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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缥又摇摇头,目露怜悯,道:“我们也不是趁人之危的小人,这样吧,这林子,我们一人选一边,各自走各自的,各凭本事,如何?”
康禄山冷冷道:“我们要走中间!”
衣缥无可无不可道:“随你!”
能弄出这种东西的人,就绝对不会是缺心眼儿的,这林子里,走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
衣缥对李猗道:“他们从中间走,我们就去从边上走吧,眼不见为净!”
说着就往东面走去。
李猗和秦暖跟在后面,丁银断后。
康禄山冷冷地注视着他们,忽地冷笑一声:“难道他们以为刚才那个方向已经发作了一个机关,就再不会有了么!”
丁银耳朵灵敏,回头冲他一笑,白牙灿烂:“我们就是这么想的!”
康禄山:“……”
衣缥带着路,一直走到东面的边缘,陡坡之下。
这里山谷中间横贯东西狭长的水潭,是西面山壁上的瀑布流淌下来,蓄满水后,又沿着东边山脚下的这一条小溪往外流淌,流到边缘却没有往谷口流淌,而是在这里地势低洼处蓄积了一个小小的不到人臂一抱的小水潭,这小水潭的水面微微打着旋,底下应该有个空洞流向谷外不知何处。
正因为,这小溪没有从谷口流出,所以康禄山一行并没有注意到,而丁银昨天在旁边的小山上,用“千里眼”将这山谷观察了个仔仔细细,自然知道这里有条溪流
衣缥笑眯眯道:“我们沿着这条小溪走!方才那个东西,似乎是火药呢,同我们叫人弄出的火药相类似,不过比我们弄出来的厉害多了!”
火药不能受潮,所以衣缥认为沿着这小溪走是安全的。
秦暖立刻提醒道:“方才那炸药,似乎不是那种普通的火药!未必怕水!”
衣缥神色一凛,立刻收回了踏出的腿,看着秦暖。
秦暖问道:“刚才那两人炸成那样,还有爆炸的地方隔着也不太远,你们闻到的味道,和我们之前弄的那种火药的味道相似吗?”
刚才,秦暖并没有闻到黑火药爆炸时产生的味道。
这个梨树林不知道存在多久了,这里炸药依旧有如此威力,绝对不会是容易受潮的黑火药。
秦暖只想到了一种可能:那就是液体炸药,硝酸甘油!
难怪李猗说,流传的传说是玉环上藏着国之重器的秘密,得之者得天下!
这样的东西和技术弄出去,还真是能做到这一点呢!
不过,秦暖不知道硝酸甘油该怎么弄,她只是从前看过相关的电视剧:曾经的战争时期,太行山区的军民在最艰苦最简陋的条件下,纯人工制造和生产出了这种烈性火药,供给前方的抗日战士们。
只是不知道这里曾经是哪一代的前辈,又是为什么隐居在此,又是如何弄出这个神秘的玉环来……
而最早的地雷是出现在宋代,抗金战争中,只是那个时候的地雷还是黑火药地雷。
衣缥问秦暖道:“那小暖说,我们该怎么走?”
秦暖道:“我们还是沿着这小溪走!我们多找些大石头,最少要十几斤的才行!我们把石头往前滚或者扔,只在石头压过的地方落脚!”
衣缥和丁银立刻去抱来了两块大石头。
秦暖又叮嘱道:“扔出去,就要赶紧躲开,至少要和石头的落地点隔开三丈!”
丁银将手中的石头扔了出去,旋即后退,他将石头扔得并不远,约莫一丈的地方落地,然后又骨碌碌往前滚了一段距离。
丁银开口道:“还好……”
话音未落那石头停顿的地方就轰地一声响,石头高高飞起,炸裂开来,地上无数的土石和杂草也跟着一起炸开!
几人隔着爆炸之处最少有三丈,都感到热腾腾的气浪重重地扑面而来。
李猗用手遮了脸道:“果然比我们弄的厉害多了!”
这时候,不远处的林子中也发出了一声轰然爆炸的声响!
扭头一看,就见康禄山几人狼狈地冲出来。
丁银嗤笑道:“他们刚才商量着从树上纵跃过去,不落地!没想到树上也有机关!”
衣缥道:“他们不知道猴子都是在树上跳来跳去的么?”
秦暖鄙夷道:“难道这里的主人弄出这些东西是为了防猴子?”
衣缥被挤兑,居然没生气,笑眯眯地摸摸秦暖的头,“还是小暖聪明!”
康禄山看见这边四个人依旧好好地站在林子外聊天,很是有些诧异,他刚才听到这边也有一声巨响,以为他们怎么地也要受点损伤……
于是,他带着手下气恼异常地走了过来。
他的三个侍卫如今只剩两个了,估计刚才那声爆炸又带走了一个。
后来到的那个侍卫本就受了重伤,战斗力可以忽略。
那四个燕云骑大概是跟在后头,倒是没受到波及,不过原本就有三个是在兽潮中受了伤的。
如今,他人数虽然有八个,可是战斗力只剩一半,面对李猗几人丝毫不占优势。
看到这一直完好无损的四人,康禄山心中的黑血越发梗在喉头,欲吐不能。
“郡主倒是好盘算!居然丝毫无损!”康禄山咬着牙,憋着气,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衣缥笑眯眯道:“过奖过奖!我们不过是胆子小,怕死罢了!不及阁下勇猛无惧!”
康禄山怄得心口一阵绞痛,自己的确太心急了!
他看了看前面溪边,地上被炸出来的那个土坑,又看了看衣缥脚边的大石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人家心细沉稳多了,一步一步地慢慢来,丝毫不大意。
自己在这山中转悠了近一个月,一直在找什么“小村子”,却一直毫无成果,确实是变得心浮气躁了些,以至于在最后关头出现了这样的错误!
康禄山深吸一口气,缓缓道:“郡主,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的,不管是在这山谷中,还是在外面!想必郡主也不会只安居于扬州一隅!”
秦暖瞪大了眼睛,这样赤(luo)裸(luo)裸地挑唆人家同他合作谋反?
李猗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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