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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逸白一直到他的身份昭告天下的那天,都再没有来看过沐思语。只是每隔几日,便让清风送来一封书信,有时还会带上一两件小玩意。
沐思语看过后,都细细的收在了一个藤编的木箱中。那里面七七八八的堆满了东西,全是这几年来唐逸白送她的礼物,和写给她的书信。
年华似水一般,静静流淌。竟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快六年了。翻看着以往的信件,回想着自己一路走来的点滴,心中不免唏嘘。一切看似不易,却也走到了今天,谁也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唯有珍惜此刻。
唐门的生意一日好过一日。药丸的种类也越来越多,伤风感冒、气虚血亏、滋补的、医病的什么花样都有。大笔的银子入账,高兴的穆尼专程写了信来表示感谢。
李虎新寻的院子,比以前大了好几倍。沐思语有了自己独立的院落,李虎还特意命人引了温泉入户,在沐思语的屋后修了一处隐蔽的温泉。以密竹为墙,一汪冒着热气的泉水置身其中,夜晚独自沐浴时,更可仰望着星辰,自有一番风雅。
悠悠住在侧边的小院,可每日都往沐思语的院子里钻。还伙同了小桃,晚上偷溜上了沐思语的床榻,非缠着她一起睡。听沐思语讲故事。
沐思语知道唐逸白的身份肯定再也瞒不住天宗宗主了,便也大胆了起来。命人把放在扬州的几十车嫁妆都偷偷运来离都。
看着俗气富贵的,统统拿去换了银子,给了李虎用来扩张唐门的生意。
一些精细好看的首饰,都拿给悠悠挑选。小桃也得了不少,两人美滋滋的每日换着花样戴。
呼延寒夜又来过几次,不过两人都只是随意的聊天。沐思语思来想去终忍不住开了口:“唐门的药材生意我让大理国入了两成的股。赚的钱无论多少,都有他们的份。”
呼延寒夜看着她笑:“然后呢?”
“然后什么呀?没然后了?”沐思语突然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不就想我们辽国也入一个份子吗?”
“那你入吗?”沐思语认真的看着他问。
“入,有钱为什么不赚。”呼延寒夜斜躺在竹椅上,懒懒的答道。
“我想要你们辽国的马匹生意。”沐思语再度询问到,她真的没想到呼延寒夜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马匹?那倒有些难办,在辽国,马匹都掌控在三大世家手中。那些老家伙可不是好相与的,我只能给你牵个线,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呼延寒夜伸出手。指尖遥遥的在空中比划着云彩的模样。
“行,你给我牵线便成,其他的我自有办法。”沐思语痛快的说了出来。突然又局促了起来,扭捏了半天,才又开口说道:“你不会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才答应的吧?”
“我们的关系很好吗?也不怎么好吧。一见面就吵架。”呼延寒夜回头笑看着沐思语。
沐思语瞪了他一眼:“跟你说正经事儿呢。”
呼延寒夜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你我的关系是一码事,国家是国家。我绝不会因为个人的感情影响国家,你莫把自己看的太重要。”
沐思语一听。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那就好,你得空了,咱们好好谈谈生意。”
“行。”
那日胡齐派人来报,说是五个炼药的药师,突然之间昏厥了过去,像是中了毒。
沐思语戴了面具就匆匆赶去了唐门的制药厂。看到院中的地上铺了几张草席,每张草席上都躺着一个人,足足躺了一排。
这样的场景看的沐思语火大。冲胡齐吼道:“不知道好好安顿一下啊,这样摆在院中,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唐门一夜之间死了五口?”
说完怒瞪了胡齐一眼,上前随意的把了下其中一位药师的脉。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扔给了胡齐:“一粒药化一碗水,给他们服下。半个时辰后便可醒了。”
胡齐接到药丸安排了旁人去救治那五位药师,自己忙忙跟上了已经大步走进炼药房的沐思语。
炼药房中。分布着十几处药炉,每个药炉配备五名药师。药师们的工钱都是按照自己药炉所产药物来分,各组药师每月还会按照产出名次排名,前五名的还有额外发放的一份赏银。
沐思语的这套小组竞争机制,在最短的时间大幅度的提升了唐门制药厂的工作效率,出品的成药在确保质量的前提下,产量比以往提升了一倍还多。
众人见沐思语进来,都起身行了下礼,又埋头继续炼药去了。
沐思语信步走到了最靠窗的一处空无一人的药炉旁,吸了吸鼻子,又从一旁的麻袋中抓出了一把枯夏草放在鼻子边嗅了一下。
回头对胡齐说:“这包枯夏草被动了手脚,焚了。保险起见,还是派毒部的人到各大炼药厂去,把库中的药材都检查一遍。”
看了看一脸愁云的胡齐道:“你也别哭丧着脸了,这不人都没事嘛。看来对方也只是想试探试探我们。不过往后这防范可要做好了,不能再有下一次。”
说完沐思语便转身离去。胡齐不敢有片刻耽误,人家这毒都下到了他眼皮子底下,说什么也不能再出事了,不然他这唐门仅存的元老,一张老脸只怕要挖个洞埋起来了。
沐思语悠闲的漫步在北夏街头,走着走着渐渐加快了脚步,只一闪身,就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
突然,她猛的一回身,眼睛死死的盯在了身后不远处跟着她一起入巷的一名蒙面黑衣男子身上。
那男子显然是故意在她面前暴露行踪的,此时眼眸中正带着些许玩味的看着沐思语的鬼医面具。
沐思语双手背在身后,比了个OK的手势。这是她和几个保护她的逸风暗影定下的规矩。见到这个手势,就说明她一切都好,不用暴露身形。
沐思语背着手向前走了两步,离那黑衣人近了些,悠闲的开口道:“血隐门把毒都下到我家门口来了。阁下真真好本事。”
那人眼中闪过一抹惊诧,望着沐思语并没有出声。沐思语嗤笑了一声,又走近了一步:“我不仅知道你们血隐门的每样毒性,我还全都能解得。在老娘面前玩毒,你们还嫩了些。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真是有本事,就不要再缩头缩脑的扮乌龟了。小鬼医我时刻恭候他的大驾。”
那人拿眼神细细的打量着沐思语,终于开了口:“你是决崖子的徒弟?”
沐思语点了下头:“没错,小女子正是鬼医决崖子的关门弟子。今日你们送了我一份礼儿,我也还一份给你们。免得到时候说我唐门小气。”
说完沐思语嬉笑着从背后收回了自己的手。轻轻一扬,一道银光闪过。
黑衣人这时才意识到沐思语给他还的礼是什么,当即脚尖用力在地上一点。整个人身子半躺在空中向后撤滑而去。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脚印。
沐思语飞出的银针,走势极为刁钻,到了刚才黑衣人停留的位置力道丝毫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奋力的向前飞去,且越飞越低。显然她一早就料到了他会后撤。
黑衣人本已断定沐思语没有武功。故而才毫无防备。情急之下所借之力并不大,所以后撤了一段后便停了下来。刚想要侧移身形,那细小的银针已经直直穿透衣衫,正中他的小腹处。顿时肠子扭成了一团,疼的他直冒冷汗。想要提气运功,这才发现浑身血脉像是全被阻断了一般。无论自己多么努力,真气也行走不了半步。
沐思语看着满头大汗的黑衣人道:“放心吧,这毒是我自己炼着玩儿的。不取人性命。你且回去慢慢疼吧。”
说完沐思语转身大步的离去,走到几步并未回头,又挥了挥手道:“别忘了告诉你们门主,我等他呦。”
北夏皇宫张灯结彩,宫人们还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正常筵席都是由白昊天亲自主持安排。竟丝毫没让皇后插过手。足以见得皇上对三皇子的宠爱,众人早已在私下偷偷揣摩起了圣意。
偌大的皇宫挂满了火红的灯笼。即使是白天,也俨然一副喜庆颜色。花木都被细心的修剪好后,一簇簇的摆放在殿前的广场上。入宫的青石路都被细致的拿水洗刷擦洗了一遍,殿前的白玉台阶,被抹的光可鉴人。
朱红的城墙和金色的琉璃瓦,庄严肃穆。几百名宫女内侍匆忙的打理着皇宫中的每一处,就连殿前的柱子,也都支了梯子,攀上去,从上到下的一遍遍擦抹。
狭长的宫道中,全是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些提着水桶,拿着抹布。有些搬运着花木,还有一些脚下匆匆,赶着去回复各宫主子的话。
御膳房中的大厨们,天还没亮就起身开始筹备。切好的菜丝都细细再挑选一遍,长短粗细全都一致的才被留了下来,整齐的码在盘中待用。
大公公李保领着众人四处巡查,势必做到万无一失。
距离筵席还有一个多时辰时,宾客们陆续前来。最早一批赶来的,自然是北夏宫中的王公贵族,和身居高位的大臣。
一时之间,原本空旷的大殿,顿时热闹了起来,因主角们都未到,其他人随意的三三两两的聊着天,人声鼎沸。
待忠臣都已入席,唐逸白与北夏的众位王子也一一前来。众臣见到唐逸白,立刻谦卑尊敬的起身施礼,一个个轮流上前问候。犹如众星捧月一般围绕着唐逸白,说不完的恭维话,好像这位皇子本就是在宫中长大的一般,与诸位大臣分外亲近。
唐逸白长袖善舞,被众人围绕也能应付得体。明明在回着张三的问话,李四说了什么他也能听的进去。从地方税收到粮食产量,从京中最好吃的羊肉馆子到边关军务,哪一样他都能拈手而来,应对有道。
如此博古通今,才华横溢的三皇子,虽然复位,可依然能亲切中带有尊重的与众人交谈。让一众老臣子们,心怀宽慰。这样的人,才担得起北夏皇子的身份。
北夏宫中,大皇子白景珏是个人见人嫌的主儿,若说在京中比横行霸道,惹是生非,那他绝对是第一人。除了右相派的皇后党,其他人都只是维持着一份中立的虚礼,心中并不认同。若不是皇后一天到晚像个老母鸡一般把他护在羽翼之下,就凭着他干下的那些事儿,只怕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二皇子白景晟的母妃是曾经服侍过白昊天的奴婢,偶被宠幸后怀了龙种。孩子刚刚一出生,就被赐死。将二皇子过继到了慕容倾月名下,算是给他一个体面的身世。可慕容倾月嘴上虽是答应,实则是不管不问。由得宫中的势利眼们去见高踩低的欺负。故而二皇子走到哪里都唯唯诺诺,连一句完整的话也不敢在白昊天面前说。
原本的三皇子,在三岁时就夭折了。所以唐逸白的复位,刚好就顶替了那早夭的三皇子,成了新的三皇子。
从唐逸白往后,还有三个皇子,两个公主,都尚且年幼,最大的不过十二岁。
唐逸白上面还有两个姐姐,都是一位已经离世的王妃所出。现下已经嫁人,大姐白云凌在三娘前嫁给了风云国的太子,风陌影。二姐白云萱嫁给了护国大将军黄绍之子黄洵易。
京中风云变幻,只不过一瞬,所有的风向都吹相了唐逸白。谁人都看出了白昊天对唐逸白的器重与偏爱,很有可能他就是下一任北夏的皇帝。早就在权力漩涡中浸习多年的臣子们,当然要把握这难得的机会,向他示好。以往是没的攀附,所以才含糊的捧着白景珏。此刻见到唐逸白,众人都犹如吃了定心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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