风云国国王一头雾水,本来商家店铺的开张根本用不着他这个国主过问,可是现下四国都表示了自己的支持,唯有他们却是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派出去的人回来,也只查到说鬼医的关门弟子出山,势必要振兴唐门。但此人行迹神秘,无人见过真容,却与其他几国的皇室都有深厚的交情。

    风云国国王大怒,宣了皇子风陌隐前来,要他亲自去北夏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