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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排长比孟凡几乎高了半头，身上的气势却一点不比孟凡高。他虽然是名军人，几年的军队生涯培养的出铁血气势，却被孟凡隐隐的压出了一头。
“你以为我不敢？”排长喝道。
孟凡不说话，死死的盯着他。
他心中有怨气，倒不是因为这个排长。排长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这点孟凡明白。所以，要怨只能怨下命令的人。不管秦将军打什么主意，孟凡都不会动手，心里恼火。
同时他也在赌，赌两个老家伙不会杀他。
“把他给我拉过去！”排长喝道，两名士兵上前，把孟凡摁倒墙角。
排长捡起冲锋枪，直接就开枪了“突突突”，“噗噗噗”一连串的声响，子弹不要命的激射出去，一梭子子弹打完，钱爱国早就瘫软在地上，裤裆都湿了，一阵腥臊气。
孟凡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依然死死的盯着他。
排长也不说话了，将冲锋枪丢给一名士兵，转身走进了警察局。
警察局里除了两个老头子，其他人都跟犯错了的孩子似的，站在墙角，神色尴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
“没开枪？”见排长进来，王老爷子先开口问道。
排长拉着脸，不苟言笑的点了点头，说：“我一梭子子弹打完，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王老爷子笑了，伸出手说：“怎么样，我说这小子硬气吧，来来，你输了，愿赌服输，给我一百块。”
秦老冷哼了一声，从身上掏出一百块钱丢给他。
王老爷子接着问：“你现在还觉得他适合当兵？”
秦老说：“有胆气，可是太野，属狼的养不熟。”
王老爷子斜着眼看他，说：“我看未必，这小子心里有龙象，训不服但能养的熟。吃软不吃硬。要不咱们再打个赌？”
“老东西，你还想赌什么？”
王老爷子哈哈一笑说：“还是一百块钱。”
“行。”秦将军和王老爷子站起来，往门外走，看也不看孟凡，直接上了装甲车，说：“带走。”
临走之前，王老爷子对邵文烈说：“后面的事情交给你小子，别给老子办砸了。”
“一定完成任务。”邵文烈嘿嘿直笑，白送的功劳，岂能不接着。局长一倒台，也就他们几个队长了，这时候王老爷子把功劳丢给他，摆明了提拔。
局长的位子，可以说坐定了，就算有人想半路摘桃子，也得掂量掂量能不能跟省城军区抗衡。
孟凡被带上了装甲车，至于钱局长，根本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理都没人理他。
三辆装甲车一直开出县城，到了一处没人的荒地，孟凡被押下车。
秦老坐着，孟凡站着。
秦老问：“知道为什么把你带到这里来吗？”
孟凡冷哼一声，心里还有怨气，这种事情难免，换了谁也会心中不忿。被别人拿枪抵着头，威胁的感觉并不好。更不好的是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想让你死你就得死，想让你活，你可以活。
秦老坐的笔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说：“小子，天高地厚，你就算是孙猴子，也有人能治得了你。”
孟凡还是不说话。
秦老说：“做人得学会隐忍，学会低调。”
孟凡盯着他，说：“我不是孙猴子，你也不是如来佛。”
这话一出，围着他们的一个排的士兵不乐意了，刷下子十几把枪口全都对准了他。
“你小子怎么不知道好歹呢？”王老爷子推开人群，走了过来说：“这都是为你好，你小子太高调早晚惹出事。你以为我们用得着搞这么大阵仗？那都是为了你？”
“为我什么？”孟凡嗤笑，对两个老家伙意见很大，之前还觉得王老爷子人不错呢，现在可没什么好印象了。
王老爷子说：“不识好歹，你知道谁要针对你吗，青石药业。你知道青石药业幕后老板什么身份吗？告诉你，许家在他们眼里都不够分量。你小子种植的草药是不错，却侵犯了人家的利益，人家能饶的了你？”
“这么说你们还是为我好了？”孟凡问道。
“你以为呢？”王老爷子翻白眼。
孟凡嗤道：“为我好逼我杀人？”
“你小子还挺记仇。”王老爷子哈哈一笑，说：“那是我们打了个赌，试试你小子的胆气，还不错，就是血性差了点。”
“行了小子别不服气了，你知道我们这么做得付出多大代价吗？我这老哥们是军区一把手不错，可他上面同样有人制约，今天闹这么大，回去有他头疼的。”
孟凡撇嘴，说：“所以为了感谢你们的帮助，我得有所表示对吧？”
王老爷子瞅着他，咧嘴一笑，算你小子上道。
秦将军接话说：“各种草药，每年提供一百斤。”
“没那么多。”
“那是你的事，自己想办法。”
孟凡不说话了。
“人参，灵芝类的大补药也得有，一年各百株。”
孟凡还是不说话。
有什么好说的，周围几十个拿枪的士兵围着，装甲车在他身后，正面是坦克，炮筒子在头上悬着。有拒绝的余地吗，两个老家伙摆明吃定他了，不愿意也得愿意。
“我也不白要你的，按市场价格收购。但是你必须留最好的给我们。”
明抢！
还说的理直气壮，连掩饰都懒得掩饰。跟古代拿着大刀，喊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的土匪，没什么区别。
偏偏被打劫的人还无可奈何，孟凡说：“我答应，但是有条件。”
“说。”
“别的好说，但是人参灵芝什么的，我种的都是野生的。一百颗，我哪给你们弄去。帮你们种可以，自己找野生的送来。”
孟凡是能找回一点算一点。刀架脖子上，他不能不答应，但心里不舒坦，总该找回点，不能只受气吧。
可惜，他太小看一省军区的能量了，才没几天，一辆军用越野车呼啸而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排的士兵。车停下，士兵从越野车上办下来好几个纸箱，打开一看，里面装的全都是人参灵芝一类的名贵草药。
“全是野生的！”还是那个排长，还是那个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一挥手，一个士兵从车上拿下来套军服。
折的整整齐齐，军帽放在一旁，还有个小盒子。