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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握住凌薇的手,两个人站在因此酒吧不远一处拐角处。他冷冷地对着手机说道:“把他送回巴黎吧!”
电话里百里浪爽快地回答道:“OK,没有问题!”
南风挂了电话,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古驰走了过来。她看着两人问道:“他就不怕你反悔吗?”
“出尔反尔,是黑手党最忌讳的一种素质……”
南风笑了:“王爷一声命令,能够聚集到多少替他卖命的人,还真是未知之数,所以,他根本用不着怕我反悔,因为,他知道我最重的就是信诺。
“走吧,今朝有酒今朝醉……”
三个人走进了酒吧。在最阴暗的一角找了个座位。凌薇坐在最里面,南风一直握住她的手。她看了一眼整个酒吧,不解地问道:“这间酒吧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生意怎么还这么好呢?”
古驰笑嘻嘻地说道:“这你就不懂了吧!别管那么多,尽管喝酒就是了。”
南风扬了一下手,一位穿着花哩胡俏的侍应生走过来,古驰在他耳朵说了一句什么,那个人居然一个字也没说,转身就走了。
凌薇看着酒吧中央的台上,几个青年披着及肩的长发,摇头晃脑地在台上卖力地唱着一首英文歌。她心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带着绝望的狂欢神色,这样的地方,不适合我。
这时先前的那位侍应生,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放下几碟小菜,一瓶洋酒,三个酒杯,然后也一声不哼地走了。两个男人开始一杯接一杯地拼酒。
凌薇担心地说道:“风,你少喝点吧。”
南风却一个转身,用嘴唇堵住了她的嘴。一把推开他,生气地说道:“风,你醉了?古驰在旁边看着呢?”
古驰摇头晃脑地笑了:“我可什么也没有看见,凌薇,你就让风今晚好好地放纵一次吧!”
忽然。吧台的中央,出现了一个半裸的女子。浅蓝色的眼珠子,闪着魅惑的光芒。凌薇心想:这个女人,只要微一闪烁,便仿佛可以把人的魂勾走一样。
南风和古驰两个人都默不作声地喝着酒。她看着幽暗灯光下的两个人,心想:他们两个人的心情,我现在好像能理解了。在玩了多年的追逐游戏之后,发现最终还是两脚都踩进了陷阱,那样的绝望真的让人无法承受,可是,如果这两个人都喝醉了,我该怎么才能把他们弄回家呢?
凌薇担忧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小声地低喃道:我真是搞不明白,这两个平时正经八百的男人,怎么会找到这样一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古驰笔嘻嘻地说道:“凌薇,你也喝一杯酒啊!”
南风急忙拦住他的手:“别管她,我们自已喝就行了。”
古驰举起酒杯:“好,我们喝,干杯!”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凌薇抚额叹息,端起面前的酒杯,只是轻轻地抿了一点,就辣地直吐舌头。她心想:眼交的两个男人,却像品尝着什么琼脂醉浆,一杯接一杯,酒到杯干,竟然像是喝白开水似的,这是真正的拼酒,名不副实啊!
凌薇看着桌子上的酒瓶,两瓶洋酒早已空了,第三瓶也空了一半了。她担心地看了两个人一眼,心想:看来这两个人的心思,完全都浸到了酒杯里了。
凌薇叹了一口气,她的一只手,始终被南风紧紧地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手背,心想:从身世到黑手党,这两天,南风的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真是苦了他的心身啊!
南风感觉到她的动作,侧过头看了她一眼,两眼迷醉般地盯着她,在她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凌薇慢慢地闭上眼睛,心想:爱情开始的时候,简单得不需要任何理由,现在我明白了,现在才是真正爱上眼前的这个男人。爱上他的坚忍,他的无奈,他的痛苦,都像一条条鞭子一样,抽在了我心脏最最温柔的部份。
南风轻轻地移开嘴唇,在她耳边深情地低唤了一声:“薇子。”
凌薇慢慢地扬起头,微笑了一下:“很好,你至少还能认出我,大概还没有醉。”
古驰放下手中的酒杯,摇头晃脑地笑了:“算了,再比一万年,大概也比不出胜负。”
南风也放下手中的酒杯,勾了一下古驰的脖子:“虽然还能再装一瓶酒精,可是肚子实在装不下去了。”
古驰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把酒瓶狠命地往地上一摔。酒吧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有两个光着膀子,绣满了刺青的男人向他们走了过来。
古驰站起身,向两个人用双手做了一个十字手势,两个人便对视了眼,竟然视而不见地又转身走了。
这时,一位侍应生很快过来,把地上的酒瓶收捨干净。酒吧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正常吵杂……
南风握住了凌薇的手,站起身来:“古驰,走吧,酒疯也发过了!”
古驰叹了一口气:“是该走了。”他向吧台招了一下手,最先前的那位侍应生走了过来,递给他一张单子。
古驰在上面草草地签了个字,便甩了笔转身向门口走去。摇头晃脑地走在前面。南风和凌薇相拥着走在后面。
古驰走到车旁,替他们找开了后座的车门。凌薇担心地皱起眉:“古驰,你还能开车吗?”
古驰眯着眼睛:“只要不开到美国去,送你们回家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吧!”
南风拉着凌薇坐进了后座,竟然双眼微闭。她心想:他怎么一点都不担心南宫酒后驾车的技术啊?
南风紧握了一下她的手,把嘴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道:“放心吧,他不会把我们开到太平洋去的。”
凌薇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了。”
古驰把他们送回别墅的大门口,头也不回地开了车绝尖而去了。
凌薇看着古驰的车拐出了路口,担心地问道:“他这样子,不会有事吧?”
南风扯嘴微笑着:“放心吧,南宫这小子是个怪胎,酒是越喝越清醒的。”
“酒后不能驾车,被警察抓到怎么办?”
南内搂住她,有点不高兴地抿起嘴说:“好了,不要再去管他,现在是我们两个人的时间了!”
南风在她的耳边呵呵地笑了起来。凌薇推了他一下,又拉住他,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真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还带着得意的笑容。”
南风又对着她哈了几口酒气,趴在她的肩膀上,眯着眼睛说:“我哪有啊!”
“南风,别闹了,我们进去吧!”
“好,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相扶着开门走进了客厅。客厅的角落亮着一盏桔黄色的小灯。
她扶着南风跌坐到了沙发里,他推开她,用双手捂住了脸。低声说道:“薇子,我是不是很没有用?”
凌薇坐到他的身边,抚摸着他的后背说:“南风,你说什么呢?”
“我努力挣扎逃脱了这么多年,竟然还是乖乖地走进了别人设计的牢笼里!”
凌薇抱住他的后背,安慰道:“不是的,你也是不得已,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他反手过来把她抱住,把凌薇的头,放到他的左胸部的位置。他低低地唤了一声:“薇子。”
凌薇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的,你的无奈,已经明明白白地写在了我的面前,让我痛彻了心肺……”
“我也想要在阳光下灿烂地笑着,可是现实却像是无边无际的网,把我密密地网住……”
“我曾经以为一伸手就可以触到天空的男人,原来也不过是个无奈的男人……”
“当我以为我可以挣扎出去的时候,才发现这张网,原来是为我量身定做的,我的挣扎,注定便是徒劳……”
凌薇在他怀里动了一下,南风却把她拥得更紧了。喃喃低语道:“薇子,不要离开我。”
凌薇慢慢地直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睛,温柔地说:“好,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想为你煮杯咖啡。”
南风轻轻地叹息着,嘴唇开始寻找她的耳垂:“不要,我什么也不要,除了你。”
“又说孩子气的话了。”
南风咬着她的耳朵,自嘲地笑了:“我醉了。”
凌薇偏了偏头,也笑了:“一般来说,说自已醉的人,往往都是没有醉在装醉的人。”
“是这样吗?那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只有你,才能让我醉。”
“这算不算情话呢?冷血无情的总裁大人似乎开始转性子了吗?”
“我又不是一成不变的老古董。”
窗外的夜色深沉,窗外树梢的月光穿透窗帘投影到两个人的身上,让两人还能相互看清对方的眉目……南风的手,渐渐地滑进了她的衣领。
凌薇的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声音,然后她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头,喃喃地请求道:“风,不要在这里……”
南风站起来,把她横腰抱了起来:“嗯,好。”他抱着她慢慢上了楼梯,南风的脚步有些略微地踉跄。
“风,放我下来吧,我自已可以走。”
“放心吧,我不会把你摔倒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你摔倒。”
“还说不是这个意思,你还是怕摔倒,就算要摔倒,我也只会把你摔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