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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竹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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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蓝色纱帘垂在精致的方格木窗边,清风无意的吹起一抹亮目的飘逸,窗外层层翠竹随着风发出阵阵枝叶相磨的沙沙声。暗花深青琉璃圆桌上质地上乘的青瓷茶杯中微黄清亮的茶水漾着醉人的清香。

    我双手捧着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略带苦涩的茶水荡在唇齿之间,咂了咂嘴才将口中的那抹苦味咽下,抬眼瞧去,姐姐单手扶着杯盖,白细的手指缓缓的划着杯盖上的花纹。我舔舔嘴唇,那句你还好吗怎么也问不出口。

    “玉儿……”姐姐突然抬起头,清澈见底的黑瞳带着温和的笑意,“姐姐还没来得及恭喜你终于和四爷在一起了……”

    喉间一阵哽咽,急忙起身握着她的手,“姐…对不起…我…”

    姐姐微笑着摇头,被我紧张的握着的手却是毫无反应的平摊在桌上,“玉儿,这怎么能说对不起呢?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作为姐姐,我很开心……至少,你为自己寻了个幸福的归宿……咱们姐妹见面也比先前要容易的多……”

    “姐……”紧咬着下唇,心被绞的发痛,我明知姐姐和九阿哥的事,不管那个毫无心肺的九阿哥对姐姐存着几分的真心,姐姐对他却是付出了所有!缩回手渐握成拳,知道也不能说更不能问,只能化作一团气堵在胸口!“谢谢…你…这些年,还好么?”终是问了出口,瞧着竹海的装饰,虽不如我的紫璧馆奢华,却也算是洁净清雅,不花心思是弄不出来的!

    “还算是行吧。”姐姐怔了一下,轻轻拨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低垂着眼睑轻声说道“爷待我也是不错的,竹海的吃穿用度每月都有例银拨付,我倒是没什么可愁的……”

    斟酌一番,眼前全是李氏那张飞扬跋扈的脸,“那,那个李福晋她们有没有……”

    “没有。”姐姐站起身,拎起茶壶给我的杯中兑了些热水,透过那些氤氲的热气,姐姐苍白的面庞更显得清瘦,冷静的又带着凄凉的女声穿过薄雾音调柔婉的发着凉,“或许在她们眼中我本就是个无用之人,何必为难我呢?”

    我嚯的站起,起的急了些,身下被胤禛缠着的酸痛再次袭来,紧抿着唇躬着身子伏在桌上。姐姐愣了一下,转瞬明白了我皱眉的原因,白的像纸的面颊上飞上两朵红霞,为她添了些生气儿,娇柔的双手扶住我,柔声嗔道,“行了,你好好坐着吧!人不行就别乱动!”

    “姐!”羞红了脸,大窘着斜眼睨她,心里把胤禛骂了一万遍,那个坏蛋欺负完我就溜之大吉,剩下我在姐姐面前丢脸!“我没事的。姐…”看着姐姐静的似水的面容,心在一点点的下沉,她沉静的让人心碎!“姐,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

    姐姐眼中一亮,阳光在她眼里折射出点点的亮光,最终还是化为平静的一笑,“你啊,还是管好你自己吧!玉儿,那个李福晋可不是个省油的灯,爷不可能天天护着你,你自己还是小心着些!”

    “嗯。我知道了。”即使不用姐姐提点我也能看出李氏绝非善角儿,进门第一天就想着法子的给我下马威!不过,她说的那些去年新抬进府的女人是怎么一回事儿?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问道,希望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在意,“姐,那几个女孩子是……”

    姐姐眼中一暗,沉吟一会儿说道,“说实话,我这一年多时间基本上没有出过竹海的门儿,对前院儿的事知之甚少。不过,前段时间听在书房伺候的丫头说,爷在这段时间一直是在书房安置的,倒没怎么听说去那个院子里!”

    “哦!”听姐姐这么一说,心下顿时安心不少,原来他真的睡了一年的书房,这个傻瓜!

    “怎么?这进门的头一天,醋坛子就打翻了?”姐姐浅笑着挪揄着我,未等我回嘴,又幽幽的低语道,“玉儿,有的事情还是得想开些,即便是四爷,府里的女人也只会越来越多,咱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手指绞着衣角,半晌竟是无话,想反驳,可无话可说。

    他对我的承诺,可以维持多久?

    “嗯?墨迹和墨痕呢?”抬起头不见了刚还在一边伺候的两人,也算得是化解尴尬的话题。

    姐姐也扬起头,四下望了一下,淡淡的说道,“可能是她们看着咱俩谈话不便于打扰,自己出去叙旧了吧。”

    一眼瞅见姐姐白的近乎透明的手腕上挂着一挂紫黑色的檀木佛珠,很是诧异的问道“哎?姐,你怎么……信佛了?”

    “嗯!很奇怪么?”姐姐一颗一颗的转动着腕上的珠子,每转一下,轻声说着,“反正整日在屋里也没什么事做,索性借了些佛家书籍,看着看着竟不自觉的迷上了。现今,也算是每日晨昏定省,在佛前讼上一小段儿经,也觉得灵魂变得超脱了些。”

    “是么?”讪讪的笑笑,转脸看到窗外已是镀上了一层橙红,看了眼一边桌上的自鸣钟,想起胤禛要我早些回紫璧馆,于是站起身和姐姐告辞道“那姐姐,我也就不打扰你了,时辰差不多了,我该回去了!”

    姐姐也扶着桌子站起,眼中的不舍稍纵即逝,“是么?都这个时辰了…也好,如今你我住在一起,相见的日子还长着呢!墨痕,替我送送玉儿……”

    “三格格……”刚出了姐姐的房门,墨痕忽然停下,忽闪着大眼睛,紧抿着嘴欲言又止。

    我不解的站住,等了半天不见墨痕的下文,“怎么了墨痕?有什么事儿么?”

    “三格格,不,该称您玉主子的,”墨痕猛咬了一下嘴唇,像是下了狠心的说道“奴婢知道您事情比较多,但奴婢还是求您,若是能抽出时间能多陪陪格格,您不知道…今儿是格格说话最多的日子…往常,格格有时一天都跪在佛像前,什么话都不说!奴婢知道,您今儿来了,格格她心里…高兴…”

    心被猛地攫住狠狠的揉了几下,眼眶一酸更是心痛!

    “墨痕…我知道了,她是我的亲姐姐,自然是要多陪的。也要劳烦你,多开导她些……”

    身后的竹海大门发出粗重的吱嘎声,缓慢的合上,两扇木门闭合时碰撞出低沉的声响。我浑身一震,转头看去,朦胧的黑暗笼罩在不大的院落顶端,风掠竹梢的沙响此刻听起来倒像是女子低怨的泣诉,哀怨、凄凉。

    满腹心事的寻回紫璧馆,早已过了掌灯时分,只是紫璧馆内倒是一片的亮堂,一眼望去,心里竟觉得暖了些。

    刚进院门,四个相同绿衣装扮的丫头齐齐的福□唱道“福晋吉安。”

    我不由止住步子,纳闷的转头望向墨迹,怎么一天工夫不见紫璧馆就多了这么多的人?

    墨迹趋步上前,低声说道“格格,这是福晋给您拨下来的大丫鬟,春樱、夏荷、秋枫、冬柏,您礼同嫡福晋,自然是身边有着四个大丫头。”

    “那你是什么?”疑惑的望着墨迹,突然多出的四个人,让我浑身不自在!“有你一个就够了,那需要这么多呀?”

    “我是咱们紫璧馆的管事丫鬟。”墨迹红着脸嘀咕道,“格格,你没看那房的福晋身后不是呼啦啦一群丫头?爷这么疼您,自然是不能让您受半点委屈了!”

    我瘪瘪嘴,先让还蹲着身的四人站起,皱了皱眉说道,“这和受委屈有关系吗?干嘛事事要和别人学?再说了,嫡福晋是那拉福晋,我怎可在礼制上逾越?这样吧,春樱夏荷留下,秋枫和冬柏你们先回去,我没其他意思,胤…爷也说了,四贝勒府规矩大,我这进门儿头一天就坏了规矩可说不过去!”

    四人对视一眼,看我态度坚决,两个女孩又蹲了蹲身侧着身子出去。

    “福晋,晚膳已经备好了,请您移步饭厅。”名叫春樱的女孩向后退了一步,让出条路。

    只是简单的四菜一汤——清炒芥蓝、糖醋莲藕、桃仁木耳、草菇西兰花,一道红枣薏米粥,诱人的香气在简约的饭厅中弥漫开来。

    “格格,四爷……就吃这个?”墨迹看的是瞠目结舌,却不知我脸上是感动的笑意——他是知我喜欢吃什么的。

    噙着笑摇头,可一直不见胤禛,转头问向立在一旁的夏荷道“爷怎么不在?”

    夏荷点了下头回道,“回玉主子的话,刚宫里来人说有急事儿,把爷请到宫里去了。爷走之前吩咐,让您别等他,先用晚膳。”

    “哦。”他不在,什么胃口都没有了!不是说了康熙今儿放他一天假么?怎么又传到宫里了?“先撤了吧,等他回来一起吃。你们也都先下去吧。”

    “啊。是。”春樱本想劝我,墨迹过去一拦,她也就说了好。“那主子,您有什么请叫奴婢。”

    “嗯…”懒懒的缩进临窗的贵妃塌上,噘着嘴心里在抱怨着,还没有和他在一起吃过饭呢,好不容易等来一次机会,康熙又把人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抱怨的同时,睡意渐渐袭来,眼皮愈来愈沉重,不觉睡了过去。

    忽然感觉到身体在移动,熟悉的味道浮现在鼻底,皱了皱鼻子把头在他胸口上蹭蹭,“回来了……”

    “嗯。”好听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很快又责备起来,“怎么睡在这儿了?也不怕着凉?那帮奴才是怎么办事的?”

    “没啦!不怪她们的,是我想等你,结果自己睡着了。”被他抱到床上,伸手抓住他的大手,心底一片安宁,“你在宫里用过了么?”

    胤禛看我要坐起,顺手一拉让我坐进他怀中,低头嗅着我的发香,喃喃道“还没,猜你就会等我,和皇阿玛议完事就急着赶回来了。”

    “那我让墨迹她们把饭菜端上来,你一直没吃什么,那可怎么行?”挣扎着想下地,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不饿。你睡醒了?”胤禛诡谲的挑起唇角,拨开我散在耳边的头发,湿热的气息全涌进我的耳中,他的嗓音暗哑而危险,“我现在比较想‘吃’你……”

    睁大眼睛瞧着笑的邪魅的他,很后悔干嘛要醒!

    脸红的快要滴血,边推着他边想从他腿上逃下,“我…我饿了…让我先吃点东西吧…”忽闪着眼睛,使劲儿给他抛着星星眼,期望缓兵之计能奏效!

    “宝贝,你不觉得晚了么?”领口不知在何时被他解开,随着身子的扭动,更是大敞着露出衣里掩盖不住的春光,他腿间某样东西勃然而发,硬硬的顶着我,“还记得你说给李氏的话么?”

    大手从敞开的衣领中探入,火热的掌心包裹住我两朵软绵,用力的揉弄,意识瞬间被抽去,半软着靠在他怀中,“什么话…今天说了那么多,我哪能都记得住?”手抓着他的衣襟,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忽然,胤禛翻身压上,只凭手臂支着在床,男人粗粝的食指磨蹭着我嫩嫩的脸,呼吸间灼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羞涩的别过头,听他俯在我耳边,紧绷的声音中全是*,“你说你要和李氏先学些什么呢?要不要为夫教教你?”

    现在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更知道为什么他当时听到这句话时笑的那么诡异!

    自知今晚是怎么也逃不掉了,微叹口气蜷进他怀中不动弹。胤禛轻笑一声,拨落床栏挂着的红色幔帐……屋内红烛点点,满室旖旎……

    作者有话要说:敢问各位亲们,H还要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