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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张昭兰提了句:“这两日,城内粮商都已开始惜粮停售!过不了两三日城内只怕要出乱子!”
李猗眉一皱:“朝中如何下令的?”
张昭兰似笑非笑:“朝中自然是要下令不许,不过下有对策,他们每天只拿一点出来卖,你奈他何?”
李猗冷笑一声,没说话。
秦暖自是知道她的行事风格,忍不住就望了眼衣缥,衣缥嘴角勾了勾,看了眼张昭兰。
张昭兰倒是坦然,还继续添油:“能在洛阳开粮行的,背后都有豪族支持!”
李猗依旧冷笑:“有本事就别在我手底下闹出乱子来!闹出乱子来我就立马把粮行里的老板杀了,管他是谁的狗。杀了之后就把粮行里的屯粮当场直接全部低价售卖给民众!如你所说,我是奈何不了那些人,可那些人也奈何不了我!”
张昭兰笑了笑,啜了口茶:“难怪他当机立断,授你金吾卫大将军!换了其他人,既下不了狠手,也管不了江飞!”
张昭兰说着话站起身来:“我回去看着小乖!”
李猗沉吟片刻,肃然道:“兰哥,我先跟你透个底,若终究免不了史思明进城,我就会设法杀了李炎小儿,绝不容他存活于世!”
张昭兰又笑了笑:“要我帮忙吗?”
李猗见他这么说,神色一松,笑道:“也许!”
秦暖惊了惊,这个法子虽说残酷了一点,但是能够避免出现双帝双都的局面,史思明就又回归了叛军属性,天下讨伐。
李猗又道:“不过,洛阳城防一失,你还是和江夫人以及小阿暖即刻出城去,我会分出二百人来护送你们冲出去!”
张昭兰摇摇头:“不必!江夫人和小暖出城即可,我留下无妨。何况,我如今在城中孤身一人,没什么挂虑!”
秦暖忽地恍然忆起:十几天前,据说是在万安山的张太后生病,张昭兰的母亲和妹妹赶去探病,而后花夜也被请去给张太后治病……
你们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乱子啊?
秦暖直勾勾地望着他,而后又转向李猗……
李猗见她这幅模样,问道:“你怎么啦?像见了鬼似的?”
秦暖呐呐问道:“姑姑,你们是不是早料到了?所以你把花小叔支使走,张侯爷把老夫人和妹妹也送离洛阳?”
李猗嗤了一声:“我若是早料到了,还至于此吗?只不过当时总觉着万寿节多半不太平,花夜是个傻子,张明珠也傻,所以就打发他们远远离开这浑水潭,避免事端!”
秦暖:“……”
这就是神奇的直觉吗?
翌日。
中午时分,李猗又回到了府里。
江飞也跟着她来了。
两天不见,这位极重仪表的江表舅下巴上都长出一圈胡茬了,原本极光润的浅麦色皮肤也似蒙上了一层灰,无形中少了许多张扬之气。
他跟秦暖和衣缥打了个招呼,就去看望自己的妻儿去了。
吃罢午饭,张昭兰让小李俶去睡午觉,小孩儿乖乖地听话由青绫带着去午睡了。
他问李猗:“今天你和江飞都回了,似乎情况还不错?”
李猗答道:“今日叛军居然没有攻城。早上做出要攻城的模样,却一直没有上前,城头上安稳,城内便也安稳些!”
他又问道:“宫内呢?可有什么消息传出?”
“你指哪方面?”
张昭兰笑了笑:“比如说陛下?”
李猗道:“听闻陛下龙体欠安,有几位重臣求见,都未见!”
张昭兰嘴角笑意忽然就加深,讥讽意味十足:“果然如此!”
李猗听得眉梢一跳,看了眼侍立一旁的红锦等人,红锦立刻带着几名丫鬟退了出去。
张昭兰踱到李猗身畔,微微低头,轻声道:“想必他已经出城了!”
李猗闻言悚然一惊:“不至于吧?”
秦暖就在李猗身边,倒是听清楚了,也惊得一跳,忍不住就出声道:“有……”
话一出口,发觉自己太大声,忙捂住嘴,小声说道:“有密道?”
张昭兰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衣缥却问道:“由密道而出,恐怕人数有限,万一暴露行迹,岂非死得更快?”
张昭兰微一摇头:“据闻宫内有密道,宽可行两马,直通城北五里之外,不止一个出口。”
张昭兰的亲姑姑在宫中呆了二十多年,做了十几年皇后,果然知道的不少。
李猗稍一盘算:“这么说的话,如果是真的,那么昨夜他可以带出相当一部精锐还有马匹。出城就已在五里之外,那出口也必然隐秘,有沟壑或者坡堑遮挡。”
“城外叛军即便监视着城北动静,多半是盯着几个城门,看有无人出入。夜里山野之中,裹蹄衔枚潜行,便是数千人也很难被发现。而且,他们也更想不到才连攻了三天,皇上就逃了!”
衣缥接口道:“这就叫出其不意。此时就走,精锐未失。另外,虽说这三日城内守军损失很大,但是还有两三万人,他带走几千,也不容易一时半刻就被发现。只是接下来,城内这点兵力……”
他摇摇头,表示不堪细论。
张昭兰点点头:“先生所言甚是。他会带李静忠领一部龙武军精锐,陈玄礼领一部神武军精锐,薛良弼他会带上,领小部分千牛卫精锐,羽林大将军武梓肯定不会走,留下来稳住局面,可是武梓的亲弟弟武五郎武樾肯定会领一部分羽林军精锐,跟着一起离开!”
秦暖吸了口:“这样就算朝中之人发现不对,也起码是两三天之后了!那时候他都已经到了黄河之北了!”
李猗犹疑地望着张昭兰,缓缓道:“兰哥,你昨天对云仙说那些话是故意的?”
张昭兰立刻斜了一眼秦暖……
秦暖尴尬地低头……
亲亲好姑姑,这话就把她给卖了啊……不过她觉着自己脸皮承受能力已很强,这种情况下都没有脸红,仅仅只是感觉尴尬而已。
张昭兰淡笑一声:“他既然有点犹豫,我那么说说,不过是多一个人帮他早点下定决心罢了!拖久了,对所有人都有害无益!”
李猗垂眸无语,神色有点复杂。
室内一时静默。
衣缥忽然出声:“今日叛军没有攻城,会不会与此有关?”
“没那么快吧?”李猗皱眉,旋即自己叹了口气:“也难说!”
张昭兰道:“如果宫内有人传信呢?再隐秘的事情,只要有心,都会发现些蛛丝马迹的。之前李炎兄妹怎么跑掉的?那些眼线真的都清理干净了吗?”
“不管城外动静是否与此有关,明天,最多后天,结果就会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